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无限](105)
“闻老师,你们齐春这次英语是不是又考满分了?”
突然被cue的闻酌一顿,抬头笑了笑,像是默认,又像是替学生自谦。
“齐春好啊,礼貌又懂事,成绩还好,要是每个学生都像他那样就省心了。”再正常不过的感慨。
齐春。
第一个被提到名字的学生,或许有用。
闻酌把眼镜拉低了点,尽可能降低它对自己的影响,他在桌上翻找了会儿,最后在文件夹里找到了一张课表。
他是教高二四班和七班的英语老师,刚刚那个学生是四班的,因为七班今天上午没英语课,而刚刚那个学生说:“可是第一节 课不是语文课吗?”
说明他知道上午有英语课,只是不在第一节 。
课表显示是第三节 。
闻酌的英语水平不错,但教课还是不够格,而且每个人的教学风格不一样,上课肯定露馅。
干脆去打印两套卷子,一套让四班考,一套留给下午的七班,明天再放点英语视频或经典电影给他们看。
不过听其他老师说起来,英语好像刚刚考过。
没关系,上次考得成绩令他这个做老师的很不满意,所以重考一次。
余光瞥见资料架,才发现里面有一摞批改到一半的卷子,第一张就是那个叫齐春的学生。
最初他先入为主,以为齐春是四班的学生,看了卷子才知道是七班的。
齐春的字迹娟秀工整,答卷填写得很完美。
这样的学生在并不算稀奇,每个班里可能都有那么一个成绩出类拔萃、性格还特别讨老师喜欢的孩子。
闻酌拉开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手电筒,笔,裁纸刀,胶棒,剪刀,咽炎片……还有两把钥匙,其中一把钥匙旁边的门禁卡里有一张纸条——A栋203。
教室公寓的钥匙?
另一把钥匙上什么都没有,闻酌瞥见最左侧上锁的抽屉,尝试用它打开,但明显不匹配。
办公桌下面的左边柜子也上锁了,右边柜子里只有数不清的资料和试卷。
正好。
闻酌通过课本的备注和贴纸大致推算出当前的课程进度,挑了一套合适的卷子给四班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
按道理说,他现在应该把七班剩下的英语试卷批改完,下午就可以直接讲卷子。
改卷子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难度,特别前面还有已经改好的范本。
他笔速飞快,没一会儿就改完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裁纸刀收进兜里,钥匙也一并带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还没离开办公位,就听到有老师问:“闻老师去哪里啊?”
这个老师同样戴着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直勾勾的。
“卷子改得有点上火,出去消消气,上个厕所。”
同事一秒变正常:“嗐,别生气,不值当,跟学生生气迟早把自己气死。”
闻酌点点头,一出门就把眼镜摘掉了。
没人看着他,摘掉眼镜并没有触发人设ooc的警告,眼睛总算得体放松,却还是被阳光刺得泛红。
现在是上课时间,只能听见若隐若现的朗读声,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操场和大道上也空荡荡,偶尔才能看见一两个老师走去厕所的方向。
和秋香园的角色扮演不同,这次的真实感更强烈,除了自己觉得格格不入,其他人的态度都再平和不过。
特别是扮演的角色就是他们本人的名字,代入感就更强了。
闻酌在楼下的公告栏里看见了学校的平面图,成功找到一个小卖部,买了一张透明硬卡片。
然后再走去洗手间,找了个隔间关上门,用裁纸刀的刀尖卸下眼镜的小螺丝,摘掉镜片,把硬卡片裁剪出镜片的大小装进去,然后重新安上螺丝。
虽然透明硬卡片也有些不适,却比五六百度的镜片好多了。
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穿帮,闻酌决定戴上回去试一试。
刚开门,就又被人推了进来。
某人终于放弃了小鱼崽的称呼,散漫地喊道:“闻老师——”
闻酌:“上课时间,你应该去教室。”
席问归:“人有三急。”
闻酌不为所动:“你上,。”
说他就要出去,给席问归让位,然而手刚碰到门锁又被抓了回来。
席问归抵着他的鼻尖,对他戴眼镜的样子很感兴趣。
“好看。”
金丝小鱼崽。
他想了想,顺从本心地隔着镜片,亲了亲金丝小鱼崽的眼睛。
第73章 十七中
闻酌随手抬起裁纸刀, 抵开席问归的下巴:“离我远点。”
席问归扬着脸,也不在意,抱怨道:“闻老师对学生也太凶了。”
嗖得一声, 刀片回到了刀鞘, 闻酌揣进兜里说:“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 和老师保持距离。”
他刚准备拉开门, 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都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 一年不见,变化大点很正常。”
“那就好,别到时候露出破绽了……”
是两个男人,听声音很有教导主任和班主任那味。
听到“一年”两个字闻酌才反应过来, 现在是八月!学校怎么会在上课?
难道这个副本的时间跟他们不一样?
微妙的违和一闪而逝,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 说话的声音消失, 只剩下盥洗台上哗哗的水声, 在空荡的环境格外突兀。
闻酌感觉不对, 和席问归对视一眼,分别踩着小便池边沿借力翻到隔墙上边,即将落到隔间的那一瞬间,闻酌看见刚刚的隔间门缝下多了两双眼睛, 转溜着窥伺里面。
原本锁着的门突然开了。
教师打扮的一男一女爬起身,缓缓推门:“没人么……”
闻酌悄声出现在他们身后:“两位在看什么?”
两人双双回首, 动作出奇地一致:“闻老师啊……也来上厕所?”
闻酌:“是啊。”
席问归还在隔间的门后藏着,闻酌倒不觉得自己偷听谈话又突然出现会出什么事,这两个老师说的事情很可能跟门口保安说的是同一件事。
从保安的态度来看, “那个事”他也是知情的。
既然知情,听到了也没什么。
两人果然没对他怎样, 反而齐声说:“上完快回去吧,学生们还等着闻老师的精彩课程呢。”
他们各自挑了个隔间进去,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看起来很像教导主任的大肚腩突然回首:“就要月考了,闻老师准备好了吗?”
闻酌一顿:“还行。”
胖老师笑起来:“闻老师要好好表现啊,学生们取得了好成绩,闻老师才能晋升呢。”
这话听起来莫名怪,闻酌还是点了头:“那是自然。”
他转身离开,席问归已经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溜到外面了,正靠在教学楼后边的墙上,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校服,宽松的短袖短裤,看起来很青春。
理论上来说,席问归年纪不小了,但这样穿却出奇地没有违和感,好像不论什么衣服、什么装扮落在他身上都很正常一样。
他身上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幽幽气质,同时却又具备孩子身上才有的纯然。
两种极端的气质落在他身上,分外和谐。
“小鱼崽如果真的是老师,学生一定非常乖。”
冷清自持,精英有才,配合着他最常穿的黑色衬衫,还有鼻梁上突然多出的金边眼镜……颇有斯文败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