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25)
好在两人成绩相当,连大学志愿都报在一起,等到九月开学,自然可以碰上。
不远处,有人挥着手让林秋宿过去玩,林秋宿连人带西瓜挪了地方。
外面实在聒噪难忍,谢屿很快就回到屋内。
今晚他与林秋宿要留宿,管家已经安排好了屋子,是三楼靠在一起的两间卧室。
谢屿就在面积较小的房间里,独自处理线上的公务。
游戏行业是出了名的高压力高强度,更何况爆款项目,没有不忙的道理。
即便谢屿认为这个现象很畸形,好游戏绝不是在流水线上赶出来的,过度劳累只会磨灭从业者的热情和创造力。
经过几轮架构调整和规模扩张,《燎夜》的产出排期已经非常科学有序,绩效体系也一再优化。
但要说完全不加班,那还是不可能,尤其是他自己。
不少制作人赚够钱后会选择内退养老,充当组里的吉祥物,而谢屿从没这种打算,依旧在开发线活跃。
每次的周报月报,他的投放量相当惊人。
嘴上劝着其他人事业和生活要平衡,实际他自己回家吃完饭,能在书房远程工作到半夜。
并且,他这个位置不止需要把控研发,还得处理人力琐事,向上对总办负责,向下对同事管理。
这玩意比做游戏麻烦多了。
比如今天,清理后台需求单的PM心态崩溃,表示某几个策划总是延期,他催不动了要辞职,谢屿不得不做心理辅导。
[别吧,你不是有三十年房贷刚开始还吗?]谢屿劝慰。
这句话效果不错,PM再也没提跑路的事,但换了一个上吊的头像。
谢屿搞定这个,没能来得及喝口水,事业群总监又找上门来。
“Island,我看了你们最近的市场数据,之前是不是业绩指标订得不够准?野心可以更大点,你看你们又不是完不成。”
“上次Clear提案的新玩法我觉得不错,但怎么一直没推进?他不在也是要做的嘛,不是新招了很多人手?这样应该能提前投放。”
这位高层早就远离自研一线,眼里全是天花乱坠的PPT,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完美的数据变成更好看。
两个人打了一番太极,结束对话再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深夜。
他躺上床试图睡觉,却因为烦心事没办法平静。
可能是总办也觉得临时调走主策划太不地道,给了不少招聘HC,谢屿让人事费心挖来两个业界大佬,直接补足主策划的缺位。
中间有个过渡期大多数是他自己顶着,让组内不至于兵荒马乱,如今大版本顺利更新,也不知道Clear能不能按时被放回来。
部门氛围轻松扁平,高层职场却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更何况他们组集中了公司里太多的优秀开发者……
谢屿刚想到这里,房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
“小屿哥哥,你睡了吗?”林秋宿说,“我看你还开着灯。”
谢屿一打开门,就被满脸兴奋的林秋宿拉住了衣角。
林秋宿说:“刚才我被带去了一个超漂亮的地方!在想你可能没看过……可能再迟一点就没有啦。”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走廊上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鼾声。
谢屿望着眼睛亮晶晶的林秋宿,心想,自己疯了才会跟着出门。
一刻钟后,两个人来到了别墅区的后山。
晚上山间非常凉快,远离城市的车水马龙,被漆黑与寂静笼罩着,溪水从高处流经林间,一路潺潺蜿蜒至湖畔。
偶尔有松鼠跃过树梢的响动,被他们踏过林间石子路的声音掩盖。
谢屿拿着野外手电筒,呼吸里满是草木的味道,走到一处和缓的山坡处时,听见林秋宿提醒把灯光关掉。
“没关系,我认路的,你不用害怕。”林秋宿嘀嘀咕咕,“再走两步就到了。”
这里有过一定程度的人工开发,路面很好行走,谢屿闻言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林秋宿怕谢屿跌撞,指尖握住了谢屿的手腕,牵引着翻过这座山坡。
一步,两步,三步。
再抬眼。
他没有捂住谢屿的眼睛再松开,但谢屿却感觉到了何为眼前一亮。
入目之处光点闪烁浮动,成片的萤火虫在夜里游荡,如同在黑暗中流淌的小小的异色银河。
“锵锵锵!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林秋宿雀跃地说。
从乏味的高中到忙碌的现在,谢屿只觉得错过夏天的萤火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要不是今天和林秋宿忽地聊起来,自己压根没有记在心上,这个季节时常看到类似的主题公园做宣传,也从没有动身前往的想法。
毕竟已经隔了七年多,他在乎的东西变了,会投入精力的事物也变了。
但这幅画面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依旧觉得……
很惊喜。
“比照片好看。”谢屿说。
怕惊扰到这群远离烟火的生物,他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轻,与此同时也靠得很近。
林秋宿就像见到新奇事物会分享给好朋友,得到共鸣就能双倍开心的小孩,眉眼弯弯又有些得意。
“是其他人先知道这里的,我发现不太远,就想把你拉过来。”
夜间太黑,他们没有欣赏太久,很快就准备回去休息。
林秋宿此刻还很兴奋,主动接过手电筒,要走在前面继续引路。
然后发现手电筒……
怎么打不开了!!!
第14章 吃醋
“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三个人聚在二楼吃早餐,赵居竹夹在中间,十分无辜地发问。
他看了看沉默吃燕麦的谢屿,再看看满脸别扭的林秋宿,这两人显然在宴会散场后又发生了什么。
林秋宿轻轻地“哼”了一声,撇开头,咬着手上的煎吐司。
两人看完萤火虫惨遭手电筒失灵,好死不死,谢屿走得匆匆忙忙又晕头转向,手机丢在房间没有随身拿。
林秋宿的手机倒是揣在兜里,却在玩闹时剩下3%的电,只是自己一直没注意去充。
他们走到半途,可怜的电量没撑下去,接下来的路全靠硬着头皮往前走。
林秋宿胆子不大,遇到彻底漆黑的场景,不自禁微微发抖,又强行按捺恐惧,小心翼翼跟在谢屿身边。
然后谢屿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助,他矜持地犹豫了下,再点点头。
之后摸瞎的分工是这样的,谢屿负责摸路,林秋宿被他背着,可以当瞎子。
谢屿从来都没干过背人这种事,走得慢慢吞吞,动作非常别扭,还要问林秋宿是不是很害怕。
自从与哥哥分开,林秋宿很久没被人这么纵容过了,被这么背着,同样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摆。
他趴在谢屿宽阔的背上,嘴硬表示绝对没有这种事情,自己只是今天太累了走不动。
回到别墅后,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准备洗漱睡觉,却听谢屿在外面喊他名字。
单纯的林秋宿毫无防备之心,直接过去打开门。
只见谢屿戴了一张皮卡丘头套,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捉弄问:“秋秋,真的不怕啊?”
林秋宿猝不及防,被面前的皮卡丘冷不丁地吓了下。
最后,谢屿一边忍不住笑,一边道歉,一路被恼火的林秋宿打回自己卧室。
“为什么你家的野外手电筒那么差劲,用都没用几次就坏了。”谢屿质问赵居竹。
赵居竹觉得莫名其妙,摊手:“这玩意买来就没用过啊,谁会傻兮兮跑山里去?”
谢屿深吸一口气,把燕麦和酸奶吃完以后,问林秋宿打算几点返程。
林秋宿偷偷瞪了眼摸不着头脑的赵居竹,这个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了,他决定马上就走。
不过临近出发的时候,林秋宿被慈爱和蔼的管家留了会,上车时愣是带了一堆礼品和食材。
这趟行程不短,谢屿没有开平时在市区用的车,换了一辆大轮毂的宾利。
林秋宿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这辆车驾驶平稳空间宽阔,路上迷迷糊糊打了一会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