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坟头草(16)
他捂紧腺体,要林悦月拿了抑制剂扎进腺体。
“白哥?你感觉还好吗?”
“不太好。”
易感期内总是格外暴躁,任凭他再怎么理智,激素抵达极限时也难以遏制。
作者有话说:
看到这里的楚咪:alpha,真幼稚
赞同的宝汁请扣6
第16章 柠檬汁
这一下午,江叙白昏昏沉沉,全凭最后的理智吊着,幸好他一向性格温吞,除了林悦月没人看出异常。
傍晚,陈导说着大家辛苦了,晚上一起出去放松放松,正好是某个幕后人员的生日,一同庆祝。
江叙白作为男一号,实在不好推辞,又补了一针抑制剂,和大家一起去了聚餐地点。
陈导这次没选在城隍那边,找了个接地气口碑好的老店,大家伙们笑着说要狠狠吃陈导一顿,热火朝天地点菜和饮品。
江叙白趁乱给楚云凡拨了个电话,祖宗有时间就接,没时间接他就发短信。
果然,楚云凡挂断了他的电话,江叙白敲敲发昏的脑袋,尝试编辑一条满分短信。
“江叙白,有忌口吗?”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江叙白转头随口说了句都好,再低头时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时江叙白愣了一瞬间,电话很快就挂断。
啊……?
啊——?他应该没误触吧?!江叙白赶紧回拨,这下对面的人接了。
“干什么?”
楚云凡那边有点噪音,像是在下班的路上,车流的声音有些重,街边还有断断续续的人语声。
“今晚剧组聚餐,可能回家很晚,我来……提前报备,我们在元江城西,有想吃的或者想要的吗?晚上给你带回去。”
他听见楚云凡不屑一顾的气音,应该要被训话了。
“我自己不会买吗?”
江叙白听他像是在开玩笑,笑他两声,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第一次通电话。
他们相隔十几公里,哪怕通话会让音色失真,楚云凡的声音依旧好听,贴在耳边的感觉很新奇。
这些年接过的电话都太糟糕,他不喜欢跟人通电话,但这次……他毫无顾忌地拨给了楚云凡。
“你当然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啊,只是……今天挺热闹的,大家都很高兴,东西是其次,我就想着……把这份快乐也带给你一份。”
电话那边的人很久没说话,久到让江叙白自我怀疑,难道是他这边太吵了?楚云凡没有听见他讲话吗?
“喂?在听吗?”
“嗯。”
“有想要的吗?没有的话我……”
“今晚上的第一盘菜。”
“啊?噢,好……”
电话很快挂断,收线前,江叙白隐约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小声骂了一句:“笨蛋alpha。”
江叙白收起手机,林悦月正趴在柜台边上挑饮料,“白哥,橙汁柠檬汁?”
江叙白今晚有些呆,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柠檬汁。”
说完有些后悔,就是那只柠檬精alpha害他易感期提前,不然不会这么难受的,但说出去的话突然改口又欲盖弥彰,算了,柠檬汁就柠檬汁吧。
他们一人一杯饮料,正说笑,门口越来越热闹,声音也大,乌压压的一片,江叙白侧目看到林晟,本能嫌弃地转头。
林悦月踮着脚,“哎?晟哥带了好多人来啊……那个人放出来了?这么快?”
“嗯?”
听到关键词,江叙白猛然集中注意力,将进来的人都记在脑子里,“谁是放出来的?”
林悦月捂着嘴,又看了几眼,赶紧摆摆手,“我、我可能看错了,晟哥怎么会和那种人混在一起呢……”
江叙白没有追问,带着林悦月走进包厢,林晟带着身边人坐在陈导那桌,江叙白没去跟他们挤,和群演们坐一桌。
陈导张了口但被周围人架着走不开,只能任由江叙白去了。
林晟那边倒是火热,一桌子人说说笑笑,江叙白不经意扫过去几眼,林晟似乎对那几个带来的人不甚热络。
有个格外活络的一直在调动气氛,搞得热闹,江叙白只觉得吵闹,依稀听到其他人叫他林西。
第17章 他总是冒犯
林西?
难道是林晟父家的亲戚?
林西……好熟悉的名字。
江叙白歪歪头,问身边的林悦月:“那个林西是不是也在那个竞技类综艺的受邀名单里?”
林悦月叼着软烂的鸡爪,埋头苦吃,“嗯……是的,白哥你记得他啊?”
“有印象。”
江叙白脑子里对这个人没有实际印象,周宇瑾去世的前半年他们联系很少,双方朋友圈脱节,江叙白当时忙着跟项目,确实忽略了朋友……
不论事情过去多久,江叙白都无比后悔,如果当时他能抽出时间每天和小瑾联系,会不会就不会出事……
江叙白仰头将柠檬汁一口闷,酸甜的滋味在口里莫名苦涩,想起家里还有一只柠檬精,他记下上的第一道菜,吃到一半了去给楚云凡单独点餐。
他反复叮嘱服务生:“要清淡点,千万要少油,带肥的肉都不要放,菜式可以少但不能有肥肉,帮忙把洋葱、蒜、姜、葱等佐料都挑出来。”
服务生一一记下,江叙白给人包了点小费,让对方二十分钟后带过来。
他们这一桌是纯吃桌,隔壁桌则是明显搞关系,群演们相处起来没压力,江叙白吃饱了就拎着菜跑路。
陈导有心想喊他过来认人,根本腾不出手拉人,只得放江叙白跑了。
站到外面时,一阵冷风吹来,江叙白喝了些酒,竟有些微醺,在冷风里吹了很久才回过神。
小瑾当年初进圈子,没有人脉,没有后台,没有人捧,处境肯定比他现在更难。
会喝很多不必要的酒,说不必要的漂亮话,讲没有意义的奉承,弯很多次腰,陪很多次笑。
会碰很多次壁,会摔很多次跟头,如同烂白菜臭叶子被挑来选去,最后丢在一边,还要臭骂一句这届新人一茬不如一茬。
“怎么这么难啊……”
江叙白走到街边,任性地买了一根烟,在背风的地方偷偷抽掉,再走到冷风口吹散,还要吃五颗口香糖掩盖罪证。
尼古丁平复了易感期躁动,回忆随着秋风吹散浑身的烟,在空中烟消云散。
江叙白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没有叫司机开车来接他,林悦月还没吃完呢,啊,今晚真是脑子不在线。
他把手里的菜揣在外套里,希望不要被吹冷了,回去热一遍会变咸,会被楚云凡嫌弃的。
他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司机的号码,算了吧,拦一辆出租车。
江叙白刚刚抬手,熟悉的车从拐角开出来,停在了他身边,江叙白开了车门,钻进去果然看到楚云凡。
“你怎么来啦?”
他像是喝多了酒,吹完冷风嘴巴和大脑同时木楞,还傻乎乎地抱着给楚云凡带的头菜。
楚云凡懒得搭理他,以为这个笨蛋alpha又喝多了,坐得远远的,根本不想靠近他,万一被人熏到就糟糕了。
他不说话,江叙白也不打扰他,再次“相敬如宾”。
沉默总是如影随形,江叙白侧过脸,车内落针可闻,窗外是热闹的夜生活,欢声笑语打不破窗户,热闹被隔绝在外。
楚云凡始终是静的,哪怕闹别扭,哪怕唯一一次“吵架”,他也始终保持风度,连声音都不会提高半分,矜贵的猫伸爪子挠人,不会给人反应时间,挠完甩甩尾巴,很快就会跑。
每次对上楚云凡,江叙白就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但实在没有共同话题,他摸摸怀里的菜:“猜猜头菜是什么。”
“总不会是什么好吃的。”
一群没有品味的alpha,能点出什么好吃的东西吗?哼,他才不相信,他又不是小孩子,才不猜呢,反正回家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