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55)
“听到了吗,人家不去。”
汉子又往前几步,瞧着身姿更伟:“还是说珍市就如此霸道?”
就是就是。
不讲理也要有个限度。
宿幼枝不好明目张胆的给他叫好,躲在人群外偷偷起哄:“好汉说的对!”
盛延辞无奈瞧他, 没忍住轻点了下他的脸。
干什么干什么。
有正事晓得不!
宿幼枝伸手点回去, 尤觉不够, 还捏了一下,得到小王爷故作可怜的神情。
懒得理你。
宿幼枝去看场中。
原本大家只是瞧着不掺和,见此也有外乡人跟着应声。
说得多了,守备脸色难看起来,又不好跟大众起冲突,只能憋着气道:“那是我等唐突了,还望客人勿怪。”
素衣客人脸上尤带泪痕, 很疲惫的样子,沉浸在悲伤中, 没心思与他们计较。
守备去瞧塞北汉子,见他没出声,忍着怒气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
宿幼枝听到汉子同伴在数落他:“都叫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这里是寒骨关不是你家,能不能不要遇见什么事都去管,得罪了珍市守备,在商会也要受阻的……”
汉子不听:“在哪也不能这样蛮横,圣上都说要公正买卖,怎么他们比圣上还大?”
“那能一样吗!”
同伴说服不了他,气得跳脚锤他,汉子岿然不动,转身要走,被素衣客人的同行唤住:“还要多谢这位好汉仗义执言,我与表弟在关内也定居许久,有些了解,若好汉需要尽可寻我等,定安排妥帖。”
“这算啥事。”
汉子不以为意,大手一挥,跟着同伴走了。
素衣同行瞧了瞧萎靡的表弟,叹了口气,架着人往外去。
宿幼枝在不远处观望,盛延辞也不出声打扰,倚在墙上瞧他生动的眉眼,胸中满溢的鼓胀,热烈而汹涌的情绪裹挟着,让他抑制不住地想将人抱住。
但是不行。
要吓到阿又的。
他垂下眼,看阿又被他握在手心的指尖,软软的,嫩嫩的。
宿幼枝回头瞧见他那副眼眸灼灼的样子,很想一巴掌将他拍醒。
可涨涨眼吧。
下次别看到个男郎都往回抱。
说不定你如今已经有王妃了!
宿幼枝装作没看见,准备再去瞧瞧稀罕,只是方才的事一出,他对珍市的那点兴趣去了大半,这会儿说不上还剩多少期待。
但来都来了……
他刚要拐出墙角,却突然被拉了回去,宿幼枝控制住要回击的本能,一脸懵地看向盛延辞。
不是,你没事吧?
后背撞在柔韧的胸膛上,疼倒是不疼,但很莫名其妙!
“殿下?”
肩膀突然沉了沉,是盛延辞将脸埋到了他颈窝,回应闷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温热的呼吸烫到肌肤,宿幼枝缩起肩膀,十分不习惯地去推小王爷额头:“殿下可有不适?”
干什么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有点距离!
盛延辞额头贴着他的指尖蹭了蹭,惊得宿幼枝立刻收回手,见鬼了似地瞧他。
“阿又。”盛延辞的声音含着几分粘稠:“我可以……抱抱你吗?”
不行!
不可以!
听听你在说什么。
抱什么抱。
想都不想!
宿幼枝觉得盛延辞疯了。
好好的突然这般,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方才出了一点旁人的波折,他们可是没得波及。
到底为什么啊啊啊!
阿又不懂,阿又害怕。
盛延辞你能不能恢复正常?
宿幼枝哪敢应。
小王爷这状态明显有异。
可又不好直言说,否则被他记在心里可能会恼……会恼??
那还怕什么。
宿幼枝理直气壮地挣脱开:“不要。”
贴近的温度骤然远离,浓浓的失落感淹没而上,盛延辞垂着脑袋,像只被遗弃的野犬,伤透了心。
他不出声,宿幼枝反而迟疑了。
不是他盛延辞该不会要哭吧?
那他要不要看。
临王殿下哭鼻子的画面想是蛮难得的。
宿幼枝蠢蠢欲动。
他试探着弯下腰去瞧盛延辞的表情,但才瞄到锋锐的眉、笔挺的鼻梁,小王爷便抬起头,若无其事地捏住他倾下的脸,坏笑道:“还说没拿我逗趣,阿又想看什么,我演与你可好。”
那倒不必……
真将临王殿下弄哭。
他岂不是罪大恶极。
说不得是不是有点失望,宿幼枝拨开他的手,恨道:“殿下骗我。”
他转身就走,盛延辞追在后面赔罪:“好啦,是我不该逗阿又,不要气了好不好?”
他们往雅阁去。
最有底气的珍品铺反而没那般惹眼的外观,却处处可见低调奢华的痕迹。
宿幼枝打眼一瞧,连伙计手里执的鸡毛掸子都不是俗物。
好家伙。
这是步步皆落在金砖银面的地方呀。
但临王府都见过了,再惊讶就过分了。
两人表情平淡,跨入门槛,伙计客气迎上来:“两位客人可要瞧些什么?”
盛延辞气度唬人,都没正眼看那些玲珑宝架上的摆件,开口便道:“上凌尖。”
伙计看了他一眼,恭敬道:“烦请客人二楼稍等。”
盛延辞去牵阿又的手,宿幼枝看了看他那空悬的掌心,将腰间荷包扯了塞过去,没让他得逞。
小王爷捏着荷包回头,倒不生气,笑道:“姑娘请。”
呵。
盛延辞果然记仇。
这便找回来了。
宿幼枝半点不怂,仰首走到前面,盛延辞于后面跟着,成了只他一人的护卫。
伙计去通知了掌柜。
对方来的快,他们刚落座便迎出来:“原是严掌柜大驾,不要嫌小店太寒酸才好。”
话一出,宿幼枝上弯的嘴角顿住。
怎么听着不太对?
这掌柜居然认识小王爷的假身份,不会是商会的人吧。
他们才避开人,那不是羊入虎口了??
盛延辞能不知道这里底细吗。
小王爷出行,那落脚的每一块地砖都恨不得搜出根源来,哪会犯这种错。
宿幼枝去看人。
盛延辞面不改色。
等那伙计退出,掌柜的立刻朗笑出声:“还以为严掌柜许久不来是忘了我这处,怎如今见还拘谨上了。”
他亲自倒茶推过去,盛延辞道:“寒暄便不必了,将你店里的好东西拿来。”
“好好好,知你是个大忙人,不浪费那工夫。”
掌柜笑呵呵的,茶盏推给宿幼枝,又道:“这位该不会是严夫人?”
宿幼枝想反驳,盛延辞先道:“你话忒多。”
掌柜三十来许,很是活泼,瞧出盛延辞有些羞窘,越发调笑:“好呀你,喜酒不请我喝一杯,来了便呼来喝去,我心痛矣。”
盛延辞要蹙眉,掌柜的又哈哈笑着去取东西了。
这些人
就这些人!
一个个的乱点鸳鸯谱。
他哪里就像是与盛延辞那般关系。
眼力差成这样。
掌柜白做了。
宿幼枝有苦说不出。
知道这种事越解释越乱。
左右不是需要常来往的人,任他随意想,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盛延辞怕他生气,凑过来小声解释:“他这人嘴快,也机敏,待会便知不对,要跟你认错的,阿又别客气,使劲为难好了。”
宿幼枝无话可说。
欺负人都能说得如此坦白,不愧是你小王爷。
但为难人嘛。
他也会的。
宿幼枝刮过去一眼:“在殿下心里,阿又就那般不知礼吗?”
扭过头去不理他。
盛延辞就乱了,起身绕去他面前,宿幼枝立马转过身,盛延辞又绕过来:“是我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