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110)
林观清感觉现场肯定万分精彩,只可惜不能看热闹,问:“唐律然说什么了吗?”
“哎呀,唐律然在他这儿半点不敢推锅,保证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还说要帮Island订机票。”
“最尴尬的就是,去京市的航班要么取消了要么没票了,连高铁的坐票都买不到……”
林观清“噗嗤”笑出了声,还觉得很稀奇:“原来Island今年过年要回家?”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他着急要回去,临走遇上这档子意外多留了两天,一封包就开车上了高速。”小七不解。
林观清恶意揣测:“他这种注孤生的没有媒婆帮忙是不行了,估计回家相亲吧。”
既然《燎夜》如此水深火热,他没有雪上加霜挖墙脚,转而开始八卦。
策划们尽管和制作人关系稳定融洽,可私底下往来不多,知道不了太多信息。
因此林观清找上了苏应钟,打听:“谢屿风急火燎回京市,这是准备去解决终身大事?”
苏应钟那边明明在线,却过了十分钟才语音回复:“哈哈,你可以这么理解。”
林观清诧异:“还真是啊?是他爸妈催婚了?还是他自己想铁树开花?”
“呃,后者吧。”苏应钟干巴巴地说,“前几天我还和程序老哥下注呢,是你先顺利回国,还是他先修成正果。”
林观清说:“这怎么还能和我搭边?如果他结婚,我就算没回国,也肯定蹭一顿喜酒,不会让那人白拿我的红包。”
苏应钟这下不回话了,半天之后,发来表扬:[兄弟情深莫过如此。]
提起这个,林观清翻看日历,想要和弟弟联系一下,问问有没有什么采办需要,自己可以下单送到公寓。
然而电话拨过去两次,始终没有人接通,在第三次时,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您好?林秋宿手机落在这边了,您有事要不要明天再说……”狄泽宇为难地说。
林观清本来优哉游哉地靠在工学椅上,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是谁?”他警惕地问。
林观清一边询问,一边脑海里闪过许多个念头。
现在国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林秋宿的手机居然在其他男人手上,再联想到自己临行前被迫接受了对方的出柜……
操。
林观清此刻仿佛被雷劈了,察觉到林秋宿心有所属是一回事,直面疑似弟弟对象的男人完全是另一回事。
如果他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的话,现在应该在龇牙咧嘴之余,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手机为什么会跑到你手上?你们在干什么?”林观清问。
他问得太过严厉,即便没有任何粗暴的言语,甚至不是面对面交流,狄泽宇已经被吓得一愣一愣。
再看手机上的备注,上面写了:[哥哥]。
狄泽宇现在悔不当初,又没办法干脆装死,如果自己逃避问题,这位兄长估计要直接报警。
“我和林秋宿是同学,跟着老师一起来京市开会,住在同一间房间里。”他硬着头皮解释,背后不自觉出了冷汗,“但他出去玩了,所以……”
林观清纳闷:“他和谁出去玩了能不带手机啊?”
狄泽宇还没消化失恋的挫败和情敌的挑衅,这时候被林秋宿的哥哥问得窘迫万分,心情就是极度想死。
他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愤怒地说:“一个宴会上我不认识的野生帅哥!放心吧,林同学这时候挺乐意和外界断联的!”
与此同时。
林秋宿被这位野生帅哥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酒意瞬间散了大半,甚至带来了亢奋。
似是想要记下眼前画面,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谢屿脸上,一点都舍不得挪动。
——就是这个人,刚才说要追求我,说暗恋了我很久,说想成为我的初恋。
——就是这个我心动着的人,很轻地牵起我的手,让我感知到对方的心跳与自己同样剧烈。
谢屿眼里的情意是那么炽热,风雪都不能遮掩分毫,落下来的吻却只是停留在林秋宿的指尖。
很轻,也很短暂,但是林秋宿清晰地捕捉到了,也清楚地记了下来。
和往常默契不去深究、意味朦胧不清的试探不同,这次的触碰无需再犹豫,无需再猜疑,每个动作都在向林秋宿诉说爱慕。
林秋宿微微歪过头,眨了眨眼睫,说:“但我一点也不好,很多情绪不敢承认,很多事情也不敢尝试,最擅长的是一个人躲起来,这没有关系吗?”
比起谢屿的随性肆意,他觉得自己被称之为胆小鬼也不为过。
途径橱窗里的精致礼品,林秋宿从不肯提出拥有,对于没陪在自己身边的家人,也闭口不说想念。
一开始其实不是这样,他会吵着闹着要父母满足愿望,会趴在窗边等待兄长放学回来……
那些期待应该是值得珍视的东西,但从他八岁以后,就变成了难以启齿的累赘。
他或许没在成长过程中很好地学会自爱,但很快地懂得了如何约束欲i望,吝啬于产生任何肖想。
幼年的林秋宿早早地舍弃了玩具,青涩的林秋宿与家人分别已久,到如今情窦初开,甚至摇摆不定这段感情是否可以握住。
但他也无法克制地有了索求。
此刻分明是自己在询问对方,却慌张得仿佛被审判,因为他对谢屿的答案有所期待。
随着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陆续有人从饭局离席,车流声从不远处划过。世人们步履匆忙,没有谁为谁久久等待。
而谢屿说:“这当然没有关系,而且这样的你也很好,真的已经很好。”
感觉到林秋宿的紧绷与惊讶,谢屿轻笑了声,补充:“你看,我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他的态度好像在呵护一朵花苞,细致又温柔,生怕林秋宿抽出小芽又被风雨打蔫。
林秋宿嘀咕:“真的?”
谢屿道:“是啊,你知道那学长在大厅里纠缠你的时候,我心里想了些什么吗?”
“我想你怎么会这么受欢迎?真想把你藏到家里去,裹在天鹅绒里,不让其他人偷看,但多琢磨了下,你就应该是讨人喜欢的,大家想亲近你很正常……就像我也是这样。”
感觉到其他人朝这辆车张望了几眼,林秋宿别开头,难为情道:“你不要讲了。”
“我怎么不讲?你又没答应我,回头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人影。”谢屿耍赖似的不肯配合。
林秋宿竖起耳朵:“那样的话你会不会打退堂鼓?”
“怎么,你不准我打?”谢屿问。
“那肯定啊。”林秋宿不爽地说,“我第一次考虑别人的告白,你怎么可以只做半截?”
意识到自己嘴皮子太快说漏嘴,他破罐子破摔:“谢屿,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这个资格。”
酒后的声音像浸过温热糖水,清脆又软糯,林秋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像是命令,听起来却像是承诺。
“你有权力喜欢我,或者选择更喜欢我。”林秋宿说,“我允许你追求我了。”
他也给予自己资格去探索爱与被爱,如果全然陌生的前路好似漆黑森林……
那他现在允许自己放下所有戒备去冒险。
·
抵达京市的这两天,林秋宿只在酒店周围活动,坐在谢屿的车上开进二环,外面的建筑被茫茫雪色覆盖,让他看得目不转睛。
他新鲜地望着外面的风景,谢屿就借由后视镜悄悄看他,一辆跑车和小三轮的速度不相上下。
好在路上没几辆车,就这么在大街上跑着,没有妨碍交通。
“他妈的,这是在车里亲嘴还是玩手机?眼睛能看着前面的路,别总瞧着副驾驶的人么?!”
一辆出租与他们擦肩而过,北方司机性子急,能开60码的路段见到这车慢慢悠悠开40码,忍不住摇下车窗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