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的对象是娇气作精[快穿](89)
纪昙收回视线。
“我原谅苏辞镜,你也原谅苏辞镜吧。”燕琛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旁边的纪昙。
燕琛没有撮合他们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纪昙不原谅苏辞镜是跟自己生闷气。
燕琛见识过纪昙高烧,生闷气对纪昙身体不好。
纪昙被燕琛戳得发痒,躲了下。
燕琛抿了下唇线,又戳了下纪昙。
纪昙又跟软软的小猫崽似的,扭了扭身体。
纪昙不知道燕琛对自己在做什么,转向燕琛皱皱鼻尖,“还是不要了。”
燕琛以为被发现,快速收手,清咳两声,“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
纪昙有点不大高兴道:“我要是原谅他,他下次还会这么做的。”
燕琛蹙眉,“不会的,不会有人明知道是错的还会继续。”
这是燕琛的认知。
纪昙古怪地盯着燕琛。
燕琛感受到纪昙的视线,下颌线绷紧,“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燕琛夹在燕翰山和简蓁中间,太明白及时止损的道。
就像他被绑架时向简蓁求助无门,绝不会继续下去,径直撞破自己的头,促使绑匪自乱阵脚。
他头缠着纱布,苍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时,爷爷叹了口气把燕氏的股份给了他。
纪昙有点嫉妒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很厉害吗?”
燕琛从来不做既要又要的人,取舍在他这里从来不是问题。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
大部分人都是放不下这个又放不下那个,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别无他法。
一旦有能力得到两个,许多人会跃跃欲试尝试这个得到两个的可能。
不存在可以选择两个的可能性时,坚定地还会选择一个。
燕琛对上纪昙清润的琉璃眸,干巴巴地“哦”了声,耳尖倏地红透。
燕琛有点不大好意思地故作平静道:“也没那么厉害。”
燕琛谦虚说完又怕纪昙真的觉得自己不厉害看不上自己,抿着唇角小小声道:“还是一点点厉害的。”
纪昙没听见燕琛羞耻又大胆的自卖自夸。
纪昙撇撇嘴,“反正我不要再和他好了。”
“我帮你看着他。”燕琛顿了顿,“而且苏辞镜不会有让他那么做的因素了。”
他已经解决了燕翰山和简蓁。
“你要是还喜欢他,还可以继续的。”燕琛不想再看见纪昙的眼泪,哭得让人心疼。
纪昙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燕琛耐心地陪着他,等着纪昙的答案。
纪昙低下头,挪动着踩上一段枯枝,微微用力将它折断。
纪昙声音轻得像水雾,“我只是不想再欺负他了。”
苏辞镜可以做个好人,可以做个坏人。
都可以。
苏辞镜可以做他想要做的一切。
意外只有自己。
苏辞镜有把他当做最重要,但是苏辞镜总会有些不得不做的事,苏辞镜在他面前不能毫无顾忌地做一切。
苏辞镜担心他做的有些事会失去自己,可他不得不做,于是在痛苦中被反复折磨。
“没了我,他会好点。”
燕琛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被纪昙下一句话制止。
“他的胃已经很不好了。”
纪昙都知道胃是很脆弱的器官,他不要苏辞镜像苏沧东那样切下三分之二的胃,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他说不要再那样做,截断燕琛合作的苏辞镜就没有那样做。
在简蓁怀疑他截断星禾的时候,苏辞镜捂着胃向他解释,生怕自己不相信他。
明明苏辞镜做了也没有关系,可还有个他,苏辞镜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做的一切,他怕惹自己不高兴。
胃就这样在恐惧中生存。
不会好的。
“我不要苏辞镜变成我的爸爸妈妈。”纪昙轻声道。
他因为挂科,父母为了去求学业符,开车从山腰翻摔没了性命。
他受不了第二次。
他不要再伤害第二个爱他的人。
“那你欺负我吧。”燕琛又戳了下纪昙,深眸真切,“你不是说我很厉害?欺负我不会有事,我也不会变成谁谁谁。”
燕琛这次戳得有点用力,痒得纪昙差点从台阶跌倒下去。
燕琛连忙拉住纪昙。
纪昙弯起的眼眸被迫染上薄薄的雾,这种不高兴还要被物逗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纪昙对燕琛忐忑的脸怒目而视。
下一秒,纪昙目光移到燕琛额角的白纱布,眸光的愠气消散了个干净。
“对不起嘛。”纪昙别扭地转回脸,“我下次不这样了。”
即便纪昙当时不是故意要砸燕琛,可是燕琛受伤流血,他也没道过歉。
“你真的很厉害。”起码燕琛从来不会别扭,他知道想要什么,一直去做,这就很厉害了。
纪昙就不行,他想要苏辞镜爱他,又想苏辞镜听他的话,又想苏辞镜不要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纪昙情绪低落下去,他做什么都做不好。
他要是燕琛就好了,他有燕琛一半决绝与坚定就好了。
纪昙难受地靠在燕琛臂膀,为了朝他获得点安心,说着不像是道歉的道歉,小声保证道:“你厉害,我也不欺负你。”
燕琛的胳膊被纪昙温软的小脸儿贴着,低低头就能碰到纪昙柔软的小卷毛,细细密密地搔着自己的下巴,使燕琛的心跳轻快地跃动起来。
燕琛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纱布,又摸了摸,嘴角掠起一抹笑意。
纪昙靠了一会儿,好像在燕琛身上汲取到力量似的,起身站在燕琛面前。
“我要去工作了。”纪昙俯身,皱眉伸手用指尖碰了碰燕琛额头的纱布,“真的很抱歉。”
纪昙歉疚道:“它要是还不好,你记得去医院看看,我会付钱的。”
“或者你什么有时间,我陪你去趟医院。”纪昙补充道。
燕琛忍不住又摸了摸,激动地力气有点失控。
纱布微弱的破帛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没关系,不过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明天一起。”燕琛飞快道:“去完医院,我请你吃饭,或者你想吃我做的鲫鱼……”
燕琛站起身,他本来就比纪昙高,纪昙被这样的身高差压制,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而随着燕琛的邀请,雪白的纱布明晃晃地从燕琛额头飘落。
纪昙担忧的小脸儿闪过茫然,视线落在燕琛光洁的额头,下一秒危险地眯了眯眼。
燕琛愣了下,不自觉抬手抚了抚。
燕琛心脏狂跳两下,赶在纪昙发作之前,捂住他的嘴巴。
纪昙的力气根本拗不过燕琛,扒都扒不下来,气得纪昙跳脚。
纪昙半张脸闷在燕琛炽热的掌心,气鼓鼓地含糊大喊:“燕琛,你…做…什么?!”
燕琛心虚得不行。
纪昙从那天说什么都不要从他那里继续住,他找纪昙,纪昙也不愿意见他。
明明纪昙欺负他,纪昙还不愿意自己。
燕琛也很委屈。
起码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纪昙都应该等被自己照顾好了再走吧。
他知道纪昙今天要过来给简蓁设计庭院,来之前去了趟医院给自己长好的额头贴了块纱布。
来之后假装偶遇,如愿以偿得到纪昙的愧疚。
燕琛本来想努努力让纪昙再搬回来,纪昙搬走时身体根本没有好全,自己不照顾纪昙,纪昙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他真的很担心纪昙。
结果纱布贴得不牢固,水灵灵地被揭穿了。
燕琛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啪叽”破灭。
燕琛老实了。
燕琛想起每次苏辞镜惹纪昙生气,必定挨骂挨打的场景,燕琛胆怯地对纪昙道:“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咬我,好不好?”
“我有点怕疼。”燕琛很没骨气道。
纪昙瞪着他,缓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