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68)
但王相则不同,纵然面前这人乃天选之人,遇到危险定然是能够化险为夷、遇难成祥,只是他阮陶继迫害长公子后估计又得背上一个迫害朝廷重臣的罪名了。
阮陶无奈的看了看天,天道往往就是这么不公。
“季珍兄未免也太小瞧王某了。”王莽深吸了几口气,故作镇定道。
见状,阮陶一挑眉:“王相不愧是当大官的!”
说罢,几人披着夜色朝着半山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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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阮籍与嵇康二人吹唢呐也吹得腮帮子疼,收拾了东西,沐浴后刚躺再榻上,院门就被人叩响了。
彼时,阮籍正躺在榻上替身边人打着扇子,床上的轻纱跟着微风轻轻拂动。
嵇康合着眼半躺在感受着身边的人扇过来的微微凉风,混着院子里草木的清香,已经半入梦了,却不想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眉心轻蹙,却始终没有睁眼,而是翻了个身道:“他们这是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吗?”
阮籍翻了个白眼:“那有本事他就在此敲一夜。”
闻言,嵇康有些好笑的睁开眼看着身边的人,他伸手勾起一缕身边人落在胸口前的长发,笑道:“人家人多,轮流上夜,咱们吃得消吗?”
“大不了,今夜不睡了。”阮籍笑着握住了对方的手道。
不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应当是院内端茶的小侍给外头开了门。
两人动作一顿,竖着耳朵听了听,距离太远什么都没听到。
不一会儿,那端茶的小侍叩响了他二人的房门:“二位先生,赵公公说有要紧事要找二位商议,还请二位到溪台阁一叙。”
“告诉赵公公,我们今日乏了,不见客。”阮籍扬声道。
闻言,站在门外的小侍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的先生!这里是赵府,准确来说您二位才是客啊!
他是跟着长公子从京中来上郡的,见过不少市面,自然也知道屋里这二位先生的个性,非以常人看之。
只是……
小侍再次叩响了房门,有些为难道:“先生!赵公公务必请二位先生前去。”
“告诉赵公公,就是陛下此刻来,我二人也要睡了。”阮籍道。
“赵公公说,是有关小阮先生的。”小侍道。
阮籍原本都躺下了,闻此言便坐起身来,不满道:“人不是被他关在太守府衙门的吗?怎地?他准备今夜拉出来杀给我二人看?”
这话说得实在刻薄,赵公公乃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就连宫中娘娘们都不敢得罪的存在,若是旁人说出这般讥讽的言语,定然惊掉人的下巴!
然而,由屋里的这位先生说出来,又似乎没那么令人吃惊,毕竟天下人皆知其猖狂的个性,就连陛下也对其有几分纵容。
小侍眉尾直跳,想到了方才小太监对他说的话,听的人心尖儿直跳,不知是不是姓阮的都是这
道:“非也!乃是小阮先生越狱了。”
“?!!”
闻言,榻上二人皆是一愣。
两双美得夺目的眸子对视了片刻,同时笑出了声。
“还真是你亲堂弟!”嵇康坐起身,靠在床头,笑道。
阮籍的笑变的意味深长起来,原本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不曾想他们家的这位小观音还真是不断地在给人惊喜。
弄丢长公子、越秦狱,他可知这要付出多少代价?这是多少人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
小小年纪,做出的事可真不笑。
“你还笑,我都要被诛九族了。”阮籍搂过身旁人的腰,说道。
“我又不姓阮,乐得看热闹。”嵇康玩笑道。
“准备站干岸儿?”阮籍低下头,二人额头相抵,鼻尖轻触,“那小观音回来自然是要动族谱的。我趁我爹不注意,悄悄将你的名字一并加上去,看你这热闹还能不能看得下去。”
夜风自窗户吹来,卷得轻纱乱飞。
榻上,两名风华绝代的男子相拥坐在床头,交织在一起的呼吸与吹进屋里的夜风相比灼热了不少。
“行了!”嵇康将搂着自己的人推了推,道,“别搂着我了,怪热的!咱们去看看吧,总不能真看着你被诛九族不是?”
说着,他轻笑一声:“这小观音的胆子可真够大,比之你之前拒婚宣和公主,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阮籍笑着将拿过两人的外袍:“常言道后生可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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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羊肠小径直通半山腰,长莎蔽径、蒿艾如麻,整个天空昏黑似磬。
几人一路用棍子赶着蒿草,沾了一满袍的夜露总算是来到了那座山神庙前。
庙子不大,看样子已经荒废了许久了。
庙门斜着、歪着倒在一侧,庙外面是残垣断瓦,院落里满地荒草与碎石。
夜很静,静得在这夏日间连虫鸣都不闻一声。
进到小庙后,阮陶四下打量着这布满了灰尘、蜘蛛网的内室。
进到庙内,入目是一张破旧的木供桌上摆着一个看不出模样的神像,两旁的烛台上各点了一支红蜡烛,摇摇晃晃的火光照着四周斑驳狰狞的壁画,给黑夜平添了一抹阴寒。
头顶是斑驳的瓦砾,能见到梁上还挂着一条破烂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绫子,不知道哪位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在这里自挂东南枝了。
“这里应当荒废了很久了,周围村民也不像是会过来祭拜的样子。如此一来,这对蜡烛是谁点的?”杜子美不解道。
“还能是谁点的?人家要成亲了,不得洞房花烛?”阮陶有些揶揄的笑道。
他便说好端端的,那厉鬼掳了长公子来作甚?原是来做新郎的?
不曾想,大秦的长公子也会沦落到与孤魂野鬼比翼双飞的一日,不知待他醒过来,或者朝中众人得知此事后会是怎样的神色?
不得不说,这鬼娘子的眼光真好!
七夕之夜那么多俊俏的小郎君,她随手一薅就薅到了身份最高的一个!
阮陶问身边的杜子美道:“东西齐了吗?”
“齐了!”杜子美点头道。
他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阮陶,这是这些天他按照阮陶所说准备下来的东西。
为避赵公公的耳目,他还不惜搭上了自己的名节,也多亏了秦香阁中的许玉姑娘帮他瞒了这么些天。
这些荒唐事传回京中让他爷爷知道了,还不知要如何罚他呢!
思及此处,杜子美心中咽下一把辛酸泪。
王莽好奇的看着阮陶手中的包袱,只见阮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又一个的纸人放在地上。
纸人有单纯的用纸剪的、有用竹条扎好,纸糊上去的,纸人们的动作也各不相同,有的躺着、有的站着。
雪白的纸人在布满灰尘的地上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排,看上去瘆得慌。
只见阮陶燃起掌中的狐火,捻了一粒用朱砂画满了符咒的蜜蜡珠子扔进了掌心的狐火中,而后对着面前的纸人一吹!
点点碎碎的流光从火焰中吹向了面前的纸人,一时间面前的纸人都像是活了似的。
一个个弯腰伸腿地上站在起来,发出稚童般嘻嘻哈哈的笑声朝着庙外跑去。
见状,王莽与杜子美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难不成,你还真是观音转世?”王莽惊叹道。
阮陶轻笑了一声没答话,说起来这俩人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龄人。
随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纸人说道:“行了!咱们现在就先在此处隐藏身形,等迎亲的队伍来。”
“你确定他们会来吗?”王莽抱着阮陶的胳膊,问道,“万一咱们推测错了,他们没来,反而将长公子不知带到哪个坟地里生吞活剐了,那该如何是好?”
“本来只有八分肯定,但是见到这对红烛后便确定了。”阮陶说道。
“这对红烛有什么异样吗?”杜子美不解。
“你细细闻一闻。”阮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