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的对象是娇气作精[快穿](45)
纪士信急性心肌梗塞,送来太晚引发脑缺血,人是醒了但是偏瘫躺在病床上不能动,跟死了没两样。
“进。”给纪士信擦手的纪云薪看到走进来的周文柏,微微露出些惊讶,“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周文柏没会纪云薪虚伪的客套,开门见山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纪云薪闻言放下热毛巾,“我去洗个手。”
周文柏后退两步,示意纪云薪请便。
纪云薪出来后,给周文柏倒了杯水,“什么怎么发现的,你是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杀的人而不是揽罪的周赦?”
周文柏掠过玻璃杯热水上面漂浮打转的茶叶沫。
“别嫌弃。”纪云薪倒是云淡风轻,“所有的钱都给老爷子治病了。”
周文柏不置可否,静静移开视线。
“我第一次见周赦是在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先听说了他的事迹才见到这个人,他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纪云薪温良的脸上露出一个几乎恶俗的笑,“我以为他会是狠厉桀骜,没想到沉默内敛,我还挺喜欢的。”
周文柏对此没表露过多神情。
纪云薪饶有兴致道:“那个时候还挺巧的,纪昙刚被姑姑收养离开纪家,我就遇见了周赦。”
“不知道周医生信不信同性相吸?”纪云薪咂舌,“我第一眼就被周赦吸引到了,八岁拿着斧子砍下人的头颅,好刺激啊。”
纪云薪笑容微妙到扭曲,“我也很想像他那样,拿着斧子砍死纪士信、纪守锡还有在我妈灵期借腹上位的程嘉妍。”
“当然。”纪云薪话音微转,“我会放过纪恩谊,昙昙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他心脏病发死了就行,我不会为难他。”
周文柏长久未言。
纪云薪忍不住道:“周医生应该能解我,毕竟真正杀人的是周医生,应该能体会杀人的快感。”
“不能。”周文柏忽而掀起眼皮,“我跟你不一样。”
纪云薪不赞同地摇头,“我本来还是挺想跟周赦结婚的,我以为他跟我是一类人,尽管相处时他身上没有令我兴奋的血腥味。”
纪云薪颇为感叹道:“谁能想到,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你们兄弟两个调换了杀人犯的身份,我看到钟沛怡那里的相册才确定。”
“什么由让从小讨厌红色的周赦变成了长大的周文柏?”纪云薪笑了下,“除了巨大的心阴影,我想不到其他的结果。”
周文柏望了过去。
纪云薪任由周文柏打量,“可笑的是,钟沛怡你们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分清你们。”
“周医生现在要是愿意和我结婚,我也是乐意至极。”纪云薪情真意切的模样,“两个坏人相处起来才最合配。”
周文柏无动于衷,“合配?你难道不是在给你自己找心仪的玩具,以此满足你病态的心。”
纪守锡懦弱无能,纪云薪的母亲很有才干,劳心劳力地支撑着纪家。
纪云薪从小跟着母亲耳濡目染,对商业上的了解比只知道享受的纪守锡还要多。
时间长了纪云薪母亲难免感到力不从心,然而她又是传统的女人,周围人都劝她丈夫虽然不顶用,但是他不吃喝嫖赌还时常回家已经很好了。
纪云薪的母亲也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日子。
为这个付出全部心血的母亲没什么怨言,倒是吃软饭的父亲日渐觉得妻子强势,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他找了温柔小意的程嘉妍,程嘉妍果然以他为天,怀上纪恩谊立刻和前夫离了婚。
母亲呕心沥血过劳猝死,而小三和父亲趁机登堂入室,开始享受母亲留下的财产。
纪云薪恨毒了他们。
“昙昙真的很听话,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纪云薪露出追念的神色,“本来父亲和爷爷还很忌惮我,但是被昙昙几次三番欺负后,他们觉得我没用又可怜,反而生出一些情分。”
“好景不长。”纪云薪可惜道:“昙昙很快就被姑姑收养离开纪家。昙昙真是让人感觉矛盾的人,你讨厌他的冷心冷情又不受控制的迷恋他的乖巧和听话。”
“所以你以为有人格缺陷的周赦成了你第二个选择。”周文柏接道:“你想把他变成对你唯命是从的纪昙。”
纪云薪没有否认,“你要知道,一张完全空白的纸任由你涂抹时,你会上瘾。”
“但是周赦还是差点。”纪云薪挑起唇角,“纪昙果真是独一无二,没有比他更符合我心意的人了。”
等他回过神想要紧紧抓住纪昙时,那个听话又好骗的纪昙已经被别人骗走了。
“纪昙听亲人话时,我就当他的哥哥。后来纪昙被纪瑗教导离我们这些亲人远点,我很苦恼,找人替代他又差了点儿什么。”纪云薪偏头看向周文柏,笑了声,“后来你和纪昙交往,纪昙很听你的话,我想了想把你顶替掉,当他的男朋友也不是不行。”
周文柏波澜不惊,“你最好在警方扣押你之前能够顺利出国。”
纪云薪充耳不闻,继续道:“就是没想到,你和昙昙分开了,周赦又顶上了,真是造化弄人。”
“我很想问问周医生,亲眼看着爱人和亲弟弟结婚,是什么滋味?”纪云薪又是那般恶意外露的笑。
周文柏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在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医生也不用太伤心,纪昙到底是最听姑姑的话,他没心的。”纪云薪似乎把周文柏放在惺惺相惜的位置上,“其实我对他挺好的,无论他吃什么喝什么要什么我都满足他。”
“但是姑姑要收养他,他丝毫没有留恋就走了,知会我一声都没有,没有感情的小怪物。”纪云薪摇摇头,颇为同情道:“你是他最好的选择,但不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纪云薪落音,“不管是我,是纪恩谊或者是你,在他心里,比路边的石头还不如。”
“把这种没有感情的小怪物圈养起来,才是最正确的决定。”纪云薪无不怂恿道:“这样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周文柏突然打断道。
纪云薪侧头打量周文柏,像是觉得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很可怜,嘲弄地掠起唇畔。
一张银行卡被周文柏放置到桌面上,出现在纪云薪眼前,跟刚才纪云薪倒的茶水在同一平行线。
纪云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玩笑道:“打压纪氏的周总于心不忍,想要大发善心补上纪氏断裂的资金链?”
“这里面没那么多钱。”周文柏淡淡道:“里面只有几百万。”
在纪云薪不屑的眼神中,周文柏的话宛若惊雷,“是团团给出国治疗的纪恩谊的救命钱。”
纪云薪猛然重新转过头,惊疑不定地低下头,像是要把桌子上的卡刻进眼底。
“不可能。”纪云薪骤然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破裂的玻璃片和水渍溅落在地板上,一遍一遍的,不知道是反驳周文柏还是为了说服自己,“纪昙很听姑姑话的,姑姑恨透了纪家,绝对不容许纪昙把一分钱拿给纪家的人。”
“纪昙绝对不可能为了纪恩谊违背姑姑的想法。”
纪云薪抬头扫过周文柏的脸,想要找寻周文柏撒谎的痕迹。
很可惜,没有。
纪云薪心脏不正常地狂跳起来。
周文柏似乎没有察觉纪云薪越来越恐怖的目光,慢条斯地摘下左手无名指的银戒圈。
周文柏微微转动,确保纪云薪可以看清戒圈内部的刻痕。
纪云薪最开始没明白周文柏的意思,讽刺笑道:“周总是受不了纪昙和亲弟弟结婚,掩耳盗铃给自己买了个戒指。”
周文柏静穆着,一动不动。
纪云薪察觉到什么,忍不住去看戒圈内部刻下的字母。
“JT。”纪云薪下意识念了出来。
纪云薪突然起身,头晕目眩,几乎维持不住他的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