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神(14)

　　然后，克里斯蒂亚诺转向了一个他更重视的问题，“关于巴塞罗那那件事？”
　　门德斯皱皱眉，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我以为爵士跟你说过了。”
　　“爵士说过了，但是我坚持——豪尔赫，你们猜的很对，我是想去一次诺坎普。”克里斯蒂亚诺执拗地说道。
　　门德斯显得焦虑、不悦，他皱着眉用手指轻轻叩击了几下桌面，“告诉我，克里斯蒂亚诺，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关心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的确，也许有人盛赞过他，也许他也的确点燃了巴萨球迷的希望之火。但是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要告诉我你对巴萨有兴趣？”
　　“当然不！”克里斯蒂亚诺迅速反对了——他看上为这个猜测感到受伤，“我从来没有一分钟有过这种念头，我只是想看看……想看看他们口中巴萨的希望是什么样的。”
　　“这毫无意义，克里斯蒂亚诺，过点儿轻松的日子，别给自己找麻烦。”门德斯的态度显得非常强硬——过于强硬，实际上，他即使最生气的时候也从来没对克里斯蒂亚诺这么强硬过。
　　克里斯蒂亚诺不想破坏他跟门德斯之间的友谊，但是很显然，他对此也非常执着——他为了这个矛盾点烦躁地捂住了脸。
　　「你过于敌视梅西了。」
　　2015年的金球奖颁奖典礼开始前，克里斯蒂亚诺毫不意外地在苏黎世见到了梅西，他在跟对方简单打完招呼之后曾经这样对一句话都懒得跟对方说的门德斯说。
　　「豪尔赫，这不像你——想想吧，你可是跟……跟穆里尼奥先生都保持亲密关系的人。」
　　「感谢你对何塞的精彩点评，」门德斯当时干巴巴的说，「但是恕我直言，何塞很多时候还是挺可爱、讨人喜欢的，至少不像梅西先生——别那么看我，克里斯蒂亚诺，我没有理由讨厌他吗？我太有理由讨厌他了，相信我，你要是有一天和他成为什么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绝交！绝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的？」
　　「第一次在苏黎世见到他。」门德斯干脆的说。
　　门德斯从来都不喜欢梅西，他也讨厌克里斯蒂亚诺对梅西的关心——「前世」他是被迫接受的，毕竟当时克里斯蒂亚诺被放到了那个和梅西对立的地位上，门德斯不得不容忍这个名字没完没了的出现在他们几乎每一次对话中。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现在克里斯蒂亚诺可以不关心他，而且「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也的确不关心梅西。
　　最终，就和每一次一样，最终选择让出一点商量余地的还是门德斯。
　　“克里斯蒂亚诺，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关注他？”门德斯揉了揉自己的脸，声音低沉下去——他完全不情愿，但是因为他爱克里斯蒂亚诺，所以他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解释这个选择，“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有人赞美他是巴萨的晨曦——这个根本与你无关，一定有什么别的，一定有什么是让你觉得你必须要这么做的。”
　　克里斯蒂亚诺有至少五分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德斯告诉自己要等待，因为克里斯蒂亚诺明显自有主张。
　　“我感到了，豪尔赫，我感到了。”克里斯蒂亚诺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该去看看他，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心里总是难以安宁。”
　　我想看看他好不好，想看看他是不是的确是记忆中那个让我的生活变得艰难的小个子——只有确定这个的确是他，我才能放心地继续往前走、继续为胜利拼了命的冲击。
　　我不想用50%的努力就能坐拥全世界。
　　我想「被迫」用100%的努力挑落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加一章就加
　　今天更两章


第21章
　　就像每次一样，克里斯蒂亚诺和门德斯之间的争议最后都以门德斯的退让告终了——“等到赛程稍微宽松一点的时候，我会跟爵士再谈谈这件事。别看我克里斯蒂亚诺！这也不是我想的。你的这个该死的爱好爵士已经知道了，我不能让你瞒着他去做这个！停止你的争辩！克里斯蒂亚诺，这是我对你最大限度的容忍，你如果真的想去巴塞罗那，现在就给我闭嘴。”
　　克里斯蒂亚诺摸摸自己的卷毛，嘀咕了一声，“除了我谁还这么让着你？”
　　门德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摸摸卷毛，嘀嘀咕咕地打开了电视看脱口秀，“学英语！”——当门德斯要威胁他关掉电视的时候，他这样理直气壮地说。
　　门德斯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开始跟曼联俱乐部的人打电话，希望尽快安排一个时间和爵士见面。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看了两分钟就对这个无聊的脱口秀绝望了，他换了台。
　　“巴萨新星梅西今日在训练中表现出色。”
　　门德斯听到梅西这个名字立刻精神过敏转过头来瞪着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硬着头皮没换台。
　　“当然，我们会在近期考虑让里奥完成他的西甲首秀。”电视台播放的采访里，巴萨主教练里杰卡尔德这样说，“他在训练中表现得非常好，我想他值得这个。”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该给某位巴萨更衣室成员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了。
　　里奥直到回到更衣室还在为里杰卡尔德先生的称赞而微笑。
　　哈维和伊涅斯塔看到他高兴，心里都踏实了很多——两个人一边留着神注意着里奥，一边小声聊着天。
　　就像新手父母，就算是亲热着也不忘随时看着他们的婴儿车——尊敬的罗纳尔迪尼奥先生决定把这句比喻加入他人生十大金句合集。
　　“真的吗？你打算过来看我……”这时候更衣室里的那个葡萄牙年轻人夸雷斯马兴高采烈地接了个电话，欢快地说着葡萄牙语——但是很快，他就变得非常义愤填膺了，“嘿！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你只是来旅游的，看我只是顺便？克里斯蒂亚诺，你这样说我就要跟你绝交了！”
　　克里斯蒂亚诺是个非常普通的名字，所以无论是哈维还是伊涅斯塔——甚至包括罗纳尔迪尼奥都没把这个电话太当回事，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因为兴奋而声音突然增大的夸雷斯马，然后就又继续自己的谈话了。
　　里奥是唯一一个在听到「克里斯蒂亚诺」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产生了条件反射的那个人。
　　他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夸雷斯马坐的位置，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专注，本来正在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讲电话一边脱球袜的夸雷斯马都意识到了他在看自己——夸雷斯马惊讶地抬头去看里奥，以至于忘了回应电话里的克里斯蒂亚诺。
　　“嘿，里奇？你的绝交这么快就生效了？”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夸雷斯马突然不说话很奇怪，就跟他开了个玩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
　　而此时总有一只眼在看着自己的婴儿车的伊涅斯塔是首先做出反应的，他走到里奥面前，“怎么了，里奥？”——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伊涅斯塔也没意识到这个克里斯蒂亚诺就是那个克里斯蒂亚诺。
　　“怎么了，里奇？”克里斯蒂亚诺在电话另一头催促了一句。
　　“啊，哦……没什么……”夸雷斯马显然仍然想不到里奥为什么要看自己，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放低了声音，“只是……可能因为我刚才说话声音突然大了，吓到更衣室其他人了。”——他没有说出梅西的名字，这主要还是该归功于门德斯。
　　「跟克里斯蒂亚诺聊天的时候哪怕一个字也不要提到巴萨那个倒霉的小个子！我真是受够了！」
　　「……豪尔赫，你冷静……哪个小个子？」
　　「梅西！还有谁！就是巴萨的那个里奥.梅西！」
　　「里奥？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提到这个名字吗？天啊，我的过敏症又犯了，快别跟我说话了！」
　　「天啊，豪尔赫，你是什么过敏？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梅西过敏！闭嘴，里奇，不许提他了！」
　　「……是你提的他！这不公平！」
　　「任何代称都不可以！哪怕是You Know Who都不可以！」
　　说真的，夸雷斯马真的被门德斯那天的态度吓到了，他当时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提前给门德斯准备好墓志铭：「死于里奥.梅西过敏症——够了！不是说不准提他了吗？」
　　“好吧，那你小点声。”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多想，“总之，我会顺便去看看你，你最好能找到巴塞罗那最好吃的餐厅招待我，任何饮食招待不周都可能导致短时间绝交。”
　　夸雷斯马又和克里斯蒂亚诺嘀咕了几句，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抓了毛巾去浴室准备洗澡。
　　“嘿，里卡多。”
　　夸雷斯马因为在电话上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他本来以为当自己到浴室的时候其他人应该都已经走光了——但是出乎意料，里奥还在，而且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夸雷斯马一开始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因为要知道里奥也不是什么动作很快的人，而且作为队友见面打招呼这是基本的礼节问题——“嘿，里奥。”
　　“呃，里卡多，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里奥看上去有点犹豫。
　　夸雷斯马真实地被震惊到了——哈维和伊涅斯塔的好宝宝、跟哈维和伊涅斯塔一天也说不了多少话的里奥在跟他说话，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他晕晕乎乎地点点头，“如果你想问。”
　　里奥无意识地揉着毛巾的一角，“刚才那个克里斯蒂亚诺是曼联那个吗？——啊，你知道的，他在英超引起了很多话题，嗯，很多人都在关注他。”
　　夸雷斯马觉得这个世界更不真实了。
　　“是？”他犹豫着说，“呃……你们认识吗？”——结合一下门德斯那天的态度，夸雷斯马觉得这个可能是唯一的可能。
　　里奥摇摇头，“不，当然不。我只是看过他的比赛，他……他很棒——所以，他是要来巴塞罗那吗？”
　　夸雷斯马点点头。
　　说真的，这个时候就算是里奥突然跟他说他想见见克里斯蒂亚诺，他也没办法更惊讶了。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他要来诺坎普看你吗？什么时候？”
　　「你们的首发名单大概都是提前多久出来——拜托，我这么问当然是指望着你能提前知道。」夸雷斯马突然想起来克里斯蒂亚诺刚才这样压低声音，神秘地问他。
　　「你不要试图让我成为更衣室里的内鬼，谢谢了克里斯蒂亚诺，行行好，我绝对不会透露给你这个。」夸雷斯马都要为自己的忠诚感动了。
　　“有可能？我也不知道。”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夸雷斯马这样含糊的回答了里奥，“里奥，你……”
　　你……你问这些干嘛？
　　但是在夸雷斯马说完整句话之前，里奥先摇了摇头，“没什么，就这样吧里卡多。我还有点儿事得赶紧走了，那么……呃，日安。”
　　这完全算不上「没什么」，也没办法「就这样」……夸雷斯马摸摸下巴，越发觉得里奥的态度很奇怪。他……天啊，他该不会是想让克里斯蒂亚诺看他踢球吧？
　　夸雷斯马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仅仅十秒之后他就笑着使劲摇摇头，唱着歌去洗澡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甚至是完全不认识的……你想太多了——他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