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27)
因为女人的说话声比较大,林秋宿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他记得没错,所谓的卡通人物,其实是《燎夜》的游戏建模……
谢屿思索片刻,避开了尖锐的问题,回答:“他比我大两岁,但我大学毕业快三年,这是不是能说明早婚早育的危害?”
谢母明显被噎了下,然后神色凝重地打出一张发财。
她说:“小姑娘只是想见见你,认识下怎么了?又没说非得有点什么,爱马仕Himalayan都没你这么难约的好伐!”
说到这个,她压低声音问:“儿子,你实话跟我说,目前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不是男生,是喜欢异性的吧?”
这位女士属实走在思想前沿,连跨性别这种事都考虑到了。
谢屿顿了顿,还想夸她两句真时髦,只见谢母发觉儿子没有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为难地“啊”了声。
“喜欢的应该还是人?王太太之前想当你丈母娘呢,哎呀后来她女儿摊牌是个福瑞控,每天在家穿皮套。”
谢屿:“…………”
他对母亲的猜测感到匪夷所思,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过什么事,导致被如此猜测。
“妈,工作忙,先不聊了。”他敷衍。
谢母不愿意善罢甘休,追问了好几句。
还说谢屿好端端一个青年男人,成长过程健康阳光,心理状况一切正常,怎么就要孤独终老?
“你是不是背着家里入职静安寺了啊?但你这种初中就漂国外去、都要被怀疑会不会说中文的简历,能被选上吗?就算给人做素斋,你也不会下厨。”
她纳闷:“而且这种门槛低点的编外人员,不讲究脱离红尘啊。”
林秋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点头。
谢屿:“……”
他两三句推拒掉谢母的相亲安排,看向了林秋宿,抬起手就戳了下对方的眉心。
“墙头草。”他数落。
对此,林秋宿气鼓鼓地说:“才没有,我是和阿姨一样关心你!”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谢屿会怎么应付相亲,这样的人应该鲜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刻,即便从没接触过这类场合,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
那谢屿对待心仪对象会怎么样,是小心翼翼,还是热情主动?
……想到这里,林秋宿突然不怎么高兴了。
可能自己心态突然幼稚,跟小孩抢玩具一样,泛起不合分寸的独占欲,他抿着嘴在心里说。
想到谢屿这种散漫又顽劣的人,会珍重又认真地对待另一个人,林秋宿莫名其妙地低落,好像自己在他这里不再特别。
寄住过的房子会迎来第二位住客,而对方是长久留在这里的新主人。
谢屿对他的包容、温柔和照顾,都是看在林观清的面子上,好心帮助便宜弟弟。
这些心意在某天会以爱情的名义,情不自禁地加倍地投入给伴侣。
说不定他俩还会一起浇自己留在这里的番茄苗!
“这附近有没有花鸟市场之类的地方呀,我要买两个塑料泡沫箱。”林秋宿突然说。
谢屿:?
林秋宿低头玩着雪白修长的指尖,磕绊地解释。
“到时候林观清回来了,小番茄要铲到他那边去,种在泡沫箱里比较好。”
因为有点心虚,他说话声音很小,像是在讲悄悄话。
谢屿笑了声,调侃:“你怎么回事?支支吾吾的。”
说完,他自问自答,道:“噢,对我恋恋不舍很正常,你也不用太失落,想抛弃你哥直说,我可以理解这份心态。”
林秋宿无语了:“小心林观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揍你!”
不过泡沫塑料箱这种东西不值钱,突然这么提起,却压根不清楚哪里能买到。
谢屿托保姆阿姨帮忙找找,对方虽然对雇主的需求感到吃惊,但很快表示仓库里有两只。
她受谢家的长久雇佣,平时待在西郊的庄园工作,三年前开始定期来为这套大平层做清洁。
因为谢屿不喜欢居住的时候被打扰,所以她在大多数情况下,总是挑屋主不在的时候过来工作,见面的次数非常少。
在她的印象里,相比于其他人家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息,这里空荡得缺乏生活细节,不像有人正在久住。
布置摆设尽管价值不菲,但像是被收纳在藏品馆里的物件。
尽管拥有令人愉悦的美感,却失去了应有的使用价值,作用就是吃灰再被保洁擦干净。
可到了最近,她眼见这个家出现了变化,改动从细微逐渐明显。
由玄关处的拖鞋变成两双开始,这段时间以来,客卧里多了一张床,冰箱被食物和饮料填满,客厅茶几上放了许多零食……
有一次她还惊讶地发现,书房里有份警告。
上面字迹清丽端正,用透明胶沾着两根掉发,生气地写着:[婉拒谢屿乱揉别人脑袋!]
发酵到当下,谢屿这个估计分不清葱和蒜苗的人,甚至疑似准备用箱子种蔬菜……
保姆怀疑小谢先生谈了恋爱。
但是服务的时间不凑巧,她没看到过这位多金的雇主与新拖鞋的使用者。
直到这一次,她在工作日的傍晚上门,意外地撞上两人吃饭。
“您好,箱子放在小露台上可以吗?”她问。
谢屿停住筷子,说话很有礼节,语气也并不高高在上:“可以的,麻烦你了。”
他身旁坐着的男生有一双狐狸眼,微微歪过脑袋,腼腆地也朝保姆道了谢。
“没事没事,哎,那我先去打扫阳台那边,等会儿再过来。”保姆说。
等到她拿着清洁工具离开,林秋宿扭过头,不解地向谢屿提问。
“我的脸是不是哪里很奇怪呀?她好像刚才看了好几眼。”
谢屿盯着少年干净的漂亮面庞,心说怎么这么单纯。
别人那是觉得他长得太好看,克制不住视线。
谢屿撒谎不眨眼地解答:“嗯,有东西,帮你擦一下。”
然后谢屿伸手,力道很小地掐了一把林秋宿的脸。
林秋宿意识到自己上当,端着饭碗离他远了点,认真地谴责。
“你怎么欺负人。”他说,“我要和你公司告状,说你品行不端,对人动手动脚。”
谢屿想靠近,被他冷着脸在桌底下轻轻踩了一下。
“那你算什么?我得联系你学校,你桌下耍流氓。”谢屿慢悠悠地说。
林秋宿:?
谁来听听看啊,哪有这么厚着脸皮的?
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人!
过了会,保姆来收拾客厅,林秋宿和谢屿就去了书房。
没有一会两个人又开始吵,林秋宿之前在书柜找到一本专业本,闲着无聊自学C语言。
刚照着例子写了一会,运行后弹出10个error提醒。
然后,他抿起嘴,可怜巴巴看向了旁边再打游戏的男人。
名校荣誉毕业生谢同学施以援手,可惜过程里心不在焉,眼神不知道盯着哪儿。
分析角度大概在偷瞄某个聚精会神盯屏幕的少年。
代码被改了两下以后,报错数量变成了23个。
“啊,你是文科生?”林秋宿谨慎地询问,不肯让谢屿碰自己键盘了。
谢屿有双学位,和文科不沾边,主修的交叉学科是数学与计算机科学,辅修了一门金融。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找茬似的上升话题:“文科怎么了,你有学科歧视?”
“没有啊,但你把10个bug还给我。”林秋宿很难受。
谢屿扭头改了会,这下一次性跑得通。
“没法还你了。”谢屿说,“白嫖我劳动,你怎么还和债主一样?”
林秋宿麻木地说:“伸手,给你嫖资。”
谢屿:“。”
他摊开手掌,被林秋宿放了点菜园小饼。
“会不会有点太客气了,这个是你昨天吃剩下的吧。”谢屿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