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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6)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9-07-19 17:28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午后雨停了,金色的阳光从云层里透出,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样的阳光比不得前段日子的炙热。
  长安城内昨日也下了场雨,不大,就是风大了些,惹得人不舒服。
  王贵妃的凤驾路过中宫门口,她自己下来走过去,扶着自己发髻上的牡丹步摇,不乐意地看着长秋宫威严的大门。长秋宫正门重檐巍峨,玲珑翼角更是胜过其他普通宫殿。
  除皇帝外,不论何人打长秋宫正门过,都得下来步行,这是皇帝给皇后的殊荣。两人是二十多年的患难夫妻,共同经历过多次生死,伉俪情深,也算是皇室里的佳话。
  对于这样的佳话,王贵妃每每听到都是冷冷嗤笑。多年前皇帝与皇后一同出行,在外产子,恰好遇到劫匪,孩子被迫留在农户家,本想打算事后将孩子接回来,谁知道劫匪一把火将整个村子都烧了。
  皇后回去的时候,只看到漆黑的焦土,哪儿还有孩子,自此一蹶不振。她是为了救受伤的皇帝才不得已放下孩子,皇帝心存愧疚,后位才一直留给她。
  王贵妃对于皇后的做法却是不赞同,救了男人又怎样,自己的孩子因此夭折。男人依旧纳妾,在外风流快活,皇帝这些年后宫添置的人不在少数。登基后三年内去长秋宫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拿自己亲生的孩子换来这个结局,王贵妃觉得这个女人就傻得彻底,相信男人的鬼话,膝下空虚,嫡子都都没有,任由庶子去争夺东宫的位置。
  走过长秋宫后,王贵妃索性自己走去太极殿,旁边的东宫空了多年,皇帝膝下活着的还有八个孩子,夭折的嫡子排行第五,李瑾排第九。没有了嫡子,任何人争夺的位置都是同样的高度。
  嫡子若在,其他人或许会让一让。她子凭母贵,现在就李瑾的位置或许高些。
  走过一段路,就见眼前高阔入云的宫殿,殿前云珠饶龙,御阶上的龙纹被阳光照得明净。皇帝贴身内侍高逸拿着浮尘,眼尖地瞅着款步而来的贵妃,他特地迎上去,笑道:“贵妃您来得不巧,陛下正忙着接见朝臣。”
  王贵妃看向太极殿,略挑的凤眸寒芒隐隐,面上笑得和煦,“我就是来看看,担心陛下身体而已,陛下在见谁呢?”
  “陛下自从知晓君相的行踪后,乐得好几宿睡不着的。”高内侍笑道。对于王贵妃这样能压得皇后喘不过气的妃嫔,还是该敬着的。
  殿外都是人,王贵妃不好多说,转身就要走,眼神示意高逸跟上来,一面看着自己的玉手,“陛下可曾想过君琂回来后的官位?”
  相位早就被人占了,根本没有让君琂官复原职的可能,她是复起,不可能再低于丞相的位置,这样就足以让陛下头疼。
  高逸将王贵妃送出太极殿,低声道:“陛下没有考虑过官位,倒是提了一句四妃的位置。”
  王贵妃脚步顿住,目光攫着高内侍,连撑起的笑意都有些勉强,道:“君琂这般高洁的人,妃位不觉得委屈了她吗?”
  她的语气难辨,高逸也没有时间多加揣测,只道:“君相再是高洁,总高洁不过皇后殿下,亦没有让皇后下来让她的理,贵妃娘娘您说是吗?”
  王贵妃一怔,后宫的事都在陛下那里决定,他要纳妃还是立后,旁人也不好阻拦。她淡淡道:“我明白了,谢谢高内侍了,有空去我梓梧宫喝茶。”
  “您慢走。”高内侍目送着王贵妃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


第19章 十九
  急于追人的卫长宁追了两日才将人追到,远远地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她们走得慢,卫长宁就走得慢些;她们急着赶路,卫长宁就策马追上去,每次都很友好地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面的马车在路上停留很久,元安歇得也够了,就往前探首望着,道:“世子,前面怎么不走了。”
  卫长宁靠在树旁看书,闻言将书卷了卷,抬首道:“那你就再歇会,免得待会又喊累。”
  元安觉得也对,就靠着树干打盹。
  卫长宁与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并不知晓前面发生的事情,然而君琂却遇到了麻烦事。
  黑衣人不多,与这些兵士人数很相近,他们手持各式武器,凶神恶煞,为首的头领骑马走近君琂的马车,“君相想来极是识趣,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应,连声叹息都没有。
  护送君琂的人有皇帝派来的金吾卫,还有衡水的兵士,见到如此猖狂的杀手也是一惊,有人立即上前喝道:“吾等奉圣意接大人回京,尔等横加阻扰是何居心。”
  金吾卫将马车迅速围住,阻挡黑衣人的脚步。
  “居心?”领头的黑衣人闻言冷笑一声,大声道:“半路截人,你们莫不是傻子?君相,你以为今天有我们这几十号兄弟在,这些金吾卫还能护得了你?”
  “知晓金吾卫办事就赶紧离开,我们既往不咎。”
  黑衣人弯弓射箭,直指马车,蓦地松手,箭射在马车上面的木板上,羽尾铮铮作响,金吾卫大为一惊。黑衣人周身的凶煞之气叫人浑身发寒,金吾卫不敢懈怠,提剑迎了上去。
  两相厮杀,刀剑碰撞的声音极大,震耳欲聋,元安被震得摔下来,卫长宁惊得握书站起来,方才的剑鸣声磨得她耳朵生疼,不容思考,她牵马就跃上。
  元安一把拽住她的缰绳,神色惊恐,慌张道:“世子,你去了也没用,那么多的兵士在,你去了指不定会添乱。”
  卫长宁眼眸一凝,顾不得许多,扯过缰绳,冷喝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我会武功的,就看看。”
  她不是真正的卫长宁,皇祖父自小就教她骑射的功夫,比起文弱的普通人,她还是强一点的。
  元安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生生将他甩出几步开外,等爬起来,世子早就跑到前面去了。
  片刻的功夫,前面就没有声响,卫长宁策马而去的时候,满地尸骸,遍布血水。她勒住缰绳,看着地面山的轱辘印记,夺过尸体上的弓箭,策马追过去。
  金吾卫驾着马车先走,杀手不死心地策马跟着过去,穷追不舍,马车偏离原本的路径,走得越来越偏。草木枯黄的时候,没有浓烈的青草气息,便掩盖不住血腥味。
  不知是谁凌空一箭,射中了驾车的人,那人立即滚落下来,马儿受到了惊吓,四蹄飞奔,也不顾前面是不是死路。
  金吾卫接连被射杀,死伤无数,马车出乎意料地跑得很快,让杀手始料不及,他们奋力追赶的同时,又不忘去杀死剩下的金吾卫。
  两相奋力厮杀,那个马车就跑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马车失控,跑的速度是平时的几倍,卫长宁避过那些杀手,紧追着那辆马车,在追上的同时,她从马背跃到车上。跃过去的速度慢了些,差点被甩下马车。她紧紧扣住车板,半个身子凌空在车外。
  她抓了几把都没有成功,旁边的树木擦着她的身子,几乎要将她刮下去。
  风声呼呼过耳,眼前草木快得几乎没有影子,卫长宁咬牙绷紧着小身板,使了全部的劲头,蓦地有只雪白的素手拉了她一把,将她的身子拉上马车。
  马车晃得让人坐不住,君琂握紧她的手,眉眼微不可见地一敛,似极为不喜,“胡闹!”
  眼下不是责怪的时候,两人都不再说话,卫长宁去试着驾车,让马车停下来。两人都是女子,并非是力大的女子,卫长宁则去试着拉缰绳。
  受惊脱缰的马,已不听使唤。
  卫长宁的手被勒出血印子,马都没有停下来,再跑下去指不定就是悬崖峭壁,君琂立即道:“跳车。”
  眼前就是密林,撞上去后果指不定更加严重。
  卫长宁也觉得只有跳车这条路,她拉着君琂一齐跳下去,落地前抱紧着她。
  马车在两人落地的同时撞到了树,车板撞得粉碎,马却还在那里奔跑,杀手立即追过去,查看车内的人。
  两人滚下车后,冲击的速度顿时滚下一个小山颇,借着前头突起的小山丘恰好隐藏着行踪。君琂被撞得头脑发昏,卫长宁拨着小树拦着上方。
  瞬息,杀手的脚步声出现在林子,见马车里是空的,就在周围搜寻着,并没有放过的意思。
  卫长宁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透着树影缝隙盯着他们,浑身紧绷着,极是害怕他们查到这里来。
  她一手依旧抱着君琂,方才跳才车的时候,明明是她护着君先生,落地的时候却又变成君先生护住她,瞬间就换了方向。
  君琂被卫长宁死死锢在怀里,她浑身都似散架了一般,疼得她咬牙,伸手去使不上半分力气。
  脚步声重了些,吓得卫长宁心口慌乱,忙用力将君先生抱紧,以此来缩小两人占地的范围。
  君琂出身礼教大家,矜持自重,被她这般紧密抱着,极是不喜。卫长宁身体极是柔软,两人这般贴合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缝隙,她觉得自己触碰的每一处都是女子的柔软,让她紧张得无所适从。
  杀手就在上面,君琂也不好再动,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唯有期盼杀手早些离去。
  近处的杀手还在草丛里搜寻,剩下的金吾卫赶来,又是一番厮杀,这让卫长宁得了空隙。她吹了一声口哨,自己的马儿立即踏尘而来。
  她顾不得其他的,害怕杀手半道上又返回来,连忙将君先生扶上马。这种紧要关头也顾不得去何处,她牵着马踉跄地往林中深处跑去,不知是不是错觉,背后总感觉有人跟着,她一刻不敢停,紧张下越走越偏,一直走到没有天光的尽头。
  在远处等待的元安久久不见世子回来,也打马去找,厮杀过后的现场让人作呕,他一刻不敢停,也聪明地按照车轱辘留下的印记去找,他一面找一面喊,就是见不到世子。
  天快黑了也不见世子回来,他牵着马往前走,天际透着灰败的暗蓝色,前方就是荒山野岭,指不定就有恶狼,他找到那个被撞碎的车板,吓得哭了起来。
  他将车板翻过来,也没有世子与君先生影子,他慌得不行,大声喊着,他一人在附近找了许久。
  月上中天的时候,远处有人提着火把而来,也是冲着被撞坏的马车翻找,最后也同样停了下来。
  军人极是敏感,韩元一身铠甲,冷光渗人,元安透着火光认出他,立马蹿了出去。
  元安懂礼的停留在几步外,先报上自己的身份,“韩将军,我是卫国侯世子的小厮元安。”
  韩元自然知晓是他,忙让人将他带过来,问道:“你家世子在何处,怎地你一人在此?”
  元安将世子弄丢了,正急得不行,遇到救星忙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不忘道:“我家世子就是去救君先生,才不见的。”
  韩元头疼,他是接到君琂特地送去长安的书信,明白她的处境,恐她遭遇刺杀,才特地过来接人,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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