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143)
不过,他们在被卖到武太守府上之前曾是逆王府的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扶苏会觉得他们眼熟,这件事儿也就交给了他们来办。
他们自然是知道什么东西是他们该看的,什么东西是看过就该烂在肚子里的。
黄堂自然也被突然露出兽态的武太守吓傻了,但他的表现得比身边两个逆王府出来的小厮还要淡然些。
或许是因他之前自己也曾犯过病?
阮陶直接问道:“再问你一次,武太守这病你究竟只不知情?或者说,当时那个西域和尚给你治病的方子时,可有单独同你说过什么话?带你见过什么人?”
黄堂戏弄里咯噔一下,但依旧嘴硬:“没有!他自己不知去何处染了一身病,还想栽到我头上?做梦!”
说罢,他抬头看向扶苏:“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对我用私刑吗?”
“就你这样脑子里满是腌臜之事的人,就算对你用刑也不为过!”杜子美怒道。
“我腌臜?呵!你们这群京中来的公子王孙在这上郡当真是要翻天啊!”
黄堂冷笑道:“这半年,上郡可曾消停过?前些日子公子于府上连着抬出了三具姑娘的尸首,打量着谁不知道?”
闻言,众人的眼光瞬间望向扶苏,扶苏嘴角的淡笑终于挂不住了:“哦?公子于?”
“你又排行老几呢?”黄堂死死的瞪着坐在上头端方雅正的扶苏,“论龌龊、论腌臜谁又能比得上你们这群衣冠禽兽?!”
“前些日子,公子兰不知去何处弄来了一种药酒,吃了便没个人样了!那几夜,悄悄的从他府上运出来的尸体何止三具?!绳子勒死的、断了手脚放血死的、浑身皮都扒了一半扔出来的……这些你们看不见,我不过摸个小幺儿的手,就是腌臜了?”
武太守脸上汗都下来了,这些事情虽说做得隐秘,但他身为上郡太守要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些事情牵扯实在太大,根本就不是他能管的。
他原本是等着事情闹出来,再摆在明面上处理,只是事情偏偏就闹不出来。
从来都无人报官,那些尸首也是悄悄往乱葬岗一埋,便权当什么事儿都有没发生过。
他能作何?他总不能去乱葬岗将尸体一具一具挖出来,让天下人尽知吧?
公子们的脸面,便是陛下的脸面,陛下的脸面自然就是大秦的脸面。
这种事情,若说是大理寺、刑部的人来管一管也就罢了。
他一个小小的上郡太守若是主动搅在里头,稍有不慎,可当真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一时间,厅内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抱着武太守的潘夫人将自己的夫君抱得更紧了,这回却是不敢哭出声了。
“就是论事!”阮陶拍桌道,“你无故调戏我此乃事实,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武太守的病究竟与你有无关系?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从实说!若是有半字虚言,毒害朝廷命官……你试试你全家有几颗脑袋、几条命够丢的!”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黄堂说道,“我要早知道你已经给了人我也不会纠缠你,谁知道武植早将你送给了天家?”
“左右你都是要给人的,他若是没将你给那位公子,你跟着我不也一样的好?”在看向阮陶的一霎那,黄堂的语气也没方才那么冲了。
他只是觉得可惜,这么难得的美人落进侯门公府里也不知道能活的过几日。
想到这儿,黄堂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一旁被黄符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的武太守道:“你这病,说不准还是那日你得罪了公子兰惹上的。”
武太守额前的汗,将黄符浸湿了一大半。
扶苏的声音沉了下来,似玉环叮当清脆:“哦?武太守还同公子兰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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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门口,一辆华丽的鎏金车壁的马车听在了侧门。
小厮们认出了马车的主人连忙上行礼:“公子,我家公子现在不在府上,公子不如明日再来?”
车内小厮掀开车帘,笑盈盈的说道:“我家公子今日来不是应的长公子的帖子,而是赵公公的。”
小厮们闻言,连忙开了门,又叫门口的的轿夫将软轿抬来,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车内的人才向外伸出了一条手臂——
一条被玄色缂丝宫锦袍的袖子包裹着的手臂。
第79章 亲厚
最终因不能当真对黄堂用私刑, 阮陶吓唬了黄堂一阵还是将人放回去了。
这几日他都在围着黄堂打转,只是沾了朱砂的酒灌下去,那留在黄堂身上的小纸人与黄堂同吃同睡好几日却依旧一点儿妖气和异样都没有探到。
如此看来, 这事儿似乎当真与黄堂无关。
若这事儿与黄堂无关,武太守这身“妖祟”洗起来就当真得经历剥皮腕骨之痛了。
对此, 武太守不置可否,只是黄堂口中说出的那些牵扯到公子兰一众人的事儿, 让他身上这身祟没那么好洗了。
“不然我说太守府上怎么会有当年逆王府的人?”
玉泗街的小院里, 吃过晚饭后阮陶与子贡、阮籍、嵇康围坐在廊下烤火吃栗子, 子贡一边吃着茶一边说道。
“当年公子成蟜叛乱, 他府上的下人该杀的杀、该流放发卖的发卖,大部分都流放到了上郡来。只是, 王府出来的哪怕是仆人都是‘娇养’的, 除却被杀的、千里迢迢流放至上郡,活下来的都没几个。”
“当年我也想找两个从逆王府出来的人放在身边方便办事儿,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 有些事情让他们办起来总是要方便不少, 只是连我都没这个运气,偏偏武太守府上就恰巧寻到了。”子贡捧着茶盏啧啧了两声。
“若两人当真是武太守自己运气好寻到的也就罢了,若是公子兰送的……”嵇康顿了顿, 没再说下去。
“那武太守是不是就遭殃了?”阮陶问道。
“哪里是武太守遭殃了, 是公子兰要遭殃了。”阮籍嘲讽一笑, 说道,“当年公子成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 虽说逆王府上的人好用, 但整个京中的皇亲贵戚, 那个敢与逆王府的人扯上关系?若那两人当真是公子兰送给武太守的, 怎么能不保证当年公子兰与公子成蟜的叛乱无关?”
“不是吧?”阮陶觉得很不可思议,“公子成蟜叛乱的时候身为长公子的扶苏才多大?公子兰那会儿才几岁?一个几岁的娃娃还能与叛乱有关?”
“他那时却是不能参与叛乱,只是他不能,并不代表他母家不能啊。”阮籍回道。
“公子兰的母亲?”
子贡一挑:“公子兰的母亲,可是当年赵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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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公子兰的母亲是赵国的公主,而公子成蟜当年叛乱便降于赵国,若是公子兰与逆王府有什么纠葛,那可比旁人都难洗干净。
而公子兰又是跟着扶苏一块儿到上郡的,难保朝中各方势力不会拿这个做文章,攻击扶苏。
这几日,阮陶都在为武太守忙着,扶苏好几日没露面,听王莽说是因公子兰的事动了气。
卓灵阁那头又在催着阮陶赶紧先让太守衙门将孩童失踪一案办了,毕竟眼看着就要到年下了,他们急着上表请功。
只是武太守这一身妖祟没有除尽,哪里有心情腾出手来料理这些东西呢?
如此,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就在这时,上郡开始不仅仅时孩童失踪,而是连大人也开始丢了。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山野小道之中,这足以让整个上郡开始恐慌,让人怀疑是妖物作祟。
衙门内的卷宗一封封往卓灵阁发,卓灵阁那群人自然就原封不动的一封封朝着阮陶手上送。
各方压力压过来,纵然阮陶有心慢慢帮武太守洗祟也不成了。
最终,武太守主动对阮陶提出早点儿解决身上这玩意儿,他不怕疼,疼死了算是他的命。
直觉告诉阮陶,武太守这病定然与公子兰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