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又在欺师灭祖
醋精绿茶攻x笨蛋师尊受|徒竞文学
沈修远没能逃过师尊定律,不仅被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弟一剑穿心,还身败名裂。
侥幸借尸还魂,没想到一睁眼就落在了原主的便宜徒弟手里,关系不怎么单纯,验明正身要脱衣的那种。
光风霁月的美人儿冷着一张脸,挑开了他的衣襟,摸到后腰上,轻声道:“我的师尊,这里有一朵梅花刺青。”
沈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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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纸包不住火,重生这事儿藏不住了。
前徒弟一号委委屈屈找上门:“师尊,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肯见我?”
前徒弟二号带着一帮子小弟踏平了他的破屋:“弟子前来恭迎师尊回府。”
前徒弟三号把剑交到他手里,闭上眼睛:“师尊,今天我就把欠下的这条命还你。”
沈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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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散落的弟子收集回来后,沈师尊很努力地试图端水。
可惜行不太通。
谁让前徒弟和便宜徒弟个个心怀不轨,都想欺师灭祖。
*徒竞文学
*虽然徒弟们在悄咪咪徒竞,但笨蛋师尊没看懂,头也不回地跟便宜徒弟双向奔赴去了,是铁血1v1
*修罗场摩多摩多
甜宠1V1重生 师徒 笨蛋师尊钓不自知 仙侠
第1章
人间祸乱四起,九州哀鸿遍野。
以点苍派、青云落、白凤道为首的三宗六派联手成立仙鼎盟,率领仙门百家力挽狂澜,将妖族逼回万界山,又转头开始大力剿灭魔修。
这混乱的三十年里,发生过无数骇人听闻的惨剧,动辄满门俱灭,又或是某某与谁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其中最令人唾弃不齿的,便是“水云台首徒弑师”之祸。
祸乱第七年,水云台首徒洛怀川勾结魔修,逼迫师尊清衍君堕魔,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弑师,丝毫未念及往日情分,干脆利落一剑穿心,而后在青云落众弟子的围困下逃出生天,不知所踪。
直到祸乱结束,也没人能说清楚那欺师灭祖的东西究竟是死是活。
而遭了无妄之灾的清衍君,不知为何,却连个坟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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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弃乱谷。
此时正是小暑,夏草繁茂。一只黄嘴鸟雀自树梢轻盈跃下,飞掠过某处山崖,忽然“扑通”坠了下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不远处,荒草掩映的山洞内,隐约露出一口棺材的轮廓。
那棺材通身漆黑如墨,棺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繁复符文,棺身贴满了凌乱的黑色符纸,整口棺材还被粗壮的玄铁锁链缠绕,再加之数枚咒钉死死封住。
洞口外,云彩缓缓聚拢过来,在鸟雀尸体和寂静的荒草之中投下一片阴影。
棺材突然微微一震。
棺盖上的符咒有所感应,暗红流光开始明明灭灭,黑色符纸上的朱砂亮了又暗,一张张簌簌地化作青烟,锁链“哗啦”轻颤,颤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到最后竟如索命铃一般震天响起来,几乎要困不住里面的东西了。
青天白日,旱雷炸响。
棺盖“砰”一声断成两截,带着尚未完全起出的咒钉滑落开去。
一只手伸出来,扒住了边沿。
那是只极为好看的手,修长匀称,指骨分明,就是少了几分血色,皮肤苍白得甚至有些透明。
紧接着探出了一张蓬头垢面的脸。
那棺材里的凶物似乎没睡醒,晃了晃脑袋,将乱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双惺忪迷离的狭长眼眸,而后迷迷糊糊地爬出棺材,膝盖一软,“咚”地磕在了地上。
沈修远吃痛,眼中的迷茫终于褪去,渐渐变得清明起来,继而更加困惑。
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剑穿心,死得透透的。
如今这是……?
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新鲜而明烈,陌生的躯壳,久违的五感,阳光穿过云彩缝隙,照亮了洞口的一小块空地。
沈修远被刺得眯了眯眼睛,抬起头,环顾四周。
他孤魂野鬼地飘荡了三十几年,路过这口棺材的时候,冷不丁被拽了进去,一刻钟后莫名其妙就还魂了,这个地方绝对有大问题。
棺盖上的符咒、符纸的灰烬、崩断的锁链、还有咒钉……山洞内生着稀疏的杂草,底下隐约露着某种阵法的痕迹。
沈修远大感不妙。
以自己浅薄的见识看来,这恐怕是个还魂阵,还是很邪门的那种。
多半是魔修捡了别人的尸体回来,藏在此处炼成容器,方便日后借尸还魂、金蝉脱壳用的。不知为何没能用上,反倒让自己白白捡了便宜。
他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功。
果不其然,丹田内埋有魔种,心法也是乌七八糟的那种邪功。
他上辈子有幸尝过当魔修的滋味,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一剑穿心,没想到造化弄人,这辈子还是重生在了魔修身上。
沈修远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花了一盏茶的工夫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爬起来,步子踉跄地离开山洞。
他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倒没有为此难过多久,反而是这具躯壳不知在棺材里躺了多久,给他臭得抓心挠肝,不得不抓紧时间找个地方洗洗。
然而人倒霉起来洗个澡都能出事。
沈修远在小溪边捋起破破烂烂的衣袖,掬了捧水泼在脸上,刚抹两把,就听溪流对岸的树丛后面传来窃窃的说话声。
“……罗盘反应剧烈,很近了,应该就在前面,不会有错的。”
“好重的魔气,前面可能是魔修的老巢,小心些,安全为重。”
“嘘,收声,别让那魔修听见跑了。”
沈修远:“……”
不好意思,魔修他本人已经听到了。
那口棺材实在太邪门,魔气肆虐,好死不死又吸引过来一群过路的仙家子弟。
沈修远瞧了眼太阳,发现自己重见天日不过两刻钟,这么快就回到阎王他老人家那里喝茶,未免叨扰。
于是他拔腿就跑。
这具身体在棺材里沉睡多年,手脚绵软,根本使不上劲。
沈修远只觉得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各有各的想法,跑得跌跌撞撞,最后绊了一跤,“扑通”摔进了一堆柔软的草叶里。
没等他爬起来,各式各样的法器符咒呼啸而至,脑门被“啪啪啪”连着贴上了五张金灿灿的符咒,还有不知哪位初出茅庐的小辈,忙乱之中错丢了个炼丹鼎过来,差点把他砸断气。
沈修远被砸得头昏眼花,心知难逃一劫,努力蜷缩起身子,挣扎喊道:“诸位道友,先别忙动手,我不是魔修,我可以解释……”
有人翩然上前,一巴掌劈在了他的后颈上,手法干脆利落,快准狠,还对那些随后过来的小辈们进行谆谆教导。
“师兄给你们的第一句忠告,那就是不要听魔修废话,先下手为强……”
好,好得很。
沈修远在晕过去之前,愤愤地想。教得真好,要是例子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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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远睁眼之前,甚至还琢磨了一会儿等下要问阎王讨杯什么茶。
他眨了两下眼睛,才慢慢看清周遭的情况。
头顶垂落着藏蓝的帐幔,身下躺的地方绵软干燥,应该是床……地府这么舒服吗?
沈修远愣了片刻,回过味儿来。
自己应当是被人给放了一马,没死。
这就怪了,那帮仙门弟子有什么理由放过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没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五感渐渐回笼,浑身上下疼得跟散架了似的,嗓眼渴得冒烟,仿佛有火在烧。
他嘶哑道:“水……”
很快有人过来给他喂了点水。
沈修远舒了口气,困倦地闭上眼,继续歇了一小会儿。
臭味闻不见了,破烂的旧衣也换掉了,要不是床边那人喂完水后没有离开,目光灼灼,盯得人如芒在背,沈修远根本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