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118)
婉娘方才说什么?
宿幼枝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晓笙。
谢晓笙脸色变幻,最后白下去:“……二哥?”
他徒劳道:“不,不是那样的,你们不要听她说……”
谢晓笙疯狂地冲去抓婉娘,却听谢翊道:“让她说。”
谢二公子走过来,不看他,瞧着婉娘:“还有什么?”
谢晓笙哀求道:“二哥……”
谢翊拨开他的手,只看着婉娘。
婉娘似乎话出口也有些后悔,但看到谢翊,咬咬牙,还是低泣道:“他带婉娘回了府,才晓得他是将婉娘当成了宿公子。”
谢翊瞧婉娘面容,发现她眉眼确有几分像宿幼枝,脸色更难看。
宿幼枝见他生气,反从震惊中回神,忙去看周围,生怕明日皇城话题便落到他们头上。
这一瞧,才发现靶场中的闲人不知何时都不见了。
“但婉娘未责怪,只尽心照顾夫君,谁知夫君他、他……”
婉娘哭诉道:“他竟要休了婉娘!”
谢翊阴沉着表情,问谢晓笙:“她说得可真?”
谢晓笙颓然地垂着头,徒劳道:“我没想休她……”
“还说没有!”婉娘生了怒:“你将不去读书的帽子扣到婉娘头上,教父亲母亲险些发卖了我,婉娘都未有怨言,可如今你却连婉娘的面都不肯见了,谢府一句养不起我等,便要散了我们姐妹,你又在哪?你在陪你的宿阿兄风流快活!”
谢翊听得额角青筋直绷,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给了谢晓笙一脚:“你就是这般努力的!”
婉娘还在说:“左右也逃不掉,如今婉娘也不怕了,谢晓笙,你可敢教人知道你所谓的用功读书,不过是因着房中不行,才为躲着婉娘跑去书院!”
“……”
按理该是谢府家事,偏偏牵扯到他。
宿幼枝听不下去,主动避开,没注意到谢翊听到婉娘所言,脸上有一瞬的空白。
离得远了,宿幼枝才心情复杂地松开紧握的拳头。
不想管谢晓笙如何难堪,若不是谢翊来得及时,他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被个男子那般龌龊惦记,宿幼枝真真……
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宿幼枝僵住。
……险些忘记盛延辞也在这里。
方才的话他又听到多少。
宿幼枝撇开脸。
又顿住。
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何须畏惧。
宿幼枝看过去:“想是殿下屏退了外人,宿某还要谢过。”
方才没注意,如今想来能这么快散去人群的也只有小王爷了。
盛延辞未言语。
宿幼枝施了一礼,转过身,却听他道:“厌恶?”
宿幼枝蹙眉。
他未与谢晓笙计较,是知谢翊会与他教训,但也不想再见再听。
他抬脚就走,不想回头看一眼,徒留盛延辞站在原地,目送他身影消失。
杨一探头探脑地蹭过来,撇开眼道:“谢晓笙那等卑劣的做法,放谁都要厌恶的,不可同日而语。”
他道:“宿公子定是对殿下关切,才时时惦记殿下伤势……”
靶场外。
旁人被散得彻底,宿幼枝直到门口都未见任何身影,只王府侍卫守着门。
谢翊一时半刻忙不完,宿幼枝也不想等,没见到南阳侯府马车,正要漫步回去,面前却悠悠嗒嗒行来另一辆车架。
驾车的钱三笑呵呵道:“宿公子可要搭一程?”
宿幼枝瞧他。
钱三被看得局促,又道:“宿公子上次帮了我们殿下,就是临王府的恩人,莫要客气。”
宿幼枝拒绝:“替我谢过殿下好意,但不麻烦了。”
见他要走,钱三跳下马车,牵马追在他后面:“宿公子千万不要生分,只是顺路一程,不麻烦不麻烦。”
宿幼枝猛地回头。
钱三顿住,睁大眼看他。
三番五次的。
到底要做什么!
宿幼枝想到盛延辞便忍不住烦躁。
既然他们这般往上凑,难不成他还要怕了吗。
“那便叨扰了。”
宿幼枝撩起衣摆登上马车,掀开帘幔,一眼瞧见里面端坐的盛延辞,规矩见礼:“劳烦殿下。”
宿幼枝坐到对面。
还是那辆熟悉的马车,车内布置都与曾经没有任何改变,不同的只有他与盛延辞。
马车哒哒往前去。
宿幼枝瞧着帘外街影,热闹的气氛与内里的安静截然不同。
“我不喜欢。”
盛延辞蓦地道。
宿幼枝看过去。
盛延辞也看着他,一字字道:“我不喜欢旁人瞧着你看着你,我不喜欢你对他们笑对他们和颜悦色,我不喜欢你次次遇到我又要转开目光,我不喜欢……你看不见我。”
盛延辞突然靠近,捧住他的脸,黑沉的眸子落在他眼中:“看看我,好吗?”
宿幼枝微怔,随即去掰他的手:“殿下……莫胡言。”
“阿又……”盛延辞低声唤。
宿幼枝心中震动,将他推开,涩声道:“……殿下可是叫错人了。”
盛延辞眼神阴霾,不肯退,伸手抱住他:“哪怕你不肯认,我也不会再放你走。”
不放他走又能做什么。
抓回去他不可能再是阿又姑娘。
宿幼枝去挣脱,抬起的手臂却丧失了力气,捏着盛延辞肩膀:“……放开。”
盛延辞不为所动,反是将他搂得更紧,闭上眼,忍耐得颤栗。
半晌,未见宿幼枝动作。
盛延辞稍退开些许,却瞧见宿幼枝脸上落下的一点泪痕,心神大震,瞬间慌乱,手指过去却到底未碰到,悄声退开,颤动的眸子重回死寂,垂下头,冷声吩咐:“送宿公子……回南阳侯府。”
第89章
到底要他怎样呢。
说喜爱阿又姑娘的是你。
说厌恶男子之情的也是你。
宿幼枝瞧盛延辞萧瑟身影, 无力地阖上眼。
“殿下、宿公子……南阳侯府到了。”钱三忐忑道。
宿幼枝起身。
盛延辞手指痉挛似地勾起,却抬不起一点。
宿幼枝与他擦身而过,有指尖探过来, 落到他手背。
盛延辞瞳孔震颤, 几乎渴求地握住。
那莹玉手指却已收回。
宿幼枝撩起帘幔, 未回头, 鸦羽长睫落下遮住眸色, 轻声说:“约我出门, 可要提前递帖的。”
宿幼枝下得马车, 盛延辞慌张追出来,想拉他的手,又忍住:“阿……宿公子。”
宿幼枝顿了下, 随即进了南阳侯府的大门。
看着面前厚重门扉关阖,盛延辞却激动地将手贴上去,好似这样就能离那人更近一些。
却将南阳侯府的门房吓得够呛:“临、临王殿下?”
正犹豫要不要通知主子,见到小王爷离开, 当即松了口气。
谢翊被谢晓笙气得脑壳疼, 不欲在外丢人现眼, 带回来后,却察觉府内气氛不对,不免犹疑,方要问侍从有何事,便瞧见坐在堂内的身影。
他走进去,一眼看到宿幼枝表情,便吓一跳。
怎么了?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别是被谢晓笙气得。
谢翊怒火中烧, 想去将那不像话的人提来再揍一顿。
谢小妹回来,看到他们, 道:“二……”
话未尽,瞥见宿幼枝,顿时大惊失色,气音问谢翊:“宿阿兄……怎么了?”
谢翊不知该怎么说。
两人对着瞪眼。
谢将军这时也回来了,看到他俩挤在门口,又扫了眼沉默不语的宿幼枝,蹙眉瞧向谢翊:“你又欺负他了?”
“怎么教我欺负。”谢翊有苦难言:“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