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163)
赵高轻轻瞥了他一眼, 惨白的脸上血红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 渗人摄魄:“不是说你。”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干爹说的是……阮季珍?”
“也不是他。”
说罢, 赵高脸上笑意瞬间消失,眼中露出阴狠:“你说国师当初怎么回看上那个蠢货的?”
啪啦——!
赵高手中的茶杯被摔得粉碎!
“废物!他以为他在做什么?那可是王子安!他是不是不知道王子安是谁?!”
“干、干爹……”小太监吓得不敢动,“您说得是……?”
赵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色阴冷地看着远处。
赵府的围墙建得比一般的宅子高,抬眼望去白墙之上是灰瓦,厚厚地云压着乌青青的瓦说不出的压抑。
过了片刻,赵高对跪在脚边的小太监说道:“你去将国师叫来。”
小太监有些懵:“可是国师在闭关……”
“让你去便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说罢,赵高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开始咳了起来。
“干爹!”
小太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对方躺回椅子上:“您没事儿吧?这地方实在是呆不得!宫里来的那几位过几天便要回京了,不如咱们跟着他们一块儿回去? ”
赵高躺在躺椅上,捂着胸口眼神暗了暗:“是该回去了,不过……”
“究竟是坐马车回去,还是坐囚车回去还未可知……”
**
扶苏派人将东西送到了阮陶手里。
阮陶进到王子安家租的船上。
大夫刚走没多久,王子安躺在船舱里,头发半湿着垂在床头、脸色苍白,嘴里念叨着些什么,但是听不清。
“子安兄。”杜子美上前坐在床边轻叹了一口气。
阮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杜子美让出身来。
阮陶坐在床边手搭在王子安的脉搏上,脉象上看不出太大的问题,也就是落水染了风寒。
但此时王子安脖子上的血管开始逐渐发青,像叶子的叶脉似的一根根攀在他的脖子、下颚处,其颜色大有越来越深的意思。
我去?!这玩意儿……
阮陶大惊!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床上人的脑门上。
瞬间,王子安脖子上的黑色脉络停止了蔓延。
王莽双手环胸倚身靠在床边的屏风上,见状好奇的凑上前去,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阮陶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子安,以及对方身上如同瓷裂般的黑色脉络,轻“啧”了一声:“这玩意儿……”
杜子美有些惊惶地看向阮陶:“季珍,我记得……之前那古家的姑娘不也是……”
“古小姐?就是那个怀了鬼胎的古小姐?”王莽疑惑道。
阮陶点了点头没接话,之前古家的姑娘是差点儿被人练成“尸巢”,腹中揣了四个月的鬼胎,故而尸毒侵体。
这王子安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被水鬼拽了一下,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么重的尸毒?
方才在扶苏的船上,王子安的父亲说这人因为心软收留了一个逃犯,后又因心慌自己将人给搞死了。
若说那人阴魂不散缠着也不是不可能,但平白枉死的人多了去了,何来这么重的怨气?
居然能够与揣了鬼胎四个月的古小姐身上的尸毒相媲美?
“如何?”
扶苏不知何时上了船,撩起了帘子信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和哭丧着脸、诚惶诚恐的王子安的父亲。
一时间不大的船舱里瞬间挤满了人。
“你怎么来了?”阮陶语气不算好。
王子安的父亲王福畴进来见到方才还只是有点儿苍白孱弱的儿子,此时从脖子到脸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黑色纹路,脑门上还贴了一张黄符!
活像是刚从坟里拉出来的赶尸!
他原本还想上前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但听到阮陶这一句话有些心惊。
他飞快的瞥了一眼身边的长公子,见对方脸上并无愠色方才送了口气,同时暗道这阮季珍果真是深受长公子信任。
他眼神暗了暗,心里琢磨着阮家这一辈眼瞧着心思都不在做官上,但日后的权势想来只有比现在大没有比现在小的。
王福畴看了看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不求后辈各个能在朝中得了,只求一家人平安顺遂,只是这天命对他王家实在过于刻薄了些!
阮陶不了解王福畴心里的弯弯绕绕,嗔怪地看向带着人来搅和的扶苏: “有事?”
这人最近好像闲得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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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水中凤凰
扶苏神色淡然, 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大人担心儿子安危,又恐自己擅自进来犯了你的忌讳,故而来寻了我。”
他的声音如清如玉磬, 眼角眉梢挂着习惯性的淡笑:“我想着你平时办事并无什么忌讳,故而就带着王大人进来了。”
阮陶瞥了他一眼:“长公子这就不知道了, 忌讳的不是事情,而是人。”
末了, 他转头对王福畴道:“王大人别误会, 说的不是你。”
王福畴诚惶诚恐地点头, 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阮先生说是年纪不大, 但眼瞧着过几年也该是及冠之年了,如今也算是在朝中行走着, 怎么说话这么没轻没重的?
他担忧地看着躺在榻上的自己的儿子, 默默地抬袖拭了拭额前的薄汗,暗自腹诽,还是说他们姓阮就是生尖刺儿?
“阿嚏!”
玉泗街地一处小院里, 暖阳铺了一地, 廊下置了一张小榻、一旁小童抚琴,两名男子交叠地躺在榻上,正悠闲地翻着书。
这时, 其中一个身着黛蓝色广袖长袍的男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躺在他身上的青袍男子看着屋檐上被惊起的鸽子, 悠悠说了句:“天凉了。”
“想来是昨晚闹得有些久了。”阮籍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听闻上郡冬日里冻得地跟着开裂。”
嵇康再次垂眸看着手里的书:“季珍终归是在蜀地长大了,这里的天气恐他受不了。”
“受不受得了, 也就这个冬天了。 ”
阮籍抬头望向天边, 轻笑道:“受不住便回京由我父亲看着他和咸儿一块儿读书。 ”
这时, 嵇康想到了什么, 对阮籍道:“前几日京中来了消息。”
“什么消息?”
“说,下个月是十八公子生辰,公子闹着要来上郡游玩儿,说是许久未见长兄想得紧。”嵇康道。
“陛下同意了?”阮籍有些惊诧。
“陛下一向宠爱十八公子。”嵇康回答。
阮籍轻笑了一声:“从前咱们直说上郡地处边塞荒凉得紧,如今看来这实在是块儿风水宝地呀!”
“公子、丞相、国师……一个个都赶着上此处游玩儿。”
他笑着,眼神却暗了下去,颇有深意道:“这真真是上郡百姓之幸。”
**
“不曾想阮先生的忌讳原来是我?”扶苏道。
王福畴战战兢兢地看着扶苏的脸色,生怕扶苏因此恼了阮陶,最后耽误了自己儿子。
他刚要说什么,却见面前的长公子笑眯眯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既如此,我便不在此处讨阮先生的嫌了。”
说罢,他便十分识相地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