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117)
堆积如山的消息里,谢屿简单地划了下,然后林秋宿的手机在漆黑的房间中亮起。
谢屿:[新年快乐。]
谢屿:[啧,洗碗洗慢了,没有赶上时间。]
谢屿:[晚安,明天见。]
林秋宿想要装睡当做没看到,但晾了一会,摸着良心有点过不去。
于是他捧起手机,慢慢地打了一句[你也新年快乐呀,明天见]。
点击发送之前,他盯住这行字顿了一会,觉得这样一点都没有矜持感,于是删掉洋溢喜悦的前面半句话。
可是孤零零的三个字又显得自己有点高冷,这样是不是也不太好?
林秋宿纠结了下,发送:[明天见(●\'▽\'●)]
摁下去的瞬间,他就忽然后悔,颜文字这种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自己用起来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这玩意真的好弱智啊,现在来得及撤回吗?谢屿不会以为自己傻逼吧?林秋宿倒吸凉气。
但半秒钟后,谢屿:[(●\'3\'●)]
第59章 祈祷
年初一,林秋宿住在长辈家里难免拘束,又听说过爷爷起得很早,自己更不好意思赖床。
冬季的早晨七点半,天空蒙蒙亮,屋外结了一层霜,玻璃窗浮出水雾。
先往窗外张望了一眼,见爷爷在院子里打理花架,林秋宿起床收拾床铺,准备过去帮忙,这时才发现枕头底下压着一个红包。
因为枕头松软,也没有人提醒,所以他睡了一晚上没有发现。
林秋宿过来吃年夜饭,已经自认很打扰,没办法收下红包,立即打算还回去。
可是当他走出房门,爷爷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新的红包,让他一定要收下。
“来了这儿就入乡随俗,我们这儿的规矩是没结婚的小孩每人有份。”爷爷说,“哪回你成家了来做客就不给了。”
林秋宿只好道谢收下,暗自琢磨照这个架势,枕头底下的估计不是爷爷的手笔。
帮爷爷给花花草草多搭了一层保温棚,再吃过丰盛可口的早饭,他敲了敲谢屿的房间。
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他走进去发现谢屿还在休息。
这位互联网从业人员习惯了晚睡晚起,现在是早上八点多,没到清醒的时间点。
林秋宿特意避开了爷爷,坐在谢屿床边:“是你往我枕头底下藏了一只红包吗?”
谢屿道:“嗯,给你的压岁钱,昨晚睡得怎么样?”
林秋宿胡说八道:“豌豆公主转世,脑袋下面搁了这些钱,翻来覆去睡不着。”
谢屿道:“真的吗?我特意换成一张支票,听你的说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放了块砖头呢。”
他再说:“因为我听说赶在除夕塞的红包,可以辟邪驱鬼,保佑来年平平安安。”
解释到这儿,他嗤笑:“挺像上交保护费。”
林秋宿问:“你还讲究这些东西?”
谢屿散漫地接茬:“标记一下,要是有邪祟来,它们就知道你是我罩的了。”
林秋宿作势要将红包塞到谢屿手上,解释:“它已经完成压岁指标,你拿回去吧。”
因为谢屿没有接,所以林秋宿在推拉之间,打算伸手掀开对方的被子,直接丢进被窝里。
谢屿抢先捂住被角,离林秋宿远了些:“你怎么耍流氓?”
林秋宿生气:“掀你被子就算流氓?”
“我们现在不是可以共享被窝的关系吧?”谢屿懒洋洋地说,“你非要钻进来,那我也没办法。”
林秋宿隐忍地说:“我只是想把红包塞进来!”
谢屿闷笑:“哦,你的东西非要钻进来,我拿你没有办法。”
林秋宿:“……”
听起来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依旧很奇怪啊!
他没有立即放弃,抓住谢屿的棉被想要往外扯,被谢屿说了句自己下面没穿裤子,这才烫手般作罢。
然而当林秋宿无语地走到门口要离开,谢屿这下也没了困意,打着哈欠准备换衣服。
在谢屿主动下床的瞬间,林秋宿就秉着非礼勿视的态度闭上了眼睛,听到一声轻笑以后,发现对方套着一身整齐的睡衣睡裤。
并且谢屿厚颜无耻,脸上毫无愧疚之意,走进了房间连带的独立卫生间。
关上门没到半秒,谢屿又打开,说:“压岁钱好好拿着,之前喊我那么多次小屿哥哥,当哥哥的到春节总不能没点表示。”
林秋宿好笑地问:“你摸着良心再说一遍,你当什么啊?”
谢屿顿了下,开口:“想上位男朋友,过年了如果被林观清比下去,这可说不过去。”
因为爷爷包的红包很大,林秋宿虽然收下,但把这钱转头拿去买了礼物。
去集市东挑西选,他和谢屿抱回来两个摆件和一罐茶叶,被爷爷放在北房的茶室里。
四合院的园艺绿植栽培得极好,已经不需要别人再做任何添置,不过林秋宿发现有个蓄水池用来养鱼,还买了三条锦鲤。
爷爷很喜欢这三条橘红的大鱼:“我会好好照顾它们,你有空就过来看。”
林秋宿也邀请说:“爷爷如果来沪市,我带你在F大玩。”
“那我可是真的会来啊。”爷爷说,“到时候麻烦你招待了,没想到小屿早都毕业了,我还能刷上一次校园饭卡。”
法定假休息到大年初六,谢屿多请了两天假,计划年初八再出发回沪市。
初七,爷爷嘱咐他去烧香,林秋宿知道了要跟着一起去。
尽管今天是工作日,已经错开大众假期,但郊外的庙宇山脚下,香客络绎不绝。
谢屿对这事不太上心,佛前许愿时,还偏过头悄悄打量了旁边的林秋宿。
檀木和烟灰味里,少年闭着眼,脸庞安静乖巧,表情非常虔诚。
“你许了什么?”谢屿说。
林秋宿不配合,回答:“只和管这事的菩萨说,恕不对外透露。”
说完,他问:“你呢?刚才许了什么呀?”
“开小差去了,没有和菩萨说悄悄话。”谢屿道。
林秋宿:“。”
他不懂:“你怎么这么不积极,甚至对发财没有半点想法?”
谢屿道:“毕业前或许有过?但当我后来发现自己也能挣许多钱,就觉得想赚多少这种事情自己说了算。”
《燎夜》惊人的盈利能力足以在养活一个千人团队的同时,让制作人分分钟财富自由。
不过谢屿身为一个本就阔绰的富家子,躺着也有一大笔家族企业的股份分红,自身工作给生活带来的变化并不大,也容易让人忽视这份成就。
更何况他平时从不炫耀收入,每天定点上班时常加班,和鸿拟园区里的所有职工没什么区别,以至于林秋宿对谢屿的事业高度没有太多感知。
这个人是不需要拜财神了,自己就是个移动的印钞机……林秋宿这么想着。
而且家庭幸福,学业有成,经常被同事认为是人生赢家。
不过即便如此圆满,林秋宿面对店内庄严的神佛雕像,依旧在心里有过默默祈祷。
以往他总有说不完的美梦,比如希望自己不再孤单,希望能够拥有独立的有隐私的房间,希望周围同学不要再投来怜悯的眼神。
再比如,他希望假期不用顶着酷暑和严寒躲往图书馆,希望哥哥不再只是电话里关切的一道声音……
眨眼间很多事情一一实现,虽然有些还没有成真,但林秋宿此刻非常安心。
如今他不渴求什么东西,愿意等时间慢慢给出答案,所以只想许一个心愿,是关于陪在身边的这个人。
尽管对方比自己富有得多,二十年来顺风顺水,并不需要一路坎坷的自己做出祈祷。
不过林秋宿还是希望谢屿能继续拥有最令人艳羡的幸福。
从庙里出去需要乘坐索道下山,在买票口,设立了贩卖纪念品的文创商铺,以及有心愿锁和红绳可以购买。
林秋宿进去逛商铺,给林观清买了一枚小香囊,以示兄弟之间尚且有几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