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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20)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9-07-19 17:28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卫长宁得到消息的时候,在殿内转了转。君琂起身,今日要见客,她自然就要着淡妆。卫长宁回头就见到她坐在铜镜前,她立刻走过去,提议道:“先生,我替你梳妆?”
  君琂不知她何意,约莫是又起玩心,笑道:“你笨手笨脚的,你且去歇会。”
  卫长宁趁机捣乱,将自己双手置于君琂跟前,不乐意道:“哪里就笨了,多好看。”
  双手白净修长,身为女子的君琂,也觉得赏心悦目,然而忽然想起当年这双手也使得她提心吊胆,差点闯下祸事。
  君琂心中记挂着旁的事,就不去理会她。卫长宁晓得瞒不住了,就在一旁看着。君琂也曾是世家女子,寝居都是由婢女伺候,去过衡水后,她甚事都学会后,就喜欢自己打理。
  她侧身梳发时,发觉不对,卫长宁立即道:“冬日里有蚊虫,咬到先生了?”
  本是浅淡的疑惑,被她这么一说,君琂想起昨夜入睡的时候,她在自己颈间摸来摸去,联想起白日里的事情,她既羞涩,又无奈,道:“你让君骁明日过来。”
  这是不打算见人了。卫长宁见她不生气,求生欲的毛病又犯了,道:“挺好看的,先生可换件高领的裙裳,遮一遮就看不到了。”
  君琂本不气,听她这么理直气壮的话,顿时就不想理她,自顾梳妆。
  卫长宁在一旁等着,见她就要起身,妆容素净,也不知她还要不要见君骁,就巴巴地跟着她,黏了一会儿,发觉先生又不理她。
  她想了会,意识到哪里错了,也有些委屈,趁着无人就道:“你我早就成亲,亲热一下也是常事,不能算犯大错。”
  君琂见她委屈得不行,忍了忍,将语气放和缓,道:“那你也不能这般理直气壮。”
  “为何不能理直气壮?”卫长宁抬首,不明所以,尽量去说服君琂:“于人前守礼,我也应你的,人后无人,你也总不许,现在是年节,你也不许,又不理人。”
  君琂被她说服,正想说话,就道:“十日里,你有八日不理我,我总觉得像犯人一样。”
  “哪有八日。”君琂苦笑不得,拉着她一旁坐下,见她这么委屈,也在反思方才的话,蹙了蹙眉,道:“是我不好。”
  卫长宁垂头时,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瞬间就抿直。君琂未察觉,摸摸她的后颈,也不再说话。
  这次,卫长宁变聪明了,不再随意说惹人生气的话,顺势靠着君琂,道:“我待会想召见蒋怀,先生觉得可好?”
  见她不气,君琂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算作揭过去,与她道:“你见他说些什么?”
  “他博学多闻,识得不少良才,丞相的人选,可征询他的意见。”卫长宁道。
  蒋怀想为相,皇帝却问他何人可为相,自然没有那种厚脸皮推荐自己。君琂也觉得可以,赞同道:“也可。”
  “先生起了好的开头,我自然要将这出戏演下去。”卫长宁直起身子,神色肃然,也不去黏着君琂。
  她让人去永安宫门口守着,待蒋怀出来后,就将人请过来。
  烦忧自己大半日的麻烦消除后,她自去批阅奏疏,君琂见她案头摆了几摞,短时内也阅不尽,她就一同过去,随意翻开上面的奏疏,一连看了五、六本,发觉都是琐碎小事。
  这些事六部大可处理,再不济呈于丞相去看,都来禀皇帝,她哪里处理得完。
  卫长宁见她神色沉了沉,就道:“方登基时,有你与丞相,琐碎小事,大有你二人去处理,眼下不同,你入后宫,不管前朝事,蔺相又在府养伤,群龙无首,就只能将奏疏送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君琂也觉得无奈,下面朝臣皆以丞相卫尊,他退得太过突然,甚事禀与皇帝,也是自然的事。
  她想了想,道:“我陪你。”
  待开朝后,还需早些立相。
  ****
  蒋怀与君骁同时过来的,卫长宁案头还有些奏疏,她搁置下,就去太极殿见蒋怀,君琂则应了她句话,换了件高领的裙裳去见君骁。
  皇帝见朝臣都会在太极殿,她喜欢长秋宫是不假,不想将朝臣也带入,坏了气氛。
  她入内的时候,蒋怀先道:“殿下身子愈发不好了。”
  他担忧,卫长宁也明白,请人坐下后,就道:“昨日朕提议让沈大夫去给她诊脉,不料她拒绝了,显然是认为沈大夫效命皇后,不放心。”
  太后不喜君琂,也是因皇帝而起,若君琂嫁的不是皇帝,她也不会这般生疑。
  蒋怀略过这些,道:“陛下多去永安宫陪陪殿下,或许有利于她的病情。”
  太后盼儿,苦等这么多年,卫长宁也知,只是她还守护着君琂,不能放松,除去这件事外,太后所想之事,她都尽力做到了。
  世间安有两全法,作为皇帝,卫长宁也觉得很苦恼,回道:“朕明白舅父的意思,只是朕召舅父过来,是想问一问相位的合适人选。”
  蒋怀怔了一下,来时还奇怪皇帝召她的缘由,竟不想是问她相位的人选,他颇是尴尬,支吾道:“陛下、您有何想法?”
  皇帝微笑,提了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就是没有提及蒋怀的名姓。蒋怀失望,见皇帝神色如常,面带笑意,端的是淳朴之色。
  其实心里可黑着,与太后没办法,就把注意打在他的身上,累的他左右不是人。心里暗骂几句,才道:“臣心中并无合适人选。”
  他委婉拒绝皇帝,皇帝也不气,只故作惋惜道:“那朕回去与皇后商议,舅父辛苦了,先回府。”
  蒋怀行礼后,就退出殿,马车转了弯,向相府驶去。
  他想让蔺相从中出力,两府平日里也算交好,若是成了,日后也会庇佑蔺相长孙。
  蒋怀往相府而去的消息,传入皇帝耳中,她也不觉得奇怪,若不做些努力,怎知失望是何滋味,她笑着往长秋宫而去。
  她与蒋怀说了几句话,他就离去,而君骁方入殿,与皇后说了几句话,见到皇帝过来,略有些紧张,慌忙起身行礼,皇帝笑意温厚,让他夫妻二人坐下。
  君琂见她回来这么早,心中狐疑,坐下后,就不住看她几眼。卫长宁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君骁身旁坐着一位姑娘,一直垂眸,卫长宁不想吓着人家,天子在前,都会觉得害怕,她将语气放缓,问道:“姑娘家居何处?”
  “渤海。”姑娘垂眸,不敢抬头望着帝后。
  提及渤海,卫长宁道:“容侍郎的母亲也出自渤海,想必那里人杰地灵,不如姑娘说说当地趣事。”
  她显得极为好奇,君琂也就随她去了,自己静静品茶。下座的君骁见姑母不置一词,就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口,自己站起身:“时辰不早了,侄儿先回府。”
  卫长宁才听了几句,心中虽说好奇,也没有挽留,等人走后,才迫不及待道:“蒋怀去寻蔺相。”
  她不掩喜色,极是兴奋,君琂好笑道:“你怎地这般开心。”
  “自然开心,我之前总是想着太后逼我纳侍夫或者其余后妃,要如何回决,先生这个办法一劳永逸,我可在它处补充太后。”卫长宁道,对于太后,是关心她的晚辈,不好让她太过伤心,且眼下她在病中,不能再刺激的。
  若无之前太后算计君琂,卫长宁也会与太后和睦相处,只是前车之鉴,让她不敢对太后放心。
  她二人在宫中静静等着,皇帝日日去太后处,也不气她了,尽量不提君琂,与她说起民间趣事,本以为太后不过染了风寒,过上半月就好,谁知每日过去,都发觉她的气色比昨日差。
  年节闭朝几日里,案上奏疏堆得一日比一日多,她有些头疼,在太后面前也不好提。
  一日里,她提到沐云,自然就提及沈从安的医术,随口道:“细细算来,我与沈大夫相识多年,比皇后还要早些,回京时我双眸被村妇所伤,也是他医治的。沈大夫性子洒脱,也是个有趣的人。”
  她何意,太后知晓,也不答话。卫长宁无奈,见太后气色当真差得不行,就将语气放缓,“殿下为何不愿让沈大夫医治,太医无能,我们就换大夫。沈从安是大夫,他听君令。”
  太后躺于榻上,眸色涣散,心口堵着一口气,喘息几声,道:“太医都治不好,乡野大夫就可?”
  “试试而已,殿下莫要计较太多。”卫长宁语气低沉。
  “试试也无益,不如不试。”太后应了一句后,咳了两声,卫长宁近前,拍了拍她的脊背,眉眼温软,与当日初见时一模一样。
  她想起多年来的事,郁结于心,伏榻猛地咳嗽,吓得卫长宁急忙去召太医。太后拉着她的手,道:“大惊小怪。”
  片刻间,太后恢复神色,抬眸就见卫长宁眼中的恍惚,她是在担心。
  这样的情分淡而薄,就如同窗户纸,一捅就会破。她移目看向外间,日影西斜,几句话的功夫,卫长宁就在这里待了半日,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夕阳,见她还站着,长身玉立。
  她与自己多年梦中的幻想,很近,应当说超过许多,比她幻想的还要优秀。
  面前的皇帝确实优秀,然而这一半的功劳来自君琂,此时,太后不得不承认君琂对卫长宁改变,道:“你觉得我很自私?”
  听到这句话,卫长宁觉得哪里不好,看着太后苍老的神色,走过去在榻前坐下,道:“殿下所思所想皆为旁人,怎地算自私。”
  从多年前南山脚下为护先帝,将孩子抛弃的那刻,太后的内心就没有宁静过,多年如一日。
  她看到沉迷于君琂的卫长宁时,亦万分后悔抛下她,造成今日难以挽回的局面。
  卫长宁于她,或许没有情分,为的只有孝道,皇帝不孝,会遭万人唾骂。
  太后自己坐起来,倚靠着迎枕,卫长宁过去替她掖好被角,添了一句:“我对您,是真心,对君琂也是真心,世间安得两全法。”
  听她说真心,太后神情惘然,先帝也说对她是真心,却不如卫长宁来得诚恳。太后忽而想到一事,慨然道:“大约你的孝心都对卫怀慎耗尽了。”
  闻及卫怀慎的名姓,卫长宁脸色白了白,垂下了头,太后忽而道:“你或许无法忘记逼宫那夜的事,重新来过,我不觉得后悔,仍旧那样去做。”
  若是往常,卫长宁势必拂袖而去,今日她不能了,心中酸涩重了一层,她苦涩道:“太后不过风寒,或许闷久了,就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如哪日我陪您去园中走走。”
  她寻常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存着几分哀求,想要让太后停下来,这些事过去后,再提只会让人厌恶。
  太后并未看到她的乞求,继续道:“我寻你多年,盼你好,虽说我希望你取代先帝,你是嫡出,这种想法也是使然,君琂辅助新君,也是为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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