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万字平戎策(88)
柳柒冷漠地道:“莫非云大人要杀人灭口?”
云时卿微微一笑:“柒郎还怀着我的孩子,就算我云时卿再狠毒,也不会动自己的亲骨肉。”
柳柒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对此也不甚在意,兀自倒一杯温茶服引,旋即离开寝室往浴房走去。
簟纹如水,繁星如织。
这天晚上柳柒宿在书房里,柳逢替他焚了安神香,倒也睡得甚是安稳。
子时一过便是五月十二,离月中又近了一日。
窗外月影婆娑,虫鸣渐散,寂静如斯。
半梦半醒间,柳柒被一阵情热逼醒,狂乱急促的心跳声犹如擂鼓震颤,疾烈不休。寝衣早已被潮汗浸透,从发梢至脚尖,无一不是水淋淋的。
他焦急难耐地睁开眼,甫然一起身,汗珠竟如暴雨般沿着下颌成串滑落,丹田内热息不止,煞是磨人。
这是第四次蛊毒发作。
相较前几次而言,这一回显然是来势汹汹,更加不可控。
柳柒浑身潮汗不止,已然情动,好在呼吸里并无媚香,足见蛊毒尚未彻底发作。
他去浴池浸泡半晌,洗掉满身汗渍后又饮了几杯凉白开,但依然无法压制体内的燥热感。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返回寝室,借由云时卿的气息安抚重新入眠。
至五更时,情热再度涌出,柳柒难受不已,胡乱地解开亵衣亵裤,很快便有一只温凉的手覆上微隆的小腹,极其舒适的温度沉入丹田内,教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来。
天光未明,衾帐内尚且昏暗,柳柒不愿睁开眼,便就着这份爽利往旁侧挪了几寸,贪婪地汲取那股温凉的气息。
情至浓时,他主动扣住那只手,引着它前往幽径深处。
“大人——”恍惚间,有人贴在他的耳侧,蛊惑般呢喃道,“你这么对下官,称不称得上是‘逼-奸朝廷命官’呢?”
【作者有话说】
换了张封面嘿嘿嘿
老云:春节期间,终于能吃顿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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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悦暖芙蓉帐
柳柒心头震动, 遽然清醒过来。
他蓦地睁开眼,双瞳渐聚,一片昏暗之色纳入眼底。
云时卿的两根指头正被他紧紧纳着, 止这睁眼的间隙便动作了几次, 帐中顿时有涓涓细流漫开, 一声接一声, 泠然无比。
蛊虫对云时卿如痴如狂地迷醉着,丝毫也不反感他的侵袭,柳柒恼羞成怒, 却也恨自己这副身体不争气, 随便教他撩一下便软化成泥。
这是昆山玉碎蛊之过, 绝非他本意。
柳柒这般想。
云时卿知道他已转醒,方才还绵软的身子登时绷得极紧, 不由去呷他的耳珠,狎昵道:“大人昨日还义正辞严地与下官说理, 现在便拿着我的手去做恶,这难道不是仗势欺人、逼-奸朝廷命官吗?”
柳柒虽清醒, 却忘了去反抗,他喘着息扭开脑袋,躲避云时卿的狎亵。
云时卿捏住他的下颌,不依不饶地把这张泛粉的脸掰过来, “躲什么?”
天将破晓, 帐内隐约有了几丝光影, 柳柒在昏暗中直视着枕边人, 沉沉地道:“躲你。”
云时卿笑道:“大人一边说着要躲我, 一边却又把我的手紧紧咬住不肯放, 我到底该信你哪张嘴?”
柳柒彻底被他激怒, 抬腿蹬开那只作乱的手:“拿出去!”
云时卿一言不发地坐起身,继而将手掌放在他的肚皮上,指腹轻摩,宛如上等的紫毫拂扫而过,留下一片片极酥极麻的触感。
柳柒呼吸一凝,不等他开口,便觉察到那两根指头与旁的不一样,淋淋漓漓,仿佛被水浸泡过。
他顿时僵住,耳根如同被熟铁烙过,滚烫不休。
“大人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云时卿俯身看着他,如缎的长发悉数落在他的胸膛上,“如今不用脂膏,下官也能畅通无阻地进到里边儿去。”
污言秽语一句接句地迸进柳柒耳朵里,他再难忍受,一掌将人推开,旋即够过床尾的衣裤穿在身上。
这一掌力道虽不重,却正中云时卿的胸口,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柳柒拧紧了眉,不冷不热地道:“别装了,我根本就没用力。”
云时卿捂着胸口不说话,大半张脸被墨发遮挡了,教人瞧不见情绪。
柳柒顿在当下,衣袖套了一半便停止动作了,他倾身向前,没什么感情地问道,“我伤到你了?”
“嗯。”云时卿从胸腔内震出一声虚弱的闷哼。
柳柒虽不信他,却还是凑近一观,五指小心翼翼地触上他的肋骨。
下一瞬,腕骨被人用力扣住,柳柒来不及惊疑,腰也落入了另一只宽大温暖、却又带着层层薄茧的手里。
天旋地转间,两人就已更换了位置。
柳柒眼中涌出一股子怒意:“云时卿,你这个混账!”
云时卿笑盈盈地道:“原来柒郎也会担心我啊。”
“谁担心你?”柳柒抬起膝盖就要动武,“我恨不得杀了你!”
云时卿止住他的动作,风轻云淡地道:“做个风流鬼也无妨。”
柳柒虽被这人气了足足二十来年,可肚子里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个骂人的词儿,即便一股脑儿地吐出来,对方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笑一笑。
若说得多了,反倒像是在奖赏这个混蛋,索性不予理会。
可云时卿偏偏要与他作对,他越是不吭声,云时卿便越是放肆:“柒郎,要继续吗?”
蛊虫躁动亢奋,对这个男人的气息极度迷恋,迫使柳柒情不自禁地勾住了他的脖颈,嘴里却别扭地道:“不要。”
云时卿探下那只尚未干涸的手,用极温柔的力道握住他,轻笑一声:“嘴硬。”
柳柒猝然瞪大双眼,颈侧青筋狰狞尽显,连呼吸都加重了好几分:“你放肆!”
“下官又不是头一回做以下犯上之事,早就放肆过了。”云时卿语调浮浪,腕骨灵巧地动作着,疏密有致、缓疾得当,指根很快便被一股清冽的热潮浸染。
柳柒张嘴欲骂,然而出口的却变成了违背本心的吟音,他胡乱地去踢云时卿,系在踝骨处的羊脂玉桃核脚链亦随之晃动,煞是明艳。
云时卿被他踢中手臂,五指倏然松开。
“啪——”
下一瞬,巴掌落在柳柒的臀上,震出极清脆的一声响,方才还挣扎反抗的人立时安静下来。
他惊愕地看着云时卿,好半晌才出声:“云时卿,你竟敢打我!”
云时卿分开他的双膝,亲昵地凑近:“下官有罪,大人息怒。”
“混账!”素来温润儒雅的人双目通红、眼瞳幽黑,俨然是动了怒,“你自幼就欺负我,离开紫薇谷时师父还特意叮嘱过你,让你好好护着我,你做不到便罢了,还欺我辱——”
云时卿双唇覆上,将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间。柳柒气急败坏,手脚并用去推去拒,无奈气力与功法俱被蛊毒鲸吞蚕食,他的挣扎便多了几分欲拒还迎之意。
直到云时卿徐徐楔进,他才停止了反抗。
唇舌相依,绵缠缱绻,柳柒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吻里逐渐败下阵来,身子愈来愈软,曲径幽深处却颇为密致。
他被云时卿仔细照拂着,每一寸都甚得爽利,怒意渐渐被另一种滋味替代,整个人心猿意马。
见他眸中浸了水色,周身肌肤也泛出粉意,便知是快要到了,云时卿不再着急去弄,反而慢条斯理地捣。
得几寸、进几尺,已经由不得柳柒了,全归云时卿来把控。
“我是欺负你不假,”云时卿一边吻他,一边说道,“但我从未想过要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