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当霸霸(50)
于是两人的唇飞快地、近乎错觉般地擦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触碰,只是一触即分,心知肚明的意外,却让两个人都愣住了。下一刻,戚然明就反应过来,立刻就要躲开。但姜羽先他一步,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将人揽住,一手捧着戚然明的脸,不许他逃跑,而后毫不迟疑地亲了上去。
第一次是完全的意外,第二次就是姜羽主观上的行为了。唇与唇相贴时,姜羽感觉到戚然明的嘴唇,因为受伤而略显干燥,微凉,但还挺软。
戚然明惊得眼睛大睁,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该做什么。直到姜羽舔了舔他的唇瓣,企图更进一步,戚然明才恼羞成怒,一掌打在姜羽的胸口。
这一掌打得瓷实,虽然不足戚然明全盛时期五成力,可姜羽本就武功不如戚然明,仍是被一掌打得退开了,胸口一闷,随后阵阵的钝痛。
“你这是要我的命么?”姜羽捂着胸口,痛苦地弯着腰道。
戚然明大概是从没被人这样轻侮过,气得脸都红了,甚至红到了耳朵尖,抬手用力地擦了擦唇,恨恨地瞪着姜羽。
姜羽被打了还不忘轻薄人家,咳嗽了一声,低声道:“你不要一副我在欺负良家女子的表情……”
戚然明抬手又要打。
姜羽连忙躲开:“你一个伤患,应以心平气和为上,发怒不利于伤口痊愈。”
戚然明又冷冷盯了他一眼,方才收回视线,瞪着篝火不出声了。
姜羽呲牙咧嘴地揉揉自己胸口,暗忖应该是青了,这小子下手太重,早知道就不见色起意了。
不过,他舔舔嘴唇,心想,亲起来感觉还不错……
“你在想什么?”戚然明突然发问,目光盯在他形迹可疑的嘴唇上,那动作仿佛在回味似的……想到这里,戚然明又有些着恼。
好汉不吃眼前亏,姜羽换了个话题,假装看了看洞外,说:“天又黑了,南宫绰想必已经在攻城。楚国在南边应该也已经跟齐国打起来了,不知道何时能等到齐国的求和使者。”
戚然明冷笑:“现在知道担心城内的情况了?”
姜羽笑了笑:“倒也不是很担心,比起城里的情形,如果我不出来,我会更担心你。”
戚然明怒道:“姜羽!”
姜羽闭了唇不说话,静静看着戚然明,等他稍微冷静一点,才问:“生气了?”
戚然明不近人情道:“你若再这样,我宁愿你从没来过。”
姜羽又不是神仙,猜不透戚然明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既然确定了心意,就会坦诚以待。他从前见多了那种你不说,我也不肯说,造成重重误会最后遗憾分手的狗血剧情,并不希望自己成为那种狗血剧情的主人公。
因此,姜羽道:“你很讨厌我?”
戚然明皱了一下眉:“不曾。”
姜羽用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分析了一下,又问:“你认为我在戏弄你?”
戚然明的脸绷了绷,答道:“不曾。”
真不坦诚,姜羽心想。
姜羽又问他:“我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我并非是在戏弄你呢?”
戚然明不屑地哼了一声:“在饶县,不是你自己说,你既不好男色,又不好女色?况且,天下谁人不知,睢阳君对他早逝的未婚妻一往情深,三年不夺其志,为了她拒绝了无数求亲。”
“仅此而已?”姜羽问。
戚然明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既不好男色,也不好女色,以及对宁翊一往情深,不愿另娶他人,这都是他自己给自己立的人设。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姜羽耐心解释道:“前一句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至于宁翊……”姜羽当然不能说自己对她毫无感情,毕竟原主跟宁翊的感情是实打实的,“她尚未过门,且已过逝三年,我难道真要念着她一辈子,都不向前看么?”
戚然明看似认可了姜羽的说法,可姜羽却隐约觉得,戚然明并没有改变对姜羽好感的排斥。至于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这天这一出之后,两人就一直处于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且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这天的事,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外,姜羽私下里去问过那老伯,关于盘踞在戚然明体内的东西。老伯说,戚然明的体内似乎是有毒,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日渐破坏人的根基,致使人体弱多病,体寒,直至病殁。不过幸而,戚然明现在大致控制得住这毒性,因此一般不至于危及性命。
但这毒不是什么常见物,他也认不出来。
为此,除了日常喝药,姜羽依旧像之前那样,每天用内力替戚然明温养身体,这样几天下来,戚然明的伤好得飞快。等毒性压制住之后,戚然明就可以自己调动内力,主动调理内息和身体了。
如此没几天,两人向老伯道了别,离开了山洞,从山上下来。
山外的局势与姜羽所料相差无几,南宫绰自从那天吃了亏之后,就召集部下全力攻城。公孙克扮演着姜羽,带领城内士兵守城,守得岌岌可危,摇摇欲坠,情势并不乐观。
只可惜,南宫绰把城池围得如铁桶一般,姜羽和戚然明根本无法偷偷潜进去。于是又回到郭公山上,一起商量对策。
第63章
不幸的是, 两人这一来一回之间,竟然无意中被齐军的人给看见了。
虽然看到他们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是在两军对峙之时, 有两个看起来身手不错的男人, 如此形迹可疑,怎么都值得盘问一下。
前些日子南宫绰派人搜捕戚然明时, 曾令画师画过戚然明,张贴在军营内, 因此, 盘问没盘问出什么来,戚然明那张疑似燕军里那个刹罗的脸,就引起了他们的高度警觉。
为免两个小兵叫来更多援兵, 姜羽当机立断, 一剑把两人给斩了。
两人断气后,戚然明把这两人的尸首藏了起来,免得过快被发现。
可即便如此,无缘无故丢了两个人, 以南宫绰的治军,依旧很快就被高层得知了。从那两人尸首上的伤口,可以看出出手者乃是一名剑术高手,出手快准很。
由此,齐军很快推测出,杀人者多半就是前阵子搜捕未果的戚然明。
起初,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通知南宫绰, 怕使得正在全力攻城的南宫绰分心,而是先派了一只十人的小队前来探寻戚然明的踪迹。
不出意料,这十个人都没能回去。
因此,齐军又派了五支十人小队到郭公山,依旧被两人联手给剿灭了。
这下,齐军再也不敢托大,直接把此事禀明了南宫绰。南宫绰起初恨戚然明恨得牙痒痒,可后来姜羽凭三千骑兵,把仇恨值都抢了过去。因此,南宫绰并没有分太多心思来抓捕戚然明,只派出五十人的小队五支,共二百五十人,从不同的方位进入郭公山。
在南宫绰看来,戚然明强则强矣,可他毕竟身受重伤,就这么几天,就算有什么奇药,伤也不可能完全好。五十人的小队,南宫绰就不信,戚然明能凭一己之力,在这五十人向其他人放出预警之前,就把他们团灭。
所以二百五十人抓戚然明是完全足够了。
然而,令南宫绰没料到的是,预警是预警了,求救也是真发出去了,可其余人赶过去时,一支小队都已经死绝了,就剩下一个精锐步兵,还剩下一口气。据他所说,他们在抓的人并不只有一个,而是两个。
这是南宫绰万万没有想到的。
“两个?你确定是两个?”
“回将军,属下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据见到他们的兄弟所说,确实有两个人,都蒙着脸,不知道是谁。”
“两个人都蒙着脸?”
“是的。”
南宫绰沉思了半晌,又问:“那现在呢,还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这个……”部下迟疑了。
“嗯?”南宫绰虎目微凛,冷冷看过去。
部下冷汗直冒,磕磕绊绊道:“禀将军,没有。”
“……自从上午兄弟们被剿了一支小队后,属下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行踪了,简直就像前阵子一样消失了!”
“消失了?”南宫绰冷笑,“是人怎么可能消失,他们又不是什么妖物!”
可部下的话却提醒了南宫绰。不用想,突然之间消失踪迹,必然是因为戚然明的伤,一口气杀了五十人,对体力是个极大的消耗,戚然明重伤之身,肯定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再受点伤。
但既然这人“死而复生”,且又隐匿得无声无息,就说明他们在郭公山上定然有一个绝佳的隐蔽之所,而论起对郭公山,谁最熟悉,那绝不是戚然明。
南宫绰心念一转,问道:“郭公山上,是不是有一对老夫妻,一直住着没走?”
“是,将军,”部下犹豫道,“不过属下们已经再三盘问过,他们确实不知道,我们也搜过,他们家里没有什么可疑之物,或者可疑之人。”
“不知道?”南宫绰才不信,“你,去把那老两口给我抓回来审,不说就用刑,我看他们是不是要为了两个素未谋面的燕国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部下惊了惊,“将军,这不妥吧?无凭无据就抓人,抓的还是两个无儿无女的老人,若是传出去,是否对咱们军威……”
迎着南宫绰的目光,部下的声音愈来愈小。
只听南宫绰一拂袖,眯起眼睛冷冷道:“这两个老东西,通敌叛国,按律当诛,用用刑又怎么了?快去,若是去晚了,兴许连活的都抓不到了。”
至于那多出来的一个人,南宫绰望向德县城门的方向。
据他所知,燕军此来,主将是姜羽,左军为董婴,右军为韦伯勇,就是他抓来,又拿去换卫仲的那个。燕国守边将领宁坚,是驻扎高阳城多年的老将。
此外,姜羽身边跟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近卫,就是那日在沼泽上,于千军万马之中,明目张胆把他的右军卫仲抓走的那个。
剩下的一个,就是杀了他两员大将的戚然明。此人不知从何而来,据说长得一副病痨鬼的模样,活像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爷了,功夫却惊人的了得。这就是他正在抓捕的人。
韦伯勇受了重伤,在城里养伤,其他人……南宫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羽那个武功高强的近卫了。
所以郭公山里的是他?
如南宫绰所料,姜羽确实在脑海里想过那么几秒,要不要杀了这两个老人家,但仅仅几秒,就被他否决了。并且,戚然明伤口也确实撕裂了,否则不至于躲起来。
在戚然明养伤时,在姜羽意料之中,老两口被齐军的人给抓走了。南宫绰审讯过后,这老两口还真不说,南宫绰就大张旗鼓地把他们关在囚车里,放在极显眼的高地上,让姜羽和戚然明能清清楚楚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