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这个神(233)

　　巴萨几人面面相觑。
　　足球运动员普遍文化素养0分这是举世周知的公理，所以即使里奥本人就是一个词汇量有限的学渣，他当然也可以这样挤兑另外一个球员。
　　尤其当这个球员是皇马即将迎来的新头牌的时候。
　　但皮克还是将信将疑——曾经有太多的蛛丝马迹摆在他面前，他当时都没有注意，但是他一旦把里奥和罗纳尔多是非常亲密的朋友这个念头当成一个大前提之后，一切就变的清晰、可信。
　　——他只是被摆在替补席上，里奥一声不吭就跑去曼彻斯特、默认是去看他，但里奥明明不是那样「友好」、「热情」的人；里奥第一次跟他去曼联的传统聚会餐厅、甚至还没有看菜单就会点罗纳尔多最喜欢的那一套餐品；他没有告诉里奥曼联全队在聚餐，里奥就知道他们在干嘛……
　　诸如此类，线索实在太多了。
　　“里奥，”皮克清清嗓子，“其实你就算跟罗纳尔多有点交情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很快就要去马德里了——这就比较敏感了，主席先生和巴萨的所有球迷都不会希望他们的好孩子跟皇马球员掰扯不清。你不能跟罗纳尔多是亲密的。”
　　里奥对这个话题感到厌烦，“我不会在比赛里手下留情什么的，所以我们即使认识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我们不认识。”
　　“可是你们去年半决赛后有互动、今年你又主动过去找他，而且你们一直在说来日方长。里奥……”皮克仍然不信——当然，他不怀疑里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他只是怀疑里奥跟罗纳尔多之间的联系是不是真的只是「知道名字」。
　　哦不，其实他连这个也不该怀疑，因为根本不可能是「只知道名字」。
　　绝对有鬼。皮克心想。
　　里奥皱皱眉，“杰拉德，那只是一个常见词，我不知道为什么罗纳尔多说了之后，我就不可以说了。”——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主张，然后又说：“我们只是深知我们之间的竞争关系是特殊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皮克还要说什么，但是瓜迪奥拉拦住了他——瓜迪奥拉让普约尔几个人全部离开了。
　　里奥突然有点不安。
　　瓜迪奥拉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里奥，你要是不想讨论这个了，我们可以不再说了。”瓜迪奥拉说，“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你以后不能再做这么奇怪的事了。”
　　里奥刚要答应，瓜迪奥拉就再度开口了。
　　“人心险恶，我们了解你、相信你，但是别人不会。一旦爆发关于你和罗纳尔多之间的关系的猜测，巴萨……”
　　“先生！”里奥突然大声打断了瓜迪奥拉——瓜迪奥拉皱皱眉，面色不虞，但也没说什么。
　　“先生，您不怀疑我跟罗纳尔多之间是同性恋的关系吗？”里奥亲自提出了这个「猜测」——他担心瓜迪奥拉们的喋喋不休是因为这个，但是从瓜迪奥拉的措辞来看似乎又并非如此。他不想再惴惴不安的等待，他决心主动出击。
　　里奥想过一百种瓜迪奥拉可能的反应，但是瓜迪奥拉做出了第一百零一种反应——
　　瓜迪奥拉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你看了洋葱新闻吗？但是这太可笑了，里奥。你刚才一直不高兴是因为担心这个吗？你太年轻、太少见多怪了，里奥，有球员在足球场上接吻、有球员只要去客场就必须和另一个人住一间酒店客房，他们被质疑为同性伴侣了吗？没有。这世界上多的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他们难道个个都被质疑为此了吗？看看哈维和安德雷斯，他们像连体婴儿一样行动，但有人发出过疑问吗？不存在的。里奥，多出去交点朋友你就会知道这种事情非常普通了——别太担心这个，我们问你只是担心你和罗纳尔多是亲密的朋友，并因为这个被冠以巴萨的叛徒这样的污名。里奥，我们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可以和全世界任何一个球员亲近，除了皇马的人。”
　　里奥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不会的先生，我不可能背叛巴萨。我的骨骼里都刻着巴萨的伟大名字【1】，您记得吗？”里奥一语双关——不过，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问洋葱新闻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里奥一是指自己的骨骼闭合是巴萨治疗好的，二是指自己的忠心


第299章
　　「我的骨骼里都刻着巴萨的伟大名字「——里奥的这句话最终在瓜迪奥拉的有意泄露下， 流传遍了欧洲。
　　但是吃瓜群众们显然对这种表忠心没什么兴趣，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还是觉得洋葱新闻的推送更有娱乐性、更符合时代特色。他们只希望被取悦， 只想要在狗一样的日常生活中给自己找点乐子。
　　——可惜马德里的群众并不吃瓜， 马德里的群众们利益攸关。
　　“克里斯蒂亚诺， ”劳尔也不想假日的时候不好好晒太阳、睡懒觉，而是去跟一个不怎么熟的新队友谈心——但是非常不幸， 他还是皇马队长，他得为皇马的安全负责，“虽然每个球员都会有一些属于其他俱乐部的朋友， 这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通常情况下俱乐部不会干预球员的正常社交。但是巴萨和皇马之间的关系是特殊的，所以我不得不问你， 克里斯蒂亚诺，你跟巴萨的梅西是亲密的朋友吗？”
　　克里斯蒂亚诺不是里奥，他非常熟悉足坛这一套「朋友就是基友」的通行法则，更理解洋葱新闻的推送并没有人会当回事，所以他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谈笑自若，甚至还能躺在游艇甲板的躺椅上动都没动一下。
　　“别担心， 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克里斯蒂亚诺说道， “我跟梅西虽然认识， 但是其实不太熟。不过豪尔赫——我是说我的经纪人， 他也是梅西的经纪人——他帮我悄悄问过梅西，梅西当时那么说只是因为去年欧冠的时候我对他说过这句话。他们巴萨的人可真记仇，不是吗？”
　　劳尔对「他们巴萨的人可真记仇」这句话深以为然， 如果不是他跟克里斯蒂亚诺的确不怎么熟悉，他可能当场就可以跟克里斯蒂亚诺针对这个论点做一篇朗读时间长达一小时的口头论文。
　　但是劳尔跟克里斯蒂亚诺不熟，所以他只能暗中点赞，“所以，克里斯蒂亚诺，你跟梅西真的不熟？”——劳尔可不是傻子，如果普约尔们能感到不对劲，他也能感到这件事另有蹊跷。
　　劳尔不认识梅西，但是他也听说过梅西的反社会、反社交，所以他不认为梅西是那种会突然上头、突然冲冠一怒就过去跟人家说什么来日方长的人。
　　从这个角度讲，这件事就算不是百分之百有问题，至少也有百分九十九有问题。
　　克里斯蒂亚诺非常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他一口咬定他跟梅西「只是互相知道名字」，劳尔反而会更加忧心忡忡，所以他决定把他们的关系说得「进一步」——人们在这个时候不会相信完美的答案，瑕疵反而让事情显得真实。
　　克里斯蒂亚诺深知此理。
　　“说实话？”克里斯蒂亚诺故意用了一个反问句，“好吧，其实我跟梅西是通过豪尔赫认识的——他是我俩的共同经纪人——因为我的确很好奇被称为新马拉多纳的这个阿根廷人，我甚至还去看过他的国家队比赛，当时是豪尔赫帮我拿的票——梅西是个坏家伙，他居然那次特意给我留了一张马拉多纳身边的票！我经过这件事之后就没再搭理过他。呃……当然，实际上当我后来告诉豪尔赫我愿意前往马德里之后，豪尔赫也在非常谨慎的把握尺度，保证不在我们面前提及对方的事情——他认为皇马的球员跟巴萨球员保持适当的距离是有益的。”
　　劳尔深深为「坐在马拉多纳身边」这件事而同情克里斯蒂亚诺，“坐在马拉多纳身边看球一定……很为难你吧？”
　　——其实倒也还好，毕竟马拉多纳对克里斯蒂亚诺挺不错的，也完全没有为难他什么的。
　　不过出于社交需要，克里斯蒂亚诺还是说：“有点紧张、不算非常好的观赛体验——你也在马拉多纳身边看过球吗？”——克里斯蒂亚诺承认，他是故意把话题带到马拉多纳这边的。
　　毕竟，再完美的说辞也禁不住追问，克里斯蒂亚诺没有把握能把这套说得天衣无缝。
　　“我没在他身边看过球，但是我听过很多关于他的故事。”劳尔的语气里带着非常明显的哀悼，就仿佛克里斯蒂亚诺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测一样。
　　克里斯蒂亚诺被这个口吻噎了一下——他感到自己好像败坏了马拉多纳所剩无几的名誉。
　　克里斯蒂亚诺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坏事的时候，劳尔再次开口了，“所以，不管怎么说，克里斯蒂亚诺，你确定自己跟梅西绝对不是亲密的朋友吧？”
　　非常亲密、不是朋友，所以绝对不是亲密的朋友。克里斯蒂亚诺心虚地想。
　　“当然不是。”克里斯蒂亚诺这样说着，狠狠吸了一大口冰镇柠檬水，“劳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跟梅西关系太好，导致我对皇马不够忠诚，或者最起码让人认为我可能会对皇马不忠诚。我直到，巴萨皇马是不可以「和睦相处」的那种俱乐部关系，所以我不会挑战这个，你可以放心。”
　　劳尔总是不太放心——克里斯蒂亚诺和梅西毕竟是同一个经纪人旗下的球员，劳尔不确定门德斯在这其中是否真的不会起到什么负面作用——但是他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再说太多就招人烦了，所以他选择适可而止，“克里斯蒂亚诺，你说过你很喜欢皇马、你愿意为皇马效力，我希望你一直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也希望你在过几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也能这么说。”
　　克里斯蒂亚诺松了口气——劳尔既然说到了几天后的新闻发布会，就说明他就算仍然对此不能放心，最起码也决定暂时放下、以观后效了。
　　“当然，”克里斯蒂亚诺赶紧答应，“我还应该跟记者说点什么吗？”——他虽然跟劳尔不算很熟，但是以他对对方并不深入的了解来说，劳尔绝对不是多管闲事、擅作主张的人，所以他猜测劳尔对他说的这句话也代表了俱乐部的态度
　　“剩下的部分俱乐部会跟你的经纪人沟通——他们只是让我强调一下这一点。”劳尔也不讳言自己的确就是俱乐部派来询问的。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一眼这两天一直在跟他生气、冷战、要求他给一切账单付账的门德斯先生，“豪尔赫已经跟我转达过俱乐部的需要了。”
　　劳尔没有问克里斯蒂亚诺俱乐部跟他说了什么——虽然卡卡也已经确认即将加盟皇马，但是前任世界第一毫无疑问不可能胜过即将蝉联世界第一的克里斯蒂亚诺，所以种种迹象都表明克里斯蒂亚诺明摆着是一来就要做头牌的，劳尔觉得自己不能像管队里的小朋友一样得啵得啵的。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却主动告诉了劳尔。
　　“豪尔赫跟我说，俱乐部希望我谈谈对皇马的感情，当然也要澄清一下我跟梅西之间的关系。”「早年」的克里斯蒂亚诺也许不会跟劳尔说这些——因为他担心劳尔也会像费迪南德他们一样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约束，他「那个时候」是个急于长大的孩子。
　　但是现在克里斯蒂亚诺不一样了。
　　俱乐部对记者会的事并没有太多具体的要求，他认为稍微挑一两句最泛泛而谈的讲给劳尔并不会显得自己孩子气、什么都跟「家长」汇报，相反，克里斯蒂亚诺把这个视为对劳尔这位队长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