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96)
“为何不告诉我?”代王小声抗议,发生这么大的事,她都未曾在她身旁。她自责地垂下脑袋,生气归生气,她也想帮助君姐姐。
君琂握着代王冰冷的手,指尖一路向上,都是凉的。冬日里骑马最冷,她拉着代王坐在炭火旁,道:“我可以解决的事,何必给你添麻烦。这里寒凉,过了明日就回去,不然会染风寒。
前面就是君家坟墓,葬着数位先人,地势较低,除去炭火外没有取暖的地方。君琂担心李齐冒着寒风过来会伤了身子,握着她柔软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慢慢捂热。
代王确实冷,来时穿了大氅,不想出了城就感觉寒风刺骨,冷得不行。
她靠着君琂温热的身体,关切道:“哪怕我做不了什么,你也不能瞒着我,不能把我当外人。我与你生气也是因为你待我好,你想想我从不与旁人生气的,有了底气才会生气,这份底气是你给我的。”
君琂捏着她的手腕:“你生气任性还是我的错?”
代王鼓起脸颊,道:“是你宠出来的。”
多不讲理的话,君琂不捏手了,学着清阳那样捏她的耳朵:“我是不是该像清阳那样罚你?”
“难道你就没有错?不守诺言,以前明明说嫁我的,现在又让我娶别人,到底是谁的错?”代王也不动,由着她揪,横竖软绵绵的力气,就当是落下片树叶了。
君琂失理就不说话了,松开手,看向外面呼啸的寒风,点燃的烛火也被溜进来的风吹得四下摇曳。她再开口的时候,却是说起其他的事:“饿了吗?我让人准备晚膳,这里都是素食。”
“姐姐又逃避。”代王嘀咕一声,没敢大声说,接着点点头同意吃晚饭,她也有些饿了。
屋里极其狭窄,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屋内的床榻,简单用过晚膳后,代王就勤快地爬上床榻,不忘为自己解释:“我给姐姐焐被窝,这里好凉。”
君琂无奈,由着她去了。等到她将外面的事吩咐好,上榻时代王自动将方才自己待的一侧让给她,里面热意融融。
她望里侧挪去,冷得自己打了寒颤,半晌都不敢动,一动就感觉冷风从被窝里溜出来,冻得四肢发麻,这里不仅阴森还冷。
代王不自觉地往君琂那侧挪了挪,贴着君琂的身体,又在嘀嘀咕咕:“这里好冷,姐姐多待几日自己也要生病的。”
“我来时做了准备,不会有事。”君琂回答,将代王往自己身旁拉了拉,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
代王伸手就抱着她,感受到暖意就不动了,静静躺着,听着君琂的心跳声。
外面寒风刮得很响,破旧的窗被吹得哐当作响,代王睡下不知多久就被吵醒,屋内灯已熄灭了,漆黑一片。她慢慢往君琂怀里钻了钻,摸到她的手就没有再放。
她被吵醒,君琂亦是如此,察觉到代王动了动,自己的手被她攥紧,低声道:“我去看看窗户可曾关严。”
“不要、不用去了,定是被风吹坏了,去了也修不好,不如明日再说。”代王搂着她不肯放,外面那么冷,再吹些风明日肯定会病。
她抱得紧紧的,呼吸吹在君琂耳畔,犹如一只虫蚁慢慢爬进耳朵里,沿着血脉钻入心口里,令人热血沸腾。
君琂不敢动了,也不敢推代王,里侧也是很冷的,她道:“那不去了,只是你松些,我透不过气来。”
“哦、哦。”李齐双手松开,平躺下来。君琂不曾说话,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冷吗?”
“不冷了。”代王呼吸清浅,没有坏心思,只想静静依偎着君琂,驱走寒冷。听着风声与窗户的哐当声,她睡意去了大半,翻过身子,透着朦胧不清的光线,看着黑暗中的君琂:“我不娶顾笙,也相信顾将军会助我,你莫要倔强了。”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代王小手就不安分了,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君琂的脸颊,从眉眼徐徐向下至唇角,她摸着她唇角姣好的弧度,等着君琂的回话。
君琂本就心口发热,被她这般轻轻的抚摸,已然有些燥热,将代王不规矩的手捉着放回被窝里,“这件事我无法说好,等陛下做主。”
“我才不信,你定会从中搅乱的。”代王气鼓鼓的,手在被窝里待不住,她想摸上君琂的脸,哪怕看不见也可以猜想她的神色,是欢喜还是不悦,亦或是淡然。
君琂恐她又生气,半年多的疏离也意在表明她的态度,这些事不是自己一人就能决定,代王不是当初八九岁的孩子,听之任之。
她大了,就会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就算强塞也是不行的。
沉默过后,昏暗的光色里代王凑到君琂耳畔,歪着脑袋看着她的耳垂,伸手摸了摸,怪道;“姐姐热吗?怎地发烫,是不是太热了?”
“不热,快些睡觉。”君琂往外侧挪去,也不觉得冷了,就是觉得身旁这个小火炉不大懂事。
代王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再无睡意,反盯着君琂的耳垂,凑得太近,鼻尖恰好碰到,酥酥软软,她摸摸自己的鼻尖,与方才的触碰不一样。
为什么会不一样?
她懵懂不知,又去碰了一下,与方才的感觉一样,姐姐身上也带着淡淡的香气,与旁人身上的浓郁的熏香不同,甜而不腻。
她抿抿唇角,伸出舌头舔了舔,想知道与平日的糕点有何不同。
感到湿热气息的君琂浑身一震,整个身子僵硬,她躺在被窝里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半点无法动弹。
君琂不动,代王就得寸进尺,亲吻她的耳垂,有种愉悦感充满着自己的大脑。她亲后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就像吃了甜点那样没有得到满足,她好奇而迷茫,央求道:“我能亲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里有人站邪教,不能这么欺负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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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娶
代王温热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君琂耳畔, 一寸一寸上移, 缓慢而轻柔, 在即将戳碰到君琂唇角时, 君琂瞬息回神,捉住她的手:“莫要胡来, 前面就是陵墓。”
这样对先父大不敬的事, 君琂觉得羞耻, 知晓代王不过懵懂好奇, 心思还是很单纯的。
代王受到阻止,长长叹息道:“那回宫给我亲一下?”
君琂习惯沉默, 没有应允没有拒绝, 反将代王双手握在自己手中,阖眸睡去。
代王依偎着君琂, 一夜好眠。
清晨的时候, 代王提议去拜祭君文嘉,被君琂以她身份不适为由而拒绝,代王哼唧一声, 自己打马回京, 让她早些回去,这里实在是太过阴冷。
她一回东宫就被皇帝召去太极殿,交代她几件朝事, 认真办好,勿要三心二意。
领旨后,她带着朝臣去办, 晚间回东宫的时候,听宫人议论皇后染了风寒,她犹豫再三去长秋宫探望。
墨夜深沉,偶有几颗星辰泛着极浅极浅的光芒。长秋宫内多了吴王次子李晖,他比代王年小,比起长兄李樾更为隐忍,见到代王后就行礼。
代王脚步一顿,李晖还留在长秋宫?她心中疑惑,亦没有去问,点头命他起身,两人一道入内,李晖不敢越过他,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皇后病后,人显得十分憔悴,鬓角皱纹也深,见到代王冷冷一眼,病中看人的眼色愈发刻薄。代王也已习惯了,没有多话,在榻前站了许久,静静看着宫人伺候她喝药。
李晖不敢坐下,就站在屏风外,听皇后道:“代王去洛阳玩得如何?”
代王道:“洛阳景色大好。”
皇后看她不卑不亢的模样,态度疏离,眉眼平淡,看她就像看着陌生人,眼中幽静而深邃,不起波澜。她冷冷哼了一声,道:“玩物丧志,陛下就不曾管教你?”
代王勾了勾唇角,回道:“皇祖母静心养好身子,免得吴王叔父在封地上不安心,再者一日不削藩,皇祖父一日不会放心,所以你还是要养好身子。”
皇后听她讽刺的话气得双手发颤,代王之势已越过诸位藩王,最重要的是她在宫中,在皇帝身侧,比所有人都占了优势。
她思考片刻就不气了,平息自己的怒火,道:“代王也看到了,回宫歇着去吧。”
代王也不推辞,俯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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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的时候,君琂回朝。
她对于父母丧事显得极为平静,在多年前醒来的时候就料到这一日,她试图做过改变,却是无果。苦恼怨恨都没有用,还需向前看。
回朝第一日,她站于群臣之中,前面丞相出列道:“多年前藩王因年岁大而离京去封地,今岁代王也即将成年,按照旧俗也当回封地就国。”
丞相提议,朝内许多朝臣附议。
君琂看向御座的太.祖,他皱起眉头,亦带着未加掩饰的吃惊,丞相之举多半来自于皇后授意,孤注一掷,将代王赶出长安城,吴王才有机会。
代王站得笔直,余光扫过丞相,微微一笑,皇祖母病中也要折腾她?
殿内吵开了,都在议论此事,代王回身看一眼冷静的君琂,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勿要担心。
丞相是百官之首,他说话定有无数朝臣附和,一时间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好似代王不在太极殿内一般。
争执了半晌,太.祖挥袖道:“先退朝,此事再议。”
群臣退出后,丞相朝君琂那里看过一眼,代王忽而走来站在君琂前,对他一笑:“丞相这么多年深藏不露,苦苦经营,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失去与人谈论的底牌。”
丞相走到今日,也想过许多路子,对于代王刚断奶的娃娃,他觉得无需太过认真。代王占着嫡出,吴王也是,且吴王是代王叔父,经验老道,宫里又有皇后帮扶,怎会输呢?
他不与代王多话,行礼就离开。
殿外许多朝臣都看到这一幕,不由向君琂与代王之间投去目光,都知晓她二人关系暧昧,但他们一直恪守礼数,未曾有逾矩的行为。
时间久后,他们心中也在怀疑代王会择谁为妃。
代王不去理会旁人的眼光,将君琂请入东宫,屏退宫人,她言笑晏晏,先道:“今日之事不用在意,丞相年龄大了,也该卸任。”
殿内暖和,君琂身旁几步就是炭火,也感受不到冷意。听了代王自得的言语,她忍不住道:“陛下也知晓丞相是吴王一脉的人,你勿要多管。”
去岁冬初,君琂就已将证据从御史处递至陛下案头,经此事他也该明白丞相不忠,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代王装作不知情,由着丞相去暗中使人上奏,终究会触怒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