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82)
他阮陶不过是个小术士,要抓他就像前几次一样,派几个衙门内的郎官就够了,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
既然不是想搞他,那又是什么?
是那个修为在他之上不知多少的方士也搞不定长公子这一劫?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不打算救长公子?
看着躺在床上苍白中略显无助的扶苏,阮陶堵在胸间一口气卸了,瞧这可怜兮兮的小公子,自己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想到这儿,他瞪了赵高一眼,随后丝毫不客气的直接将人撞开:“别挡道!”
赵高被阮陶撞得一个踉跄,却也没再说什么嘲讽挤兑的话,只是阴恻恻的盯着阮陶的背影。
随后,他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往上勾了勾在,这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小子?
阮陶走到扶苏床边,先是给对方把了把脉,确定对方身体没有其他异常,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纸铜钱塞进了扶苏口中。
他让人端了一小盏的水来,用水将朱砂化开,拿柳条沾了朱砂点在了扶苏的唇上。
接着,他掐了个决朝着扶苏唇上轻轻吹了口气,静静等了片刻,无事发生。
“你……看出什么了吗?”杜子美小心翼翼的问道。
阮陶蹙着眉盯着扶苏被朱砂染得鲜红的唇摇了摇头。
下一秒,他直接亲在了那抹朱唇上!
“喂、喂?!”
“卧槽?!”
“季珍?!”
众人被阮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这下连一直淡定坐在一旁的孔明都不淡定的站了起来!
片刻后,阮陶离开了扶苏的唇,只见一直没有反应的扶苏如今有了反应。
他轻轻蹙着烟色的眉咳了几声,随后从口中将那枚纸铜钱咳了出来,纸质的铜钱从扶苏口中掉出时却变作了铜质,却又不是黄铜亮澄澄的颜色,而是微微泛青。
众人屏息凝神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阮陶伸手接住了那枚铜钱,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又轻轻吹了一口气绿色的狐焰很快将铜钱吞噬了,青烟无风而散。
阮陶眉头紧蹙,道:“魂丢了一缕,却不知丢到哪儿了。”
“会不会是那座山上?”这时,王莽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锦袍、头上戴着黑色乌丝帽,很明显是刚从外头回来。
见他进来,屋内几人纷纷开口向他打了个招呼。
王莽随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随后他走到床边与阮陶并肩坐下了,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占长公子,问阮陶道:“会不会是丢在那个鬼娘子那里了?又或者是在回来的路上?”
阮陶摇了摇头:“若是丢在鬼娘子那里,或者说丢在了路上,那么方才那缕烟便会指出长公子魂魄所在的方向,但是……那缕烟散了。”
闻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杜子美问道:“什、什么意思?难道的是长公子的魂……”
阮陶看着屋里乌泱泱的一群人,转头对杜子美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不过让他们都出去吧,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闻言,杜子美点了点头,随后对屋内的太医、丫头小厮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齐声道了一声“是”,随后退出了房门。
阮陶朝着赵高的方向瞥了一眼:“赵公公也先出去吧。”
赵高轻笑一声:“怎么?阮先生是当咱家也是同那些小丫头、小幺儿们一样的吗?”
“那倒不是。”阮陶道,“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不想看到你而已。”
赵高:“……”
下一秒,赵公公拂袖而去,怒而摔门。
待赵高走后,阮陶才从怀中抽出了一张折成狐狸模样的符纸,以狐焰点燃。
紧接着,一身赤色锦袍的狐妖伴着青烟而来。
杜子美与王莽都是见过胡嫦的,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李太白与孔明则是对面前这位只听过没见过的狐妖很是好奇。
孔明还算比较矜持,李太白是直接往人家面前凑。
他与胡嫦互相向对方行了个礼,紧接着胡嫦问道:“你便是李太白?”
“仙友认识我?”李太白一双凤眸笑得亮晶晶的,阮陶、杜子美等人见到胡嫦都是一口一个前辈,谁知李太白却脱口便是“仙友”。
胡嫦微笑颔首:“天下人都认识你。”
“行了行了!现如今不是攀矫情、交朋友的时候,再耽误下去这小公子可就当真凉了。 ”阮陶连忙道。
胡嫦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了躺在床上的扶苏身上。
“前辈快来给这小公子瞧瞧,魂丢了不知丢在了何处。”阮陶道,“估计是我手艺太过青涩,只知道魂丢了,但是没搜到位置。”
胡嫦看了看扶苏唇上残留的朱砂,又看了看阮陶被染红的双唇眉心微微一蹙,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上前,伸出食指在扶苏眉心轻轻点了点,随后道:“不怪你搜不到,他的魂不是丢在了路上,而是落在了‘蛊障’之中。”
“蛊障?”王莽好奇道,“那是何处?”
阮陶摸着下巴沉思道:“我记得我师父曾经说过,尸毒通常分三种,分别是:障毒、魇毒、蛊毒。难不成是长公子不慎中了那鬼娘子的尸毒?”
胡嫦点了点:“周幼菱的尸毒便属于最后一种——蛊毒。”
“中了蛊毒后,一魂二魄便会落入厉鬼怨念钩织的蛊障之中,将魂魄找回来便可解毒,他自然也就醒了。”胡嫦道。
“可现在不正是找不到吗?”李太白蹙眉道。
“知道是蛊毒,那我便知道是在何处了,只是……”阮陶“嘶”了一声,看样子十分头疼,“实在是麻烦。”
“季珍,此言怎讲?”王莽问道。
“简单来说,长公子的的魂魄依旧在那片山野之中,却又不在。”阮陶说道,“实在是那鬼娘子几百年的道行、怨气深重,所以才这般麻烦。”
“是打不过吗?”杜子美小心翼翼道。
阮陶摇了摇头:“是不好找。”
“不是说还在那片山野中吗?再去招回来不可吗?”
“确实还在那片山野间,但是‘蛊’又并非是真的是那个山头。准确来说它被包含在外面这片山野之中。”
阮陶解释道:“或许你们听说过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的说法?‘蛊障’便可以理解为由鬼娘子怨气所凝结而成的一个小世界。”
“平行时空?”王莽开口道。
“非也!但是如果这样理解能够让你大概明白‘蛊’的形式你也完全可以这么想。”阮陶回答道。
几人听得半懂不懂。
“你学的还真仔细,可见你师父定非俗世中人。”胡嫦赞道。
闻言,王莽看向阮陶的眼神暗了暗。
阮陶笑着打马虎眼:“嗐!不过是多读了点儿书罢了,这些东西其实我师父也没遇到了,不过是书上怎么教的,他便怎么教我罢了。”
“我本妖身,厉鬼的‘蛊障’我进不去,要救这个公子恐怕得你自己去一趟了,你是童子之身吗?”胡嫦看向阮陶。
阮陶有些无奈:“货真价实。”
“怎么这还讲究是不是童子之身?”杜子美有些疑惑道。
“厉鬼的‘蛊障’指印至邪,童子之身至阳至刚,进去不出事儿的概率大一些,当然依旧危险。”阮陶解释道。
“你也知道危险。”胡嫦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可考虑清楚了,周幼菱可不是一般的厉鬼,她可是红煞冲了母子煞,几百年怨气不消的所在,你这点儿修为进去难保不会也染上蛊毒,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还将自己搭进去了。”
阮陶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觉得我运气应该还算可以。”
“我和季珍一起去。”坐在一旁的王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