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神(73)

　　哈维甚至特意跪在座椅上转过身去冲里奥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里奥看着窗外专心打电话根本没注意这个。
　　“那很好， 其实巴萨这场比赛机会很多。”克里斯蒂亚诺意思意思肯定了巴萨的进攻组织能力， 顺便嘲讽了他们的终结能力，“就是缺个会射门的人。哈维的高射炮、罗纳尔迪尼奥的单刀补射不进，还需要我继续举例吗？”
　　里奥假装没听见后半句话，以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谢谢， 我知道你在羡慕巴萨的进攻组织能力，毕竟某些球队九十分钟内只有一次远射机会——唯一一脚打正。”里奥毫不客气地用对阵切尔西的比赛嘲讽了曼联。
　　“唯一一脚远射就进了！”克里斯蒂亚诺果然出离地愤怒了，“换做巴萨就打飞了！”
　　“巴萨不会做那种愚蠢的尝试。”里奥反唇相讥，“巴萨可以把球用最合理的办法踢进去。”
　　坐在前一排的普约尔默默点头。
　　克里斯蒂亚诺绞尽脑汁决心反驳这个无聊的论点， 但是里奥紧接着问道：“你还没说呢，你觉得我那个进球怎么样？还有那个助攻。”
　　普约尔当时正低头看女友发来的短信， 没功夫注意其他，但是本来就想找借口打断哈维的喋喋不休和歪缠的伊涅斯塔却注意到了——一半是出于急于打断哈维的心情， 一半是出自好奇。伊涅斯塔推了一下哈维， “里奥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哈维正长篇大论讲述自己本场比赛的心路历程顺便讲述自己今天中午吃到的一个好吃的沙拉，突然被打断难免觉得自己委屈。
　　——“我哪儿知道……他什么都不说。”哈维郁郁寡欢地故意撇开头不看伊涅斯塔。
　　伊涅斯塔懒得理他，立刻转过身去巴着椅子背看里奥。
　　哈维震惊地瞪着居然不理会他的伊涅斯塔， 然而伊涅斯塔仍然没搭理他。
　　里奥对此毫不知情，他还在专心听罗纳尔多说话。
　　——“我觉得那个也不怎么样，主要是你那个助攻实在是太难看了。恕我直言，那个太难看了。那个动作非常不舒展，你看上去就快要绊倒自己你知道吗？”克里斯蒂亚诺放肆地攻击梅西的助攻。
　　这当然是不公平的，毕竟当你被人快要逼出边线的时候，你强行传中很难还要维持美观度。
　　里奥冲着车窗外的夜空翻了个白眼，“你只是不承认我做的好而已——但是很遗憾，你也没办法找到一个比我做的更好的了。”
　　伊涅斯塔一度认为自己猜错了，毕竟正常情况下没有哪个女友会嘲笑自己男友的助攻，也没有哪个男友会这样怼回去。
　　除非是多年夫妻——但是很明显里奥这个年纪不可能和任何人「多年夫妻」。
　　伊涅斯塔有点疑惑地回过身来坐好，“大概是我猜错了。好吧，里奥也许只是在跟朋友聊天吧？——你刚才说到哪儿来着？你中午吃了什么？”
　　哈维很生气地不予理会。
　　“什么叫做很多人都可以做得比我好？”里奥听上去有点儿生气了，“当时那个球你都没看吗？你没看到当时对方把我挤出边线了吗？仓促之中传中，你找一个比我做的更好的给我看看？”
　　——伊涅斯塔再次站起身，扭着身子巴着座椅椅背看着里奥，他还是觉得里奥是找女友了。因为如果只是朋友之间互相怼着玩的话，根本没有人会那么生气。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儿心虚，他有点儿担心梅西真的生气了，但是又嘴硬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说错了。
　　想来想去。
　　“呃……我就可以做得更好！”克里斯蒂亚诺色厉内荏。
　　里奥本来是打算继续生气的，但是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空口无凭。你可以下周末来巴塞罗那证明给我看。”
　　伊涅斯塔太过吃惊，为了引起一直不听他说话的哈维的注意力，于是猛地掐了一下哈维的脖子——哈维猝不及防，直接吼了一嗓子。
　　普约尔抬头不满地看了一眼前排和正巴着大巴座椅椅子背的伊涅斯塔，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包括里奥。
　　伊涅斯塔没想到哈维这么大反应，一下子万众瞩目不禁涨红了脸慢慢坐了下去，顺便狠狠瞪了一眼全然无辜的哈维。
　　——“我做错了什么？”哈维委屈地问，“明明是你掐我脖子。”
　　伊涅斯塔再次瞪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里奥找了女朋友——你自己不听我讲话。”
　　“安德雷斯。”普约尔坐在后面终于发声了，他显然不太满意伊涅斯塔在大巴车上胡闹，“这个车上有哪个人交女朋友让你觉得不对劲、很惊讶？”
　　——他可能没听见伊涅斯塔的主语，但是也有可能是听见了只是觉得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里奥都十七岁了，就算交往个女孩子也没什么好新鲜的。
　　“呃……我只是觉得里奥交女朋友让我有点……”伊涅斯塔试着解释，“有点儿惊讶，你知道。他平常看起来不太像一个正常的、的……”
　　不太像个正常人。伊涅斯塔在心里补充完整了这句话。
　　普约尔这次确切地听清楚了伊涅斯塔所说的主语，也稍微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里奥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伊涅斯塔立刻小声说了刚才自己听到里奥的话的事作为证据，表明自己完全不是瞎猜——他其实始终有点怕普约尔，就连说八卦都必须找好证据才敢讲。
　　——“为什么不能来，我知道你下周末没有安排。”里奥被罗纳尔多拒绝了，这让他很快就忘了自己被哈维那一嗓子吓了一跳的事，“你有什么事不能来巴塞罗那？”
　　伊涅斯塔立刻看向普约尔，眼睛里写满了「你看，我说吧，居然还是异地恋呢」。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巴萨大巴车上发生的事，“我跟Hon……韦恩约好了去买礼物……他答应给我买生日礼物，顺便要我陪他去给他女友看礼物。”
　　里奥这才突然想起来罗纳尔多的生日是在二月初。
　　“我可以去给你过生日。”里奥这样提议，“如果你当天不需要和你的朋友一起过的话。”——但他其实觉得罗纳尔多不太可能答应，毕竟说句老实话，他们的事还是保密的，让任何其他人知道都对他们俩个没什么好处。
　　这次就连普约尔都忍不住放下手机回头看了一眼里奥——这倒不是说普约尔对这个八卦很感兴趣，而是他有点儿担心，担心异地恋和频繁地往返于两地对里奥的状态有影响。
　　里奥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为这些事浪费精力就太可惜了。
　　——“那天不行。”罗纳尔多果然回绝了，“我已经发过聚会邀请了。那天曼联的几个人和我家里人要一起给我过生日。”
　　里奥没有感到意外，但这不意味他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情绪。他没说话，因为他既不想抱怨也没觉得自己能说出什么非常「得体」的话来应对。
　　——“不过我想去坐一次塞纳河的游船，你要一起来吗？”克里斯蒂亚诺这样问。
　　里奥丝毫不知道跑到巴黎去坐船有什么好玩的，但考虑到这个可能是罗纳尔多的生日愿望之一，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可以，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但是我拒绝跟你去游乐园什么的。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毕竟你就是这么无聊又幼稚的人。”
　　他虽然勉强接受了小姑娘罗纳尔多的「浪漫爱好」，但还是忍不住揶揄了他一句，“说真的，需要我送你一套新的芭比娃娃作为礼物吗？”
　　——里奥居然找了一个喜欢玩娃娃的小女孩？伊涅斯塔戳了一下哈维，用口型这样对他说：这个女孩子满16岁了吗？不会有法律问题吧？
　　哈维用口型回答道：不会的，安德雷斯妈妈，你以为里奥傻吗？
　　“你会有时间的，2月14号。”克里斯蒂亚诺忽视了梅西的讽刺。
　　里奥沉默了一会儿。
　　“对，我有时间。”他这样说。


第96章
　　巴黎适合有情人的人， 巴黎是情人们的迷情剂。
　　巴黎适合没有情人的人， 巴黎就是他们的情人。
　　——里奥对这种评价嗤之以鼻。
　　他看不出这个城市哪里好，这个城市太浪了， 还有点儿脏兮兮的。
　　但是为了罗纳尔多无聊的关于情人节的幻想，他还是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走在塞纳河边悄悄买好游船的票排着队等着上去。
　　这简直比在餐厅排队等位还消磨里奥引以为傲的耐心。
　　有人在他身后站好，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感受他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里奥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有那么半分钟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乎忍不住要和那只手再靠近一点、让那片皮肤和对方的皮肤融为一体再也无法被分离。
　　他们将再也无法分离，全世界都将知道他们是属于谁且仅属于谁的。
　　但是那半分钟之后，他最终还是嫌弃地推开对方的手，然后小声说：“你再做这么猥琐的事我真的会报警。”
　　——克里斯蒂亚诺无言以对， 默默收回了手，悄悄嘀咕了一句，“以前我女朋友都很喜欢这个。”
　　里奥回头看了他一眼，也许是担心其他人发现， 于是很快回过头来拿出手机啪叽啪叽地发了一条短信，「你跟你前女友约会的时候也谈前前女友？」
　　「你又不是我前女友——我只是想培养气氛， 是你不解风情。」克里斯蒂亚诺心虚地反唇相讥。
　　里奥把手机收了起来没再说话。
　　塞纳河的游船上总是有很多人，情人节更无法例外， 但是还好克里斯蒂亚诺和里奥排队的时候是在一起的， 所以上船的时候有机会选了相邻的位子。
　　但是无论是里奥还是克里斯蒂亚诺都不敢冒险做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只是肩挨着肩各自看着风景假装互不相识，偶尔低头给对方发个短信。
　　「塞纳河边有给路人画画像的画家， 想试试吗？」克里斯蒂亚诺这样问。里奥很快回了短信，「然后全世界就都知道我们俩个一起坐了游船？」
　　克里斯蒂亚诺不想跟没有浪漫细胞的人说话。
　　「好吧，那就去吧……」里奥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情人节毕竟是个好日子没必要反对这种可有可没有的事，于是最终还是同意了，「下了船再去。」
　　克里斯蒂亚诺兴高采烈地同意了，并提议现在就去吃游船上提供的晚餐。
　　——现在去了又不会立刻就能下船去画画像……里奥默默吐槽，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克里斯蒂亚诺非常得意的立刻跑下甲板去餐厅吃晚餐，并成功占据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的位子——他背对着墙坐下，然后看着梅西双手插着兜慢慢悠悠地从甲板上晃下来，假装不经意地坐在他前面那张桌子边。
　　克里斯蒂亚诺背对墙板，梅西面对墙板——他们分别坐了两张桌子，但是却面对着面。
　　里奥和克里斯蒂亚诺都知道这个没什么好笑的，但还是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哦，抱歉。」
　　克里斯蒂亚诺还记得在某个他带了女友参加金球奖颁奖的年份，他在苏黎世那个了不起的后台的某个房间里等待出场。
　　女友正拉着他，和他亲亲热热地说着什么，而梅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