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的对象是娇气作精[快穿](78)
燕琛的目光喝汤喝得唇瓣越发软润柔红的纪昙身上移开。
燕琛没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差到这种地步,提醒道:“上次相亲时,我告诉过你。”
谢京鸢坦然自若,“是吗?可能是听到的和见到的刺激不同。”
谢京鸢勾唇,“十分期待燕总为我洗手作羹汤。”
燕琛深深拧了拧眉。
反驳没太必要,谢京鸢听起来就是玩笑话,太计较反而显得在意。
可是不反驳。
燕琛向来是不在乎旁人拿这些说事的,本来他就是自己同意的相亲,难不成相亲对象提出主观条件要求,自己就将人暴打一顿。
相亲失败就顺势谈谈合作。
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偏偏这次听着谢京鸢的话难受起来,如坐针毡,想一一驳斥过去。
他不想给谢京鸢做饭,他想…
燕琛余光下意识瞥向旁边的纪昙。
纪昙偷偷摸摸跟苏辞镜撒娇,完全没注意燕琛的心动向,“你喝一口嘛。”
纪昙小小比划,“很好喝的,你尝一小小口。”
苏辞镜含笑低头喝掉纪昙递到唇边汤匙里的鲫鱼汤,点头认可道:“确实好喝。”
苏辞镜哪里不知道纪昙是什么意思,摸了摸纪昙的小卷毛,顺从道:“我回去就学好不好?”
纪昙开心地翘起唇角。
苏辞镜佯装为难地逗纪昙,“要是学不会,怎么办?”
纪昙小脸儿掉了下来。
苏辞镜见了好笑,指尖抚了抚纪昙软嫩嫩的脸颊,“学不会是不喝了,还是不要我了?”
苏辞镜挺期待纪昙的答案。
纪昙忍无可忍打掉苏辞镜的手,“当然是……”
“可以到我家喝。”燕琛突然插话道。
苏辞镜眼底闪过可惜。
纪昙哼哼苏辞镜。
“我会好好学的。”苏辞镜给纪昙顺毛,“别生我的气。”
“苏秘书的感情生活真好。”谢京鸢三句绕不过燕琛,“燕总,即便咱们两个以后没有这么令人艳羡的感情,强强合作对精神也是极大的滋养。”
“燕总,你说是吗?”谢京鸢笑笑,“毕竟燕总工作狂的名号在业内出了名的,两家合并,燕总有的忙了。”
“工作着什么急?有家庭托底,什么时候干都不晚,什么时候做都是好时机。”燕翰山轻飘飘截断谢京鸢,语重心长地对燕琛道:“咱们这种人这辈子遇到真心相爱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燕琛对谢京鸢的话面不改色,听完燕翰山的意思眉眼闪动了下。
谢京鸢眼毒得很,哪里没察觉这点微妙。
他勾燕琛用事业,燕翰山那边用纪昙勾燕琛。
果然,自古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答案一直都很明显。
谢京鸢挤出个微笑,“好在苏秘书已经找到了呢,这感情深厚的模样,恐怕这辈子都分离不了。”
燕琛掠过给苏辞镜夹菜的纪昙。
刚才自己还给纪昙盛汤,纪昙没什么不给自己夹,燕琛心尖酸了下,紧接着眉眼都淡了几分。
“确实,看着小苏现在幸福,我也是很欣慰。”谢京鸢斗不过燕翰山,不仅仅是年纪,更多的是年纪带来的阅历以及窥探不到的过往。
燕翰山感怀道:“当初我资助小苏时,也没想到他能走到今天这步。”
从一个吃不上饭、衣不蔽体的小乞丐成为他的棋盘上举重若轻的棋子。
谢京鸢脸色忽然变了变。
他从来都不知道苏辞镜和燕翰山有这层关系。
若是如此,他今天来这一趟何必。
苏辞镜已经成了燕翰山的囊中之物。
苏辞镜擦了擦嘴角抬头,“感谢燕董的知遇之恩。”
燕翰山举起酒杯,微微颔首,“好说。”
苏辞镜和燕翰山碰了杯,高脚杯猩红的液体被苏辞镜淡色的唇一饮而尽。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
谢京鸢冷笑两声,不甘示弱地举起酒杯,“那我也敬苏秘书一杯,庆祝你逃离之前的苦难。”
没了苏辞镜,简蓁未见得会败。
燕翰山也不见得一定胜券在握。
谢京鸢故意给苏辞镜倒得很满,苏辞镜眉梢都没动一天。
倒是纪昙惊了下,微微蹙眉,“倒那么多干什么?”
纪昙伸手想要挡开谢京鸢的汩汩流淌的酒瓶,苏辞镜轻轻握住纪昙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
纪昙怔了下,苏辞镜举起满满登登的红酒,仰起脖颈一饮而尽。
“痛快!”谢京鸢拍手庆贺,“苏秘书有这气量,何愁越不过险阻。”
“我再敬谢苏秘书一杯。”谢京鸢长眸流露些许阴鸷,“祝苏秘书此后路途坦荡,不遇恶鬼。”
燕翰山可是亲手弄死苏辞镜他妈的刽子手。
和杀母仇人同流合污,真是不怕半夜做噩梦。
谢京鸢唇边弧度凌冽,“我给苏秘书倒酒。”
纪昙径直夺过谢京鸢手里的杯子,呵止道:“别倒了,他不会喝的。”
谢京鸢遥遥看向苏辞镜,神情颇为嘲讽,“苏秘书?”
“他不会喝的。”燕琛站起身按了按纪昙有些发抖的肩膀,将纪昙指尖攥进的高脚杯拿出来。
燕琛抬起深邃的眼眸,“我这里不是酒局,谢总需要人陪酒,这里不是个好场合。”
谢京鸢目不转睛地盯着燕琛,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有仅仅几秒。
谢京鸢忽而笑出声,阴森森的。
谢京鸢放下手里的红酒瓶,瓶底砸在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惹得人心头一震。
“那我就不在燕总这里碍眼了。”谢京鸢拎起椅背的外套,经过燕琛时侧了侧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量道:“燕总以为自己护着的是什么好东西吗?燕总出差一个星期的合作单,不如猜猜你最信任的苏秘书交给了谁?”
谢京鸢搅乱聚会,潇洒离去,留下满地狼藉。
纪昙看到了苏辞镜过分冷淡的神情,看到了燕琛削薄立体五官洇的寒意,还看到了燕翰山一闪而过复杂的眼神。
纪昙大脑几乎搅成一团乱麻。
谢京鸢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苏辞镜不是在考虑吗?
苏辞镜把合同给了谢京鸢,然后现在要站在燕翰山这边是吗?
要不然谢京鸢为什么蓦地沉不住气,给苏辞镜灌酒。
纪昙僵硬地坐着,血液无法流通,细长的手指都有些发凉。
只有刚才喝的鲫鱼汤,温暖他的胃部。
“团团,我们走吧。”苏辞镜拉起椅子上呆坐的纪昙。
纪昙纤长的睫羽密密抖散开,眸色清润含着慌张,“苏辞镜。”
苏辞镜摸了摸纪昙雪白的小脸儿,低头捱了捱,“我去开车。”
苏辞镜触碰到面颊的皮肤感受不到一丝温热。
纪昙站在燕琛家门口,孤独而煎熬。
大门金属碰撞地错开,纪昙犹如小动物般警觉地回头张望。
燕琛穿着贴身的黑色睡衣走了出来,“你忘了带上我送你的礼物了。”
燕琛把快要到纪昙胸口的乐高递了过去,“在房间的时候,你着急吃饭,没记得拿。”
纪昙紧紧抿着唇瓣。
“是拿不动吗?”燕琛扫过纪昙宽大衣袖掩映下的细胳膊,“没关系,等苏辞镜开车过来,我帮你放到车里。”
纪昙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下,倏地掀起。
纪昙以为自己发哑的喉咙会让自己磕磕绊绊,没想到说话来那么轻快流畅。
“我早就知道苏辞镜按下合同的事。”
男朋友背叛他的老板。
他选择和男朋友站在同一阵线。
燕琛是受害者。
他也没放过燕琛,因为他早就知情,没有阻止。
燕琛似乎很迟钝地“啊”了声,“苏辞镜的车过来了,我帮你拿上去。”
纪昙怆然怔了下,死死地拧起眉,燕琛听不懂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