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183)
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容湛哪儿受得住,立即赔罪:“沐将军想多了,下官怎会不愿。”
沐稷斜看他一眼,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大步离去。
殿外长廊下还未曾来得及离开的皇帝顿足,隔着很远的距离,只能看到容湛低头哈腰,接着是沐稷甩袖离去,这还没有成亲呢,就把未来老丈人给得罪了。
卫长宁躲在柱后窃笑,转身的时候,就碰到君琂肃然的眼光,吓得抿唇忍住笑意,站直身子,“太傅有事?”
“无事不能留下?”君琂道,方才她也看到了,沐稷不是斤斤计较的,这样做来,定然是卫长宁的授意。
卫长宁的眼睛一亮,走过去悄悄牵着她的手,一同往寝宫走去,笑道:“你说旁人要是知道容湛的婚事,是因为他胡言乱语得来的,你觉得以后可还会有人来来我跟前捣乱?”
她眼角微挑,本就生的明丽,细微的动作带着不多见的俏皮,令君琂心中一动,只道:“陛下觉得好便好,臣无异议。”
回宫后,卫长宁换下厚重的冕服,着一袭青衫,冠冕除去后,发丝用发簪束好,跑回君琂跟前,乐道:“先生,我有礼送你,莫要嫌弃。”
她这么谨慎忐忑,君琂不逗她,先道:“可是寝衣?”
卫长宁愣了,“先生怎知的?”
“醉酒那夜,我留宿宫中,已试过了,你醉得糊涂也不晓得。”君琂抿唇浅笑,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试过了?”卫长宁震惊,那夜她醉成那样糊涂?她听话地往君琂那里挪去,君琂抬手就摸摸她眉眼那道伤痕,极浅,不是很明显,比起周围的肌肤,还是深一些。
“试过了,很喜欢。”君琂道。
卫长宁有些后悔那夜没有看到,就道:“先生不如现在试试?”
现在试?君琂眼睫颤了颤,不自在:“现在还是白日,莫要不正经。”
“哪里是不正经,换衣裳而已,是你自己想多了,不正经的是先生。”卫长宁在一旁坐下,歪头望着先生的面容,眼见她耳尖发红,低低笑了笑。
她想起下月容湛的婚事,道:“先生可去容府赴宴?”
容湛是太傅门生,虽说君琂这些年不喜他的行径,这次太后赐婚,她若不去送礼,会落了太后颜面,她点头:“去。”
听她说去,卫长宁若有所思,君琂见到她沉思,贴心道:“怎么了,你若不喜,我可以不去的。”
“我怎会不喜,先生去就是了,注意安全。”卫长宁会心一笑。
她近来总是神神秘秘的,想的都是些折腾人的小事,君琂也就不去管问,容湛之事,不好处理,总不好将人再次便贬离出京,或许卫长宁这种办法很合适。
容湛心大,君琂也觉得这样的朝臣不容易把握,且他明目张胆地向皇帝表达爱慕,是真的倾心还是离间,也难以知晓。
君琂在宫中待了半个时辰后就出府,朝臣也习惯她与皇帝之间的事,也惋惜太傅这样不要名分地与皇帝在一起。
皇帝还年轻,尤其是这样好的相貌,太傅虽说也美,只是也比不过年轻的小姑娘。
朝臣惋惜太傅,三王还在想着离京之事,碍于秦王被禁足,其余两人也不敢出门走动,只敢暗地里游走于朝臣之间。
长安城与先帝在位时不一样了,那时三军中只有金吾卫听命于君主,现在的三军经过改动,金吾卫编制人数增加,远超于其余两军的合数。
且皇帝有意让金吾卫将管辖之地从宫廷中移出来,管着长安城的地界,这样原先的几万人根本不够,在添加人数的时候,势必会壮大金吾卫的势力。
起先有人反对,称这样有违祖制,皇帝搬出先帝。在先帝时期,金吾卫的编制就已改动,她不过是效仿先帝罢了,难不成先帝也错了?
顿时让人哑口无言,先帝都已经死了,朝臣不能肆意侮辱,眼看着皇帝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王眼看着兵权落于皇帝的手中,这时皇帝想的却是容湛的婚事。太后赐婚,朝臣都很给面子去参加,连君琂都在下衙后,亲自过府。
不知怎地,容湛没有出来相迎,只派得力管事在府门口迎着。
君琂将礼交给容府下人后,就随管事往府内走去。
她初次来容府,不识路。管事就在前引路,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等入拐过角门后回头去看,身后已没人了。
难不成太傅没有跟上?
他沿着来时的路急忙去找,府里路错综复杂,太傅走错路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管事:太傅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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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
角落里的两人看着管事从眼前走过, 形色匆匆, 真的以为将太傅弄丢了。
卫长宁窃笑, 余光扫到先生不悦的神色, 赶紧给自己辩驳:“你看容湛,太不像话了, 你是他的恩师, 初次入府, 也不来迎你, 着实荒唐。”
被她紧紧揽在怀里的君琂惊魂未定,方才被她一把拽过来, 吓得险些以为遇到歹人了, 若非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真的会开口唤人。
她推开卫长宁, 整理好自己的衣袍, 待会还要出去见人,皱了多失礼,容湛来不来迎, 她没有在意, 旁人知晓也只道容湛失礼,与她不相关。
整理好衣裳,君琂才想起眼前人怎地出现在容府?她抬头望着卫长宁:“你偷偷入府的?”之前, 并未听她说要来容府。
两人站在屋檐一角下,上空有瓦块遮挡,卫长宁今日一身青色袍服, 许是有备而来,站在草木间也看不清她的身影,几乎可与草木浑然一体。
管事往来的路上去寻,再过来也要一盏茶的时间,卫长宁都算好了,拉着她往草木中走去,她蹭到一身草木气息,君琂不能学她,就拉住她的手:“我还需去赴宴。”
卫长宁察觉到她的顾虑就在原地停下,前面都有她的人,有人接近都会通知的,她笑嘻嘻地望着君琂:“我是偷偷跟着沐柯过来的,不会有人知晓。”
朝臣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偷偷入府,躲在角落里不声张,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们。
君琂知晓她的想法,也不去戳破,道:“被发现,你这个皇帝颜面往哪里搁?”
两人避着旁人,说话声音都不大,且这里又是府门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君琂胆颤心就惊,真的担心被人发现,这样就难以收场。
她怕,卫长宁却是不怕,若是发现就大大方方地出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给朝臣朝贺,难不成还不能见人?
君琂道:“你且出府去等我,今夜去君府,莫要再逗留。”
她语气略带急迫,卫长宁只当她是担心自己,欣喜片刻,就道;“无妨,沐柯会替我看着,你先去后院,我在这里看看,不会生事。”
“你再看看,就会闹得阖府不宁,这是太后的赐婚,你且回去。”君琂推了推她,语气中带着其他的含义。
思路慢半拍的卫长宁,在她转身就走的时候蓦地想明白,隔着半人高的草木唤住她:“先生是不是不喜我私下见容湛?”
“没有。”君琂背对她,几乎不敢回身。
她说没有,多半就是有了。卫长宁闹够了,也想出府,回她:“那我马上出府,在车上等你,先生也早些回府。”
眼下无人,卫长宁竟这么快地就答应出去,也出乎君琂的意料,她想回头夸几句,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卫长宁眼疾手快地拉着她,往一旁草木丛中避去。
方才说好不愿去的,还是让卫长宁成功拉过去了。
男子是容湛与靖王,两人年岁相仿,靖王早有嫡子,而容湛才成亲,两人一道往里面走,靖王提到皇帝后宫之事,容湛脸色不好,道:“陛下心中只有太傅,后宫怕是会空的。”
靖王出身皇家,最不信的就是人的钟情,就看先帝与废帝那样,后宫中妃嫔如云,做了皇帝,眼界开阔怎会守着一人,他不认同:“那是她没有遇到好的,天下人可只有太傅貌美。再者太傅是再嫁,立为皇后,百官不会同意的。”
他言语桀骜,透着对君琂的不屑,草木中的卫长宁已然变了脸色,君琂朝她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在意,卫长宁眼神阴冷,如锐利的刀锋,紧紧望着靖王。
去岁他对君琂毕恭毕敬,摆足了姿态,现在又说出这番话,姿态令人呕心。
容湛听到后,苦涩一笑:“陛下都不曾在意,殿下何须再谈。”
“陛下敢在意,太傅总揽朝政,她有权利反对?”靖王讽刺一笑,对于卫长宁得来的皇位也不屑一顾,没有太傅,卫长宁能撑得下去?
两人越走越远,再说的话也听不进去,卫长宁看着两人背影,问君琂:“靖王说我吃软饭?”
君琂没有跟着卫长宁的视线,垂眸打理自己的衣裳,只求人前勿要失礼,抬首的时候,随口道:“那你就收回皇权。”
先生竟帮着靖王说话?卫长宁本是不气,听到这句话后,莫名生气:“我就吃软饭,他有本事也去试试?靖王妃的母家是何人?”
君琂不理她:“那位管事要寻回来了,你且去车上。”
两人各怀心事,也没有再多说话,君琂随着容湛的脚步往内院走去,待她入屋时,管事气喘吁吁地跑来,未站稳就向她赔罪。
本就不是他的错,君琂也不会计较,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外面的动静惊到屋内,容湛出来时,管事还未曾离开,向他将事情说明,心中也是害怕。
容湛没有去迎太傅,是心里不舒服,这件亲事或许就是太傅从中安排的,他也不知沐芷长得是何模样,但平民之女怎能与皇帝相比较。
他神色悻悻,说了几句委婉歉疚的话,靖王也走出来行礼。
两人站在一起,让君琂想起方才的话,卫长宁心里不舒服,她也同样是的,既然主人家不喜,她也就没有必要留下,便道:“容大人大喜,客套话说之无益,府中有事,我先回府。”
入府就走,不是太傅的习性。容湛意识到哪里不好,上前挽留,君琂与众人说过,转身便走。
被太傅下了颜面的容湛见人走了,才上赶着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