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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危险性竹马(172)

作者:三三娘 时间:2023-06-19 10:22 标签: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再也不要跟任延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一搬走,他跟任延在学校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碰到,反正分手了以后他也不会再去看任延的球赛,任延也不会再来竞赛教室等他下课,除非卓望道非拉着他俩一起。但是卓望道不是这么没眼色的人,知道两人交往后,就一直努力让自己别当电灯泡。
  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安问已经脑补到了两人分手好多年后,在路上不期然相遇,两人各自点点头,一别两宽;或者收到了任延结婚的请帖,他坐在宾客席中,浑身焦灼想着要不要大喊一声这个人骗婚让新娘快跑……哦他不会说话,不能大喊……
  车子在一栋建筑物前缓缓停下,似乎有穿西装的人前来开门。
  安问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直到任延倚在车门旁,手指敲敲窗门,戏谑地问:“聋了?”
  穿西服的酒店礼宾躬身站在一旁。
  安问:“……”
  抬起的脸上交织着没来得及收起的悲伤和疑惑,不是回思源路吗?
  任延把钥匙交给礼宾去泊车,自己则俯身从后座拎起安问的书包,自顾自走向旋转门。安问下了车,不情不愿地跟了几步,任延停住,回眸等他:“不走?真要回思源路?”
  安问半咬着唇,表情倔强,脚步倒乖。
  两人一前一后,连旋转门都隔了一扇。进大堂,远得仿佛两个陌生人。任延询问有无空房时,安问就在一旁面无表情。
  “还有最后一间,”前台回复,眼神瞥了眼安问,莫名翘了下唇,出于职业操守又清了清嗓子,似在忍笑。
  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赌气,但冷面的模样没有杀伤力,反而可爱。前台偷笑完,努力一本正经但充满暗示地问:“您是一个人入住,还是有同伴呢?”
  任延不问自取,在安问书包里翻了一阵,精准找到身份证,与自己的那张叠着,一起推给她做登记。
  “请这边做一下公安人脸验证。”
  任延先做,安问随后——是被他推过去的。
  “哇哦,”前台终于忍不住逗他:“弟弟好冷酷哦。”
  耳朵立刻染上红晕,任延搂住他脑袋,大手将他的耳廓、侧脸和眼睛都一同捂住,笑了一声:“我的错。”
  房间楼层高,电卡插上,落地窗前的电动窗帘自动徐徐拉开,倒映出平原城市的浩瀚灯火。这样好的景致,安问没有时间欣赏,因为他一进门就被任延压在了玄关柜上亲吻。
  吻比楼道里更强势,充满不言自明的侵略性。安问抵抗不了也回应不了,只能张着唇被迫承受,舌尖舌根都被吮得发麻,下颌被任延虎口卡着,脖子高高地仰至后折,喉结被任延的拇指指腹反复摩挲逗弄。
  这样的姿势,他像极了一只濒死引颈的天鹅。没有吞咽的余地,津液顺着嘴角滑下。
  从这个吻里,安问大概明白了任延生气的程度。他确实忍了他一路——可能不止,是忍了一下午、一晚上,从两人分道扬镳时就忍着,在楼道里的哄不过是他的委曲求全,现在二次爆发,要把这么七八个小时的担心、自省、惊怒,都加倍百倍地用吻报复回去。
  用吻报复怎么够?
  嘭的一声,床垫显而易见地震弹。
  安问被扔上床,捂住额角无声地呼痛,眼前金星乱闪,心想还不如送他回思源路呢。
  没有工具,只在洗手台上找到酒店特供的爱马仕润肤霜,香味奇奇怪怪,延展滋润性也不是很好,安问着实受了苦,一边抓着床单一边哭,渐渐的一头哭成了两头都哭,任延问他,眼睛哭是难受的话,那那里哭是什么意思?
  人在生理上不能口是心非两道意思,他吻着安问的耳朵,低声问他:“宝贝不是很生气吗?爽成这样,好丢脸是不是?”
  安问想踹他,岂不知脚踝反被握住,只更方便了任延为非作歹。
  到了后半夜,安问终于任性不起来,两人一起坐在面对落地窗而摆的环形沙发上,他被任延从身后抱坐在身上,腿无力地分开悬空,从小腿到脚趾都难耐紧绷,而任延的手和两膝都强硬地阻着他,让他躲不掉,也逃不了。
  落地窗外灯火不熄,纵使窗外并没有楼,安问也还是羞耻地眼泪流个不停。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延逼问他下午有没有想他。
  打手语好艰难,安问两根手腕都绵软发抖,赌气说没有,做题做得好愉快,又被惩罚到了,猝然从喉间逸出一声变调。
  “我下午一直在想你。”任延吻他颈侧肌肤,从落地窗的倒影里看安问的情态被映在黑夜与灯火之上。
  安问举起手,还想说什么,被任延按住,交叠着抱在身前。他偏过脸去,找任延的唇,闭起眼与他热吻,渴求他更贴合更熟练更快地占有自己。
  洗过澡后在床上共同等待入梦。
  任延的话忽然变多,拥着他,声音抵在耳侧:“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同学生日,在她家别墅开party,关系最好的几个人一起留宿,一人一间房,有一对情侣就睡在我隔壁。不知道为什么,同学家的墙很薄,隔音不好,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楚。那天晚上,我被迫听了他们一整晚的□□。”
  虽然是不太愉快的经历,但从口吻里,安问猜想他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些。
  “大概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我以为可以睡觉,但闭上眼,耳边一直听到他们聊天,一会一个sweet,一会一个baby,一会一个“I love you”,“I love you too”,问对方记不记得上一次圣诞节看的电影,前两天在花店里买的花,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聊到了天亮。那个男生我比较熟,其实平时话一点都不多,后来他女朋友快睡着了,他们也安静了很久,我起床喝水,听到那个男同学忽然又说了一句baby,I love you so uch,她女朋友半梦半醒地回复他,跟他说goodnight。”
  安问原本已经闭上了眼,听了任延的故事,双眼迷蒙地睁开,想开玩笑取笑一句他,说“任延你好纯啊”,但圆而黑的瞳孔里却泛起一丝痛,迫使他不得不又紧紧闭上了眼。
  “宝贝,我也想随时都可以听到你说你也爱我。”
  安问装睡,呼吸绵长平稳,只在末尾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任延没有拆穿他,握着他的手,拥他入眠,在耳边轻说晚安。
  他当然得不到回应。
  这样的和好,双方都知道只是表面而暂时的,真正的问题并没有被解决,这只是一种默契的“揭过不谈”,是逃避的“以后再说”。
  再度爆发时,安问喝了酒。
  “对,你觉得不能听到我爱你是你的遗憾,所以你就可以逼我说话,带我看医生,把我的秘密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喝过了酒,拥有了语言,语言流畅锋利如刀,说出这一个星期以来深埋在心里的真实想法:“你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是真的,也许我不开口,就真的能等回我妈妈,你不信,也不在乎,你只想听到我亲口说喜欢你。”


第91章
  是在卓尔婷的生日趴上。
  卓尔婷的生日宴会还算热闹, 吃过了饭,组局包了KTV里最大的包厢,卓望道自掏腰包请了所有消费。卓尔婷把要好的朋友和同学都一块儿叫上了,她社交牛逼症, 笼笼总总二十来个, 快赶上一个精英小班那么多,又顺便喊了上次跟她玩骰子的任延队友。
  安问原本不喝酒, 卓尔婷跟他玩了八把骰子, 心想还能玩不过一哑巴了, 没想到安问虽然不能叫数, 但光靠比手势也轻松秒杀了她。连喝八杯洋酒后姑娘不干了,非要安问陪一杯。
  “问问哥哥,你总不能让我哭着到十二点吧。”卓尔婷穿着小吊带, 眼泪汪汪, “你让我赢一把呗,不然生日输精光, 好晦气哦。”
  都上纲上线到这地步了,安问哪有拒绝的道理。两人象征性地又玩了一把,安问放水放成太平洋,卓尔婷终于赢了,喜滋滋给他倒了一满杯黑方,又殷勤地给夹了两块冰。
  安问喝了一口, 剩下的任延帮他代劳了,卓尔婷本来就喝多了,手拢成喇叭一顿乱叫, 还是卓望道给打了掩护, 两人才得以从起哄中脱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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