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115)
但他提醒过不久就是大年夜,既然春节来了京市,就该在家里团团圆圆。
“这孩子是你同学?”爷爷问。
谢屿道:“我哪来年纪只有十九岁的同学啊?”
林秋宿赶忙补充:“爷爷,我是谢屿的朋友。”
听林秋宿如此解释,谢屿笑了下,对老人说:“嗯,我和他的关系,他说了算。”
青年语调平淡,讲得那么正经,实际上,林秋宿的脚踝还卡在这人的小腿之间。
林秋宿怕其他人看出端倪,不敢随意地挣扎,现在既想和谢屿装不认识,又想把谢屿收拾一顿。
爷爷邀请道:“小屿的朋友一起来吃年夜饭吧,多一双碗筷多一点热闹。”
林秋宿对此不太好意思,回绝:“这样不太方便,我就不打扰了,那天另外有安排。”
“要是你不来,我怕谢屿刚踏进门就想着走。”爷爷说,“如果你不嫌弃,来尝尝我的手艺,老房子收拾一下也还能凑合待客。”
他说得实在客气,林秋宿推脱不过,而且越想越觉得爷爷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不禁有些心虚,便道谢同意。
老人没有久留在冰淇淋店里,外面飘着雪花,林秋宿提议送他,但被他笑着摆手拒绝。
“外面有司机在等,我出来溜达几步,不用担心。”老人说。
尽管与谢屿撞个正着,当场戳破对方谎言,但他脸上毫无怒意,笑着离开冰淇淋店,仿佛收获颇丰。
一扭头,谢屿就收到了爷爷转发的礼单,让他代替自己登门回谢。
林秋宿心有余悸:“我以为我们被逮捕了,但你爷爷好像没生气?”
谢屿恹恹地回答:“他出门顺手抓到一个苦力,还被你请吃甜筒,开心还来不及。”
“苦力,可以把我松开了吗?”林秋宿看向桌底。
谢屿说:“踹过来的时候那么凶,现在又扮可怜的受害者?”
林秋宿嘀咕:“我没怎么用力,哪里凶了啊?难道把你弄疼了?”
谢屿接茬:“把我踹成骨质疏松了,身体发酥。”
林秋宿:“。”
真想再补一记,但怕谢屿反而更得意。
餐厅排队只剩三桌,他们往回走到那边,时间掐得正当好。
终于吃到烤鸭,还点了松鼠桂鱼和淮阳狮子头,林秋宿填饱肚子心满意足。
临走,他打包一盘京味面点,半夜被驴打滚噎得缓不过来,喝过几大口水后,再继续塞了两块。
接下来两天,谢屿白天陪林秋宿出去玩,晚上照着爷爷给的名单去拜年,过得比平时上班更心累和忙碌。
尤其林秋宿兴冲冲计划爬长城,而谢屿在京市长大至今,往常没兴趣也没时间,从来没去过这个每时每刻人山人海的地方。
他查过需要徒步多久以后,不禁陷入沉思。
“你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上去了下不来?”林秋宿说。
谢屿很有危机感地解释:“我在回味喜欢上活力男大学生的烦恼。”
林秋宿抱起胳膊,喃喃:“怎么长城就把你难住了呀?诚意在哪里,决心在哪里,热情在哪里?”
目前他说得很轻松,主要是过去没怎么旅游过,一直在学校里打转,大大低估了风景点的累人程度。
但凡切切实实去挤过长队,他都不会主动去热门景点找罪受,这次长了个记性。
当天在城墙头,林秋宿几乎丧失行动力,被风吹得七倒八歪,想去买一根拐杖却发现商店的队伍排出了好几十米。
然后小林同学就像漂亮挂件,挂在了谢屿的背上。
只是他没有被背着多久,旁边有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吵着闹着要父母抱,被家长以“你已经长大”为理由拒绝之后,沮丧地指着林秋宿表示不解。
“可是这个哥哥比我大了,还有更大的哥哥背他啊。”男孩说。
父母被问得无言以对,林秋宿也没办法直视这个场面,贴在谢屿耳边小声地说要下来。
独立行走的代价就是当天晚上,林秋宿浑身酸软,腿和废了一样,每走一步都不禁打颤。
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变得更加剧烈,他刚脚尖沾地,险些摔在地毯上。
林秋宿为自己的天真懊悔不已,一路单手扶着墙,步伐飘忽踉跄地走出卧室。
时钟指向上午十点,谢屿仿佛昨天没有经历过这一遭,大清早就已经收拾妥帖,有条不紊地携带礼品走亲访友,替家里长辈完成社交任务。
清净安逸的独栋别墅里,清洁工打扫好谢屿的房间,管家给瓷瓶里的插花倒上营养液,他们看到林秋宿起来了,纷纷友好地打招呼。
林秋宿不习惯被人这么贴心服务,相比于处处周到的酒店,更乐于待在谢屿买在沪市的那套大平层。
尽管起初和荒地没多少区别,彼此同居总是避之不及,但不知不觉之间,屋内有了各种生活痕迹,被一些温馨的细节填补,两人相处也变得融洽。
以至于林秋宿刚开学的那段时间,会暗落落想念在那里的时光,甚至渴望能和谢屿重逢。
正常来讲,十八九岁正是玩心最重的阶段,也最是喜新厌旧,暑假时觉得新鲜的东西,到了寒假或许会完全换一种爱好。
可是直至今日,林秋宿还和半年前一样,想到晚上又能和谢屿见面,笑意在不经意间挂上嘴角。
因为谢屿真的很好。
这种出乎意料的愉快感,一般该称之为惊喜,谢屿是个擅长带来惊喜的人。
林秋宿这么想着,哆嗦着腿拉开椅子,被管家立即送来一只绵软的靠枕。
他收到的时候有点讶异,心说管家未免太懂得察言观色,然后将靠枕垫在了腰后。
瘫痪般在酒店里休息了整整一天,到晚上谢屿回来,林秋宿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无精打采。
“腿疼?”谢屿问。
林秋宿点点头,说:“感觉下半身已经不是我自己能操控的了。”
谢屿漫不经心地笑了:“这么可怜?岂不是让有心人随便摆弄?”
林秋宿马上坐端正了回答:“我只是疲惫,不是瘫痪。”
过了会,这位单纯疲惫的同学又倒了回去,侧躺在沙发上哼唧,被谢屿路过时揉了一下小腿肚。
林秋宿疼得蹙起眉头,换了个躺的姿势,不太想搭理人。
他无意打闹,但没到几分钟,又被折返的谢屿再捏了捏,好像在玩一只爱不释手的小猫咪。
“我明天要和你爷爷告状,说你对我动手动脚。”林秋宿没什么威慑力地做出警告。
谢屿道:“你告状啊,要不要抄送林观清?”
“不了吧,怕你被他打死。”林秋宿犹豫地说,“以后就没人帮我看代码作业了。”
斗嘴间的工夫,他感觉被谢屿揉得挺舒服,没再继续挣扎。
继而他顺从地伸腿过去,再屈折起来,试探般踩在谢屿的膝盖上,发现对方没有抗拒之后,轻轻地放了上去。
这副画面很微妙,分明氛围融洽,但各自揣着心事,站在外人的角度去看,更是荒谬到仿佛假象。
即便是拍下来丢给林观清评价,兄长也不会相信,惯常居高临下的谢屿会低下头,细致又小心地帮少年做这种事。
谢屿手上微微用力,紧绷的肌肉被外力放松之余,泛起细密的酸痛感,让林秋宿下意识地瑟缩,又被抓着不让跑。
“不拉伸的话你明天还要继续疼。”谢屿说,“你不想在我爷爷面前腿打颤吧?然后解释原因,只不过是去了趟八达岭,老人家马上拉你一起晨跑提高身体素质。”
林秋宿问:“他每天早上还这么锻炼?”
“几十年如一日的爱好了,我假期最不乐意跑他那里过,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开始放着广播打太极。”
谢屿这么介绍着,再度加重了一些力道,因为没有提前打过招呼,林秋宿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过短促的闷哼刚挤出嗓子眼,林秋宿就捂住嘴,不允许自己再发出这类动静。
只是这样捂又捂不完全,叫又叫不出来,搞得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