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无限](64)
但如果尹白海真的死了,那尸体呢?
闻酌看着面前大门紧闭的601, 汤月养鼠的这套秘密房子。
还是要进去一趟,才知分晓。
聊天过程中,女主人好几次瞄向604的门, 也正是那个说汤月是疯子的老太太家。
女主人眼里满是顾虑,还有一两分担心, 她挣扎了会儿,还是走出来敲了敲604的门——无人回应。
她匆匆进了家门,一副要关门的姿态:“实在受不了就报警吧……虽然她也是半个可怜人。”
后半句他含糊带过,一面觉得不胜其扰,一面又心生同情。
有那样温柔漂亮的一个妻子,为什么还要出.轨呢?
关门前,她低骂的声音从门缝里透出来:“外面没尝过的屎都是香的……”
“砰”得一声,门彻底合上了。
席问归侧身看向闻酌:“我看得见你。”
“嗯?”
“只是副本设定,别怕。”
“眼瞎就去医院挂个号。”
闻酌捋起袖口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六点二十。
外面并没有昨天一样的大雾,不知道是因为那个鬼今天不打算恐吓他了,还是因为他和席问归在一块没有落单的缘故。
离他从家里出来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差不多该回去一趟了。
脚步踩在楼梯台阶上,发出嗒嗒的空灵声响。
尹白海很可能在一个月前已经死亡,那汤月这个角色就值得重新审视了。
凶手如果不是汤月,那她的一切行为尚且还可以理解,就是一个被副本安排的npc而已。
但如果她就是杀死尹白海的凶手,那么她对自己并不真的是她丈夫这一点应该十分清楚,再联想604老太太当时说过的话——“她会把你的脸割下来,钉在照片上!”
老太太或许是亲眼目睹过。
家里的门敞开着,里面安静的过分,汤月已经不见了,闻酌走进书房,尹白海的电脑依旧处于关闭的状态,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他并没有失望,而是抬手伸向书架最上方,拿出了一部手机,属于尹白海的那部能正常使用的手机,它的屏幕正处于录像的状态,闻酌点击保存,开始回放这份录像。
席问归眨眼:“你什么时候放的?”
闻酌总是懒得回答席问归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他不觉得昨晚汤月进屋的时候席问归没醒。
汤月出去后不久,闻酌便也出去了一趟,把尹白海的手机放在了书房的书架上,对准了电脑的位置。
当时他就想好了坦白出轨的事,目的就是为了引汤月去打开电脑,尽管他并不确定电脑里有尹白海出轨的照片,也不确定汤月是否知道密码。
录像里,汤月只输入了四个数字——0406。
电脑随即打开,侧对着镜头的汤月轻车熟路地打开藏在诸多文件里的加密文件夹,点开了里面的照片甚至录像。
她的表情在清晨的微光里晦暗不明,但显然验证了楼下603说的话,汤月早已知道丈夫出.轨的事,至于是不是真的离婚了……尚不得而知。
因为录像角度问题,闻酌看不到电脑播放的视频,却能听见里面不断传来的暧.昧声响,还有耳鬓厮磨的调.情。
闻酌第一次听到了尹白海的声音,他在视频里对出.轨对象低语:“好想造一座金屋,把你锁在里面,谁都不给见……你太美了。”
看着视频的汤月面无表情,但侧脸却划过了一道泪水。
闻酌好像从这份录像里,窥得了汤月难得流露的真切可怜。
她看着视频里交缠的两人,缓缓扯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老公……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闻酌关了录像,依次键盘上按下密码。
电脑打开了,底下的快捷栏依旧保留着汤月之前游览过的文件,倒是不用再打开一次。
里面多是一些不堪入眼的露骨照片,还有实况视频。
最离谱的是,照片和视频里都是闻酌的脸。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旁边的席问归可疑地沉默了,表情也慢慢变得认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喜欢。”
闻酌不知道席问归又发什么神经,直接没搭腔。
这句莫名其妙的不喜欢便没了后话,闻酌快速游览着里面活色生香的视频与照片,心跳波澜不惊,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照片里的女生很漂亮,借用一句老套的赞美——像天使一样。
而很多视频里的某一瞬间,顶着他脸的尹白海看女生的眼神,就像一只占有欲爆表的阴鸷的蛇,在注视自己的所有物,给人感觉很不好。
闻酌又打开了游览器,从尹白海的社交软件里得知了出.轨女方的账号。
账号的最后一条动态,是一个月前晚上零点,只有两个字——
【救命!!】
还伴随着一道定位,正是在秋香园小区里。
但因为她的账号没什么流量,也从没发过自拍,以至于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这条求救的动态。
没错了,尹白海的这位出.轨对象大概率就是秋香园小区一个月前案件的死者,也是昨晚郑多乾抱着的那具头颅尸体的主人。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不打电话报警,只敢用文字在网上求助?甚至都没来得及说明情况,只能匆匆发出救命两个字。
极大可能,当时凶手就在附近,她躲在了某个狭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但很快就被发现了,她只能快速按下发送的按钮,手机应该在被追逐的过程中跑掉了,以至于一边逃跑一边报警都做不到。
那个时候,她有没有求助尹白海?
手机列表里,尹白海备注小刘的出.轨对象的账号里空荡荡,一点聊天记录都没有。
闻酌点开她发送的定位,放大后发现是在二十栋附近。
席问归说:“苏玫住在那里。”
闻酌立刻起身离开,死者的手机很可能就遗落在二十栋附近,但从她尸体头颅的抛尸地点来看,显然不是死于二十栋,那么她的手机极有可能没被凶手发现。
现在去找或许还来得及。
闻酌匆匆下楼,早晨的空气不错,已经不少人起床了,却在路过十九栋时发现这边拉起了警戒线。
穿着制服的警察不断出入,路人们交头接耳地围聚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楼里抬出了一个担架,白布包裹着一个人形。
闻酌仗着居民看不见自己,干脆走到担架旁将白布掀起一角——于是抬着担架尾巴的警察就惊悚地发现,死者旁边的白布一角突然掀起,一开始还以为是风吹的,可他却清晰看见了白布上的捏痕。
他不由低呼一声,前面的同事闻声回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手一侧的白布轻飘飘地落回原地,看清了死者面容的闻酌回到了席问归身边,说:“陶盛‘死’了。”
但手机里,陶盛的名字并没有变成灰色,只是san值降到了60以下,同样在60以下的还有刘雅民。
“或许他和你是一样的情况。”
“有可能。”
聂松曼家,她带着些许疲色躺在沙发上,旗袍上染了不少血迹,脸上还有一道猩红的伤口,但这并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平添了一股脆弱的味道。
而本该在躺在担架上的“陶盛”死而复生,握着拳头站在沙发一侧,愤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