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的对象是娇气作精[快穿](43)
周赦微微转身,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周文柏。
“你看起来很不好。”周赦皱紧眉心,“瘦得很厉害。”
周文柏不以为意,“事多事忙难免消减,比不得周律师有人陪伴吃吃喝喝清闲滋润。”
“你要是还喜欢纪昙,你就去追。”周赦抿起唇角,“没必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没这个意思。”周文柏耸耸肩,“失恋抱怨几句也不行?”
周赦跟周文柏没什么好说的。
周文柏和纪昙分开的过程平淡但并不美好,纪昙因此高烧烧了两天。
周文柏在这件事上并不值得同情。
“团团在做什么?”周文柏目光放远,落在远处古怪踟蹰踱步的纪昙身上。
周赦跟着看过去,瞧着如同小企鹅跌跌撞撞的纪昙,眼神不禁柔和下来,“在选东西。”
周文柏收回视线,轻声道:“自己做决定啊,可真不容易。”
周赦毫不意外周文柏会知道纪昙的症结,周文柏从小就比他更加聪明敏锐。
“他选我和他的婚戒的时候都犹豫不定,本来选他喜欢的就可以。”周文柏顿了下,“但是即便是这种事,他都下意识依赖我。”
纪瑗死后,纪昙隐隐把周文柏当成第二个纪瑗,想要生活在周文柏划分的标准里生活,想要听他的话。
“你可以尝试改变他。”周赦不喜欢周文柏的怀念却不付诸于实际行动的语气,更加不喜欢他冷漠伤人的做法,“而不是一言不发地同他拉开距离,你没做过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能走出纪瑗为他设置的真空?”
“慢慢来不可以吗?时间放在纪昙身上是资源错置吗?”
付出一些也没什么,偏偏周文柏不想走改变纪昙这条路。
周赦判定道:“你太独断了。”
说放弃就放弃,根本不给这段感情一点儿机会。
“是吗?”周文柏并没有因为周赦的指责反思,反而认可道:“你说是就是吧。”
周文柏指尖摸索到西装裤口袋坚硬的卡片边缘,“周赦,我一直就是守旧的人,也一直墨守成规。”
八岁后,周文柏总是不断地想,他那天没有跟周赦出去会如何。
周赦可能会规规矩矩留在家里写作业,他们就不会一起遇见那个改变他们一生的绑架犯。
父亲要是永远不出格,钟沛怡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依旧是爱护他们的好母亲。
即便出现八岁的事情,钟沛怡对他们也不会是全然的愤恨,也不会利用这件事攻击、报复他们。
他们或许会在父亲和母亲开解下逐渐走出阴霾,而不是被最亲近的人伤害愈演愈烈。
“改变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周文柏抬眼,笑了下,“我答应过团团,和他结婚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我既然做不到,我就应该放手。”周文柏眼里没多少情绪道。
周赦都快要听不懂周文柏的话了。
周文柏至今为止跟他说过的所有和纪昙分手的由,看似艰难,无一不是浮在表面。
但凡周文柏真的舍不得纪昙,这些都是可以逐渐攻克的。
“你随便吧。”周赦不想跟周文柏争辩这件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虽然今天很不合适,但是既然遇见你就给你吧。”
周文柏看到小盒子的形状,隐约猜到什么,接过来手指拨开盖子看了眼,倏地愣住。
周文柏指尖下意识摩挲里面的饰品,嗓音忽然有些哑,“周赦,你看过里面是什么吗?”
周赦瞧着周文柏神情隐隐不对,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小盒子背对着周赦,使他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周赦私心觉得周文柏问得奇怪,还是回答道:“拿它的时候看过一次。”
总要核对工期那么长的戒指拿回来是不是和定做的人要求一致。
周文柏合上紧紧攥进掌心,蓦地露出个笑,眉眼随之温隽起来,“这个日子很好,它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了。”
周文柏这个反应是周赦始料未及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周文柏突然道。
周赦目送周文柏离开,转身去了家工艺品店,花费不到十秒就挑选好了礼物。
到了汇合的时间点。
纪昙磨磨蹭蹭半天拿不出来。
“那先看我送你的礼物。”周赦很宽容地首当其冲。
周赦买的是一盆盆栽造型的工艺玻璃,很普通,很常见。
就是盆栽右上方许是玻璃没熔好,有个瑕疵的凸起,让将每盆盆栽都修剪得圆溜溜的纪昙看了很别扭。
周赦无视纪昙纠结的小表情,“喜欢吗?”
纪昙痛苦地点点头,“喜欢。”
周赦把这盆带有瑕疵的盆栽玻璃送给纪昙,纪昙接过来,不想多看一眼,飞快地把它装回原本的礼盒里。
周赦掠过纪昙骤然松口气的神情,眼底蕴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我的呢?”周赦朝纪昙伸手。
纪昙又开始纠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给你钱,你自己去买。”
“我还没看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周赦去摸纪昙鼓鼓囊囊藏掖的袖口,“再说,你不是把零花钱都花完了,哪有多余的钱给我买去别的礼物。”
周赦摸到纪昙袖子里憋的潮湿软腻的掌心,心尖儿都被软得塌陷下去,很想捏着纪昙纤柔的手指,一块拆纪昙送给自己的礼物。
周赦也只是想想,动作没停,摸到纪昙掌心里坚硬的盒子,方方正正体积并不大。
周赦忽然很想知道,纪昙上次是买什么东西花超了额度。
周氏珠宝行,纪昙背包裸露在拉链外的塑料袋在周赦脑海一闪而过。
周赦终于抽出纪昙掌心里躲躲藏藏的硬盒子。
周赦有种眼前发黑的错觉。
纪昙在周赦沉默中开始忐忑,“我选错了吗?你不喜欢?”
“…也没有不喜欢。”周赦迟疑问道:“为什么送我一盒烟。”
如果纪昙给出的由,是因为纪昙没钱买别的,他可以接受。
显然纪昙的由很光明正大,“你不是爱抽烟吗?”
纪昙好像在周赦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小心翼翼追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礼物?”
周赦掀开眼皮,实话实话,“不是很满意,因为我不抽烟。”
纪昙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慌乱。
烟、酒都是纪瑗不让纪昙碰的,因为周赦爱抽烟,今天又是周赦的生日,纪昙下了很大决心才买了这盒烟。
可是周赦说他不抽。
纪昙的脑子乱糟糟的,好像他把烟送给一个不抽烟的人,因为他送的坏东西,马上就要出现把没接触过坏东西的人带坏的场景一样。
纪昙手足无措,卷翘的纤睫不停地颤抖,“…我…我选错了。”
纪昙裸露在薄羽绒服在的手指被空气蒸发得微微泛凉,片刻就被拢入炽热的掌心捂着。
“你抬头看着我。”周赦的嗓音从纪昙上方响起。
纪昙被周赦过高的体温烫得蜷动指尖,闻声抬起头,望进周赦漆黑认真的眸子。
“纪昙。”周赦说:“你被纪姑姑教得很好,你自己已经会做正确的决定了。”
漂亮透润的琉璃眸闪过迷茫。
纪昙觉得自己听不懂周赦的话,或者是大脑的保护机制下意识让他规避周赦话里的含义。
“我不明白。”纪昙很困惑地说:“你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不喜欢就是正确的决定吗?
周赦忽尔笑了,摸了摸纪昙微凉的侧脸,“对啊,礼物只有喜不喜欢,没有对错。”
“世界上不只有对错这么严格的标准。”周赦眼里的碎碎星火强硬地、蛮不讲地跳跃进纪昙澄澈干净的眸底,“纪昙,我们每个人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没有对错的。”
“你可以坚持纪姑姑给你划定的底线,同时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