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91)
妇人往常被恭维呵护,又鲜少顾及他人想法,听到林秋宿的推拒,没有太当回事。
她只当林秋宿是在随口客套,自顾自披上羊绒披肩追到外面,坚持地劝阻着,试图让人改变主意。
“林秋宿,还没下课吗?”
一道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胶着的两个人纷纷循着声音看过去。
有辆车直直停在道路上,谢屿散漫地倚靠在车头前,似笑非笑地看向被纠缠的少年。
这边的住户总共没有几家,圈子说大不大,大家各有来头和背景,互相有个耳熟。
除了谢屿这种懒得费心打理人际的,其他人多少会有意打听一下邻居的情况,逮到机会还会维护关系,算是必要时可以用上的资源。
包括这位妇人,她机缘巧合见过谢屿的照片,也知道西边是他家的宅邸。
谢屿长得很出众,不可能与其他人搞混,她眼下很快认了出来,不由地有些惊讶。
一开始她强硬地要林秋宿留下,这下忽地通情达理起来。
“原来我家新请的林老师与谢先生是朋友?”她道。
谢屿打听:“是啊,等他结束工作,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人影。这是在加班吗?”
妇人悻悻地没再留人,而林秋宿没预料到谢屿会突然出现,低下头躲避着对方的眼神,就差整张脸埋进了大围巾里。
因为谢屿的到来,他似乎必须完成某种要紧事,急匆匆地说了句抱歉后,表示有东西遗漏在屋子里。
随后他跑去洗手间再关上门,不假思索地脱掉了加绒的秋裤,再解开羽绒服拉链,里面俨然套着两件厚度不一的毛衣。
他脱掉了厚的那件,与秋裤一起塞进书包里,如此做完后再看了眼镜子。
很好,从南极圈回到亚热带了,也从企鹅进化成人类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满意地想着。
继而他轻快地走出去,在男生遗憾的注视下,上了谢屿的车。
谢屿打量着他,总感觉有哪里和刚才不太一样,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差异。
“你的书包里是塞了什么?感觉有点鼓。”谢屿问,“家教用品那么多吗?”
林秋宿系上安全带,矜持又委婉地说:“里面是一些帅哥包袱。”
可惜他成为风度帅哥没几分钟,坐在暖气充足的车里,就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谢屿问:“穿秋裤了吗?”
“你怎么和林观清一样了。”林秋宿踢了踢放脚边的书包。
他再朗诵同学的经典台词:“好端端的大学生穿什么秋裤?那是形象管理和身体素质的崩塌。”
谢屿笑了声,接话:“噢,我们秋秋懂得爱美了。”
“一些必要的颜值Buff可以让学生更听话。”林秋宿分享宝贵经验,“他不好意思和我对着干,我能省心好多。”
谢屿闻言瞥了林秋宿一眼,看得林秋宿莫名其妙。
“怎么了吗?你有异议?”他问。
谢屿道:“没,我只是瞧瞧这Buff的效果有多大。”
林秋宿听了觉得不服气:“对你没作用是不是?”
谢屿说:“怎么会?我牵肠挂肚的。”
就在林秋宿稍愣之际,他认真地补充:“生怕你穿这么点会着凉。”
林秋宿板着脸回复:“你完蛋了谢屿,你和年轻人有代沟了!”
谢屿道:“身体上暂且没有,我也只穿一件。”
林秋宿觉得单穿裤子在这个温度里真的冷死了,牙齿都在悄悄地打颤,真想打开书包把衣服套回去。
他见对方神色淡淡,不太相信:“真的吗?”
“不然呢?请你上手摸摸?”谢屿嗤笑。
林秋宿咳嗽了声,不太自然地轻声拒绝:“你引导我当流氓?我才不要摸。”
拥有颜值Buff的林老师很快收到了男生的消息,但他貌似与高三生也有了代沟,看不懂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刻他正在和谢屿吃饭,于是想要让人帮忙解答。
“我都和大学生有思想壁垒了,还能理解高中生?”谢屿道。
林秋宿鼓励他:“这有什么不可以,小学生都在玩你做的游戏!”
谢屿:“……”
听上去像是一句表扬,但又觉得有点难听。
他伸手接过林秋宿的手机,看清楚对面发的内容后,面色没什么变化。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谢屿握着机身的右手有点用力,指尖因而略微泛白。
李翰藻:[图片]
李翰藻:[好想请小林老师吃。]
图上整体是个自上而下低头俯视的角度,两条腿大大咧咧地岔开着,左手拿着一根咬了口的香蕉竖在页面中间。
要是林秋宿多了解一些成人话题,就会察觉这种图片里,性凝视的意味非常浓重。
可林秋宿不太懂,只是觉得看了奇怪。
谢屿这么想着,再撩起眼帘,与吃着餐前面包的林秋宿对视一眼。
林秋宿茫然地歪过脑袋,嘴角沾了点面包屑,问了句:“怎么啦?”
看到他清澈又明净的眼神,谢屿咽下了本来准备解释的话术,感觉涉及到的词汇进了对方的耳朵就是一种玷污。
不过……
谢屿想着,他对林秋宿的那些念头,又干净到哪里去?
林秋宿总有一天会动心,会懂得七情六欲,澄澈的眼神会染上其他情绪。
自己私心过重,不知收敛,喜欢上一张白纸,怎么舍得他涂上属于别人的颜色?
第45章 取向
察觉到谢屿半天不吭声,林秋宿蹙起眉,小心翼翼地打量对面青年的脸色。
林秋宿问:“李翰藻是什么意思啊?”
即便是喜欢老师的授课,正常也不该是这种表达方式。
而且那张图片莫名其妙的让人看了不太舒服……
谢屿将手机反放在桌上,克制住心里的不虞:“他上赶着想被林老师收拾了,没关系,我替你教育。”
林秋宿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屿认为这应该解释给林秋宿听,又觉得怎么描述都容易引人窘迫,想来想去开始责怪家长。
“你家是怎么教你做自我保护的?”他说着,言谈中有些卡壳,“没和你说过什么是性骚扰吗?他发的这些就是典例。”
林秋宿愣了下:“想请我吃香蕉也能算?”
刚说完这句话,他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狐狸眼。
他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将面包掰成一小块,又在手里捏扁了。
“我上课的时候没招他惹他吧?他干嘛给我发这种东西?”林秋宿不可思议。
再想到男生打听自己的感情状况,他之前以为对方只是八卦心作祟,忘了彼此的界限感,没想到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基本的分寸与尊重。
林秋宿越想越愤愤不平,道:“我要截图给他爸妈!”
不过话音落下,他转念又想了想:“这样做有用吗?要是李翰藻咬死不承认,怪我头上来,他们会不会帮着自家人?”
一个是临时试课的老师,一个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即便后者有诸多恶劣行径,父母也有天然的立场,容易息事宁人或是偏心袒护。
何况李翰藻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连续气跑好几个家教,成绩单的数字仿佛从没读过书。
这和父母纵容脱不了干系,家里有过认真管教,孩子就算做不出学问也能勉强做个人。
但根据林秋宿的印象,对方的父亲常年缺位,只肯花钱平息麻烦,对方的母亲则趾高气昂,上门辅导时就对自己态度不佳。
如果真的告诉他们情况,结果可能只是自己浪费精力。
谢屿道:“如果你是想这傻逼能改过自新,他的道德水平和教化程度不一定能满足期望,但有没有用只有做了才知道。”
林秋宿自我剖析:“我只是希望他被混合双打一顿,以后再也不敢吃这水果。”
谢屿问:“所以准备编辑短信,截图配上一句话:请好好管教自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