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万字平戎策(29)
“此毒无解,唯有运功方可压制。”云时卿没再细说,迅速将柳柒扶出马车。
卓铭见柳柒果真不太正常,当即引他二人行往后院。
蛊毒肆虐,痛苦难当。柳柒浑身灼烫,身体似在发抖。
他离云时卿愈近,那股欲念就愈发浓烈,即使理智尚存,可身体的贪念却早已控制住了本能,只能放肆地、贪婪地去汲取身边之人的气息。
柳柒下意识想要推开云时卿,然而掌心落在对方手臂时,竟变成了颤握。
云时卿察觉到他的异常,只垂眸瞧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卓铭已将他们带入至后院的厢房,正待离去时,却见一位小厮急忙跑来,气喘吁吁地道:“少爷不好了,那、那群人来了!”
卓铭不解:“什么人?”
小厮道:“方才在城外拦我们的人!”
柳柒和云时卿同时回头,眼里俱是警觉。
卓铭道:“你先出去拦住他们,我马上出来。”
“不用,”柳柒制止道,“越是阻拦,他们越是怀疑。卓公子,带我们去前厅,婚礼照常进行。”
云时卿道:“可是你……”
柳柒双眸虽泛着水波,然而嗓音却无比镇定:“事已至此,烦请云相再配合我做做戏罢。”
纳藏的婚礼颇为繁复,好在今日一切从简。
那群精兵们不顾阻拦冲进来时,两位新人正跪在卓父卓母的身前做祝祷。
为首那人正是当初在雅州寻到乌鲁森图的伍长,他信不过自家少主,只能偷偷带人来卓家搜查。
伍长单手握住腰间的佩刀,大模大样步入了正厅。卓铭父母与他交谈,他却一概不理,双目凝在佩戴着面帘的新娘身上,倏尔一笑:“新娘子好生俊俏啊。”
说罢拔出腰间佩刀,用刃尖挑起柳柒的下颌,“——我们是否见过?”
柳柒睫羽浓长,眼若秋波,抬眸而望时,仿若细雨绕春风,缠绵缱绻。
那伍长一怔,好半晌没再出声。
云时卿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杀意。
正这时,卓铭的父亲怒道:“放肆!今日是我卓家大喜之日,你们如此欺辱,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尔等可别忘了,吾乃齐格将军之旧部!”
那伍长终究没有挑开柳柒的面帘,收刀后立即对卓父行礼赔罪:“老爷恕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卓父虽怒,到底是看在大喜之日方才忍了下来,遂命人送来两盏油灯,将仪式进行到最后。
点灯是纳藏婚礼不可或缺的一步,由新郎新娘共同点燃,意为圆满、和睦、相知相守、相携到老。
柳柒和云时卿先后将油灯点燃,而后各饮一碗青稞酒。
至此,礼成。
“今日卓某没有宴请宾朋,家中不曾备有多余的饭菜招待客人,便不留诸位用饭了。”卓父沉声下了逐客令。
伍长心下虽疑,却碍于诸多规矩而没动手,只能悻悻离去。
府宅重归宁静,卓父如释重负道:“他们已经离去,两位丞相——”
“噗——”
卓父话音未落,便见柳柒倏地吐出一口鲜血,云时卿不由分说将他打横抱起,疾步往后院走去。
细雪纷纷,寒意阵阵,方才还能泰然点灯的丞相大人,此刻连呼吸竟都是炙烫的。
身软似水,骨化成泥。
只一瞬,柳柒几处要穴俱被游窜的内息冲破。顷刻间,异香扑面而来,淫.邪媚惑,吞肌噬骨。
云时卿踹开房门把人平放在榻上,正待起身时,柳柒就已勾住了他的脖子,朱红长袖无声滑落,露出一双莹白的手臂。
“云时卿,”柳柒丹唇轻启,语调喑哑,“帮我。”
【作者有话说】
老婆们,下章准备入v啦,希望老婆们多多支持QAQ
推推下本要写的:《情敌喝醉后喊我老婆》
文案:
连洲,一个长得人模狗样、清冷孤傲的外科医生,是远近闻名的禁欲男神,也是我的情敌。
某次宴会上,连洲被人灌了个烂醉,褪去骄矜的伪装后,他似乎变得跟平常不太一样了。
我原打算戏弄戏弄他,谁知把人惹急了,他竟一把将我塞进车后座,欺身附在我耳侧,嗓音低而沉:“老婆。”
我:?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咬我耳朵?
还有,谁tm是你老婆!
-
后来朋友聚会时,有人问连洲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连洲撩起眼皮,不露声色地说道:“皮肤白、会画画、厨艺佳,身上有书生气。”
“最好还有点儿浪。”
朋友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我:??
-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所谓的清冷孤傲,不过是连洲诱捕我的一种方式。
注:
文案第一人称,正文第三人称
受以前是1,成年人之间的爱情
连洲x褚矞(yù)
斯文败类x浪子
医生x美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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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夜红烛香
屋内邪香满溢, 仿佛是一味至烈之药,勾人欲念,难止心渴。
红宝石面帘四散开来, 露出一张俊美绝逸的脸, 秋水剪瞳、桃花含露, 丹唇微张、呼气如兰。
云时卿从未见过这样的柳柒, 饶是两人初次在云生结海楼里颠鸾倒凤,也不及此刻来得艳媚。
他抬手摘掉红宝石面帘,榻上之人的睫羽止不住轻颤, 盈满欲念的眸子似乎清醒了一瞬。
缠在云时卿脖颈上的手臂猝然松开, 柳柒用力推了他一把。
云时卿被他这么一推, 理智也恢复了不少:“你忍得太久,方才已经吐血了。”
柳柒眼神闪烁, 侧过身背对着云时卿,却被他摁住肩头强行掰回。
“你怕什么?”云时卿扣着他的下颌不让他逃避, “求我帮你的是你,推开我的也是你, 我们又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难道你还有何顾虑不成?”
柳柒凝眸蹙眉,涂满口脂的双唇紧抿成线,那双凤目盈满水色, 纵是无情也有情。
只是瞬息间, 云时卿便明白了柳柒的顾虑。
这人饱读圣贤之书, 满心满眼都是孔孟之道, 雌伏承.欢本就是件极屈辱的事, 如今更是借着假成亲的名头与他在此厮混, 若非蛊毒操控, 恐怕柳柒早已将他杀了千百回。
思及此,云时卿当即松开钳制,淡声说道:“成亲是假,洞房也是假,诚如齐莲所言,你的婚史清清白白,不必为此而困扰。我也只是尽同门之责替你疏解蛊毒罢了,绝无他念。”
柳柒腹痛如绞,满身欲念早已不容许他再去思考别的,他抬眸望向朱红的帐顶,十指缓缓解开腰间束带,涂了丹蔻的指甲时起时落,竟比这屋子里的灯烛还要艳烈。
褪去藏红喜袍后,只余一身莹白。
昆山玉碎蛊的蛊毒已至极限,很快又是一口腥甜涌入喉间,柳柒紧咬齿关,强行咽下嘴里的鲜血,嗓音浑浊不堪:“开始罢。”
他这般坦然,云时卿也不扭捏,当即从衣襟里摸出一盒脂膏,剜一坨缓缓楔入。
那脂膏早已被捂热,甫然触上柳柒炙如烈火的肌肤,止一瞬便融化了。柳柒瞪大双目,面颊迅速泛红:“你……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东西?”
云时卿浑不在意地道:“上次在成都用过之后忘了扔掉。”
这脂膏里原本带有一丝幽兰清香,可眼下阖屋俱是蛊毒的邪气,早将之驱散殆尽。
柳柒以臂盖住双目,牙关紧咬,颈侧青筋乍现。
红绸喜烛香满堂,假戏真做,更甚春夜梦回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