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无限](33)
一瞬间, 本就不多的路人更没了帮忙的打算, 看戏的看戏,离开的离开。
她虽然醉了,但并没有丧失理智,在挣扎无果、大喊“我不认识你”也没用后, 她试图缠住哪个路人,打人也好, 损坏财产也好,只要能留下对方……
可一看她靠近,路人都会迅速避……直到一个中年女人经过时怒吼了句:“你放开她!”
那个男人被吓跑了。
她在中年女人怀里哭得泪眼婆娑, 中年女人抱着她说:“别怕,小姑娘, 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她以为自己得救了,可这不过是另一个圈套。
当她上了那辆车,看看车上坐着四五个人,刚刚纠缠自己的那个男人也在其中之后,连绝望都来不及就被捂住了嘴。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她和曾经无数受害的女生一样,被带去了那个偏远的乡村,远到也许这辈子,姐姐都找不见她。
成亲那晚,她被迫和其他人上演了一场“皮影戏”,只有一道薄薄的屏风遮挡,共外面的其他人观赏。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无数次,但她没有绝望,看着一个又一个受害且无助的女人,她想,自己要坚强一点。
要救自己,要救大家。
她逃出去过的,在其他受害者的帮助下,她逃出了村子,逃出了小树林,来到了镇上的警局报警,恳请他们解救剩下的人。
警察很重视,对她嘘寒问暖,还倒了杯茶。
尽管她没有喝,可还是被一把电棍击晕了。
等再次醒来,她又回到了李家村,遭受了一场凌/虐性质的毒打。
镇上的警察和那些恶毒愚昧的村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们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地下,她们不再是买来的“媳妇儿”,只是共享的玩物。
地窖跟迷宫一样,真大啊……大得好像永远逃不出去。
村民养了很多恶犬看守着他们,最初她们被碾得到处逃,倒是看见了一口口枯井,可没有工具,就算抓得指破血流也不可能爬上去。
她们就像一群井底之蛙,只能看着那片圆圆的蓝天,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团结狠毒的村民,也不知道今后还有多少折磨等着他们。
温乔亲眼看着,一个在办事过程中跑出来的女人被恶犬咬掉了一大片肉,没有医治,没有人管,任由女人自生自灭。
她哭着喊说自己是医生,求他们让她治她,可村民们说:“被狗咬了是要得狂犬病的,到时候发起疯了咬我们怎么办?”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死去,闹腾的地窖终于陷入了无声的寂静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婴儿落地的哇哇哭声,在这里,新生儿带来的不是希望,是更深的炼狱。
从此,外界的变化再与他们无关,一辈子或许就这样暗无天日,就连死都会狼狈不堪。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了自己的姐姐。
她看见温芜给她端来饭菜,穿着那些恶毒村妇们穿的补丁衣裳,颤抖地抱住了自己。
姐姐说,只要再带来两个人,村民们就会放她出去了,并且要姐姐与村民李昆成亲,保证永远不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不给李家村带来麻烦。
温乔欣喜若狂的表情散去,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在她之后的那些受害者原来都是姐姐骗来的,那些死于病痛、被疯狗追咬的鲜活生命,都是姐姐间接害死的。
她发疯似的尖叫,质问温芜为什么!
“乔乔,我是为了救你啊。”
温芜像是被村民同化了一样,木讷,固执,成为了令人痛恨的伥鬼。
怨恨与亏欠的窒息几乎要将温乔淹没,她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姐姐太爱她了?
还是她太蠢,那天就不该喝酒,不该拒绝对自己有好感的同事送自己回家?
她不知道,她快要疯了。
也确确实实疯了。
她哄着胆怯的温芜偷来钥匙逃了出去,可转过头来就杀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李得鹏”。
她以为这样可以给村长一些打击,可得到的结果确实他们要烧死温芜,因为是她放走了自己。
他们的良心当真喂了狗,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一周后,见村里的中青年一辈又拐回了新的人,温乔已经压不住手里的刀了。
这些人不该存在的。
屠戮正式开始。
她挑选了晚上,这个村子太落后了,基本都是平房,夏天睡觉甚至不关窗户,溜进去十分简单。
她先解决了青壮年,再留下那些刻薄恶毒的老年人慢慢折磨,那些不该出生的孩子也一个没放过。
至死,这些村民眼里都没有歉意,只是后悔不该把她买回来,应该换一个人的。
不知道是谁嚷嚷了句:“谁叫她便宜。”
最后所有人都死了,温芜瘫在血泊里,望着远处捂着嘴惊恐不已的姐姐,眼神空洞:“杀了我吧。”
那个为了救妹妹而为虎作伥、害了好多人的姐姐,最后却不敢拿起刀子,杀死一个身上染了一百五十七条人命的“魔鬼”。
温乔是医生,知道怎样必死,又死的最慢。
她亲手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安静看着温芜疯了一样拿衣服捂她的伤口,看着温芜止血无果后崩溃大哭。
死亡是对那些村民的惩罚。
她的死,是对温芜的惩罚。
……
【支线任务3:哑女(进度85%)】
【乘客闻酌已完成“支线任务6:皮影戏”,积分+80】
·
费允笙和杜苓被五花大绑在书柜后的密闭空间里,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赵小薇。
他苦笑道:“真要栽这了。”
杜苓还有心思点评:“我们身上的稻草绳结是可以入锅的。”
“……”
“吃过东坡肉吗。”杜苓没了力气,声音很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这玩笑挺好笑的。”费允笙死都没想到,李家村还有吃人的习惯,直到村民把他们绑起来说做大锅饭的时候才惊悚地反应过来。
“闻酌挖出来的那具碎骨应该就是他们祖辈吃掉的人。”
那个年代,战争干旱瘟疫饥荒是几乎是如影随形,村民们挖地窖的本意是为了避难,可渐渐的,灾难使他们失去了粮食,饥饿带来的恐慌足以使人形的狠恶放到最大,做出任何不可理喻的事。
空荡荡的胃迫使他们将目光打到了同类身上。
从谁开始呢?
当然是最无用的那批人。
“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去自首了。”费允笙苦笑了声,“起码出来后,每年清明节还能去看看她。”
“谁?”
“我未婚妻。”费允笙失神了会儿,“她也是老师,被顽劣的学生……”
都不能说是顽劣了。
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人性本恶,善全靠后期教养。
“你觉得罪者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闻酌作为一个法医,不像是会贩“人口拐卖”这种罪的人,席问归气质看着就对不上,鲁向南大概率死了,赵小薇太年轻,非要从活着的人中选一个……
“李家村的中心罪名应该是人口拐卖……我投张咏一票。”昨晚故意害他们,总不能只是为了好玩。
“希望闻酌跟席问归能抓到他,把他票死吧……”杜苓面露疲色,“他们俩再死一个,就无法审判张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