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166)
眼前是一片漆黑,能够隐约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以及水滴落的声音。
“啪嗒!”
阮陶打了个响指,一团幽绿色的狐焰燃起。
幽绿色的光燃起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八卦墙,黑白色的阴阳鱼在狐焰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看上去好似在痉挛的跳跃。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法器,与其说法器不如说是一排排裹了黄符的刑具。
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朱砂和硫磺的气息,阮陶瞥见右边有一口丹炉。
他上前摸了摸丹炉的炉壁,尚有余温。
阮陶有些差异:“这家伙还真在炼丹?”
王莽挑了挑眉:“那是当然,你不是见过衙门后面的那个坑了吗?不炼丹的都往里扔。”
“陛下每年上元节都会查验各地送上来的丹药。”杜子美解释道。
阮陶瞪大了眼睛:“那我岂不是也得去搞个炉子。”
王莽查看着四周的状况,敷衍道:“你是他儿媳妇,他定然不会在意!”
“不是说有山鸡吗?哪儿呢?”王莽道。
“是啊?连个笼子都没看到。”杜子美道。
三人借着幽绿色的狐焰围着这间内室转了一圈,除了一墙的法器、一个丹炉、以及一些装朱砂、硫磺、水银的瓶瓶罐罐啥也没看见。
王莽停在炉子前,拍了拍炉子的铜壁:“说起来,毛宜在内室炼丹,为何这室内还这般阴湿?”
“因为上头在滴水。”杜子美道。
“嗯?”
杜子美伸出手,啪嗒一声,一滴水落在了的指间:“你们瞧。”
他轻轻捻了捻:“不过……这水怎么这么黏?”
他话音刚落,三人齐齐抬头——
一张尖壳嘴、密密麻麻长满了绿色水泡的巨脸映入眼帘,那张脸正睁着一双血色的眼睛,怨毒的瞪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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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家家酒
“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铛——”
月上柳梢,打更人拿着更锣、口中哈出白气哆哆嗦嗦的地穿梭在巷道中,初冬的薄雾萦萦袅袅地笼罩着整个上郡城上。
扶苏临窗而坐, 案边点了一盏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折子。
“公子。”陶竹将一个盏子放在扶苏手边, “喝盏梨汤吧。”
扶苏颔首,没有说话。
陶竹接着劝道:“瞧着样子, 今晚陶哥儿是不会来了, 公子要不然先歇下?明儿一大早还要去城外军营呢! ”
扶苏慢悠悠地翻了翻折子, 道:“他一定会来。”
陶竹没吭声, 心里默默地吐槽,今儿下午还同孔明先生说管不着陶哥儿的事, 晚上就这么巴巴地坐着等。
自古都是□□之人等着王孙公子临幸, 他们家公子这般,倒像是等着被临幸的那个。
这时,小桃子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但没说话也没行礼。
只是站在屏风边上, 静静地看着坐在窗边的扶苏。
月色溶溶,笼在窗前人的身上,宛若玉山映月, 脱俗出尘。
扶苏出声对陶竹道:“你去吩咐厨房烫盅酒来, 他忙了一整日, 吃盅热酒睡得更好些。”
闻言,陶竹像是想到了什么, 挑了挑眉, 但最终没多说什么, 只是拱手行了个礼。
他刚转过身, 就看见站在屏风边一言不发的小桃子。
“哎呦!”陶竹吓了一跳,他上前低声道,“你不上前伺候站在这里作甚?出了宫就不懂规矩了?宫里来的公公们可还没走呢?回头有你苦头吃!”
小桃子回过神道:“赵公公吩咐我有事儿,我刚从外头回来。”
陶竹责备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书房外头来,低声道:“公子就是对你太宽了,你是公子身边的人,赵公公烦你有事,你也得向我说明才是,如何就私自去了?”
“下次不会了。”小桃子有些不耐烦。
陶竹叹了口气:“公子就是对你们太宽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托盘递给面前的人:“去,叫小厨房烫一盅酒备下。”
“这么晚了,公子还要吃酒?”
“给阮先生备下的。”
小桃子撇了撇嘴:“阮先生不是阮家的小郎君吗?阮家那样大的家业,还在上郡着偏远之地买不起一幢宅子?他怎么往咱们府上跑?”
“少废话,公子吩咐的事情岂容你我置喙?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陶竹责备道。
小桃子没再说什么,接过陶竹手中的托盘,身边跟了个提着灯的小太监,朝着厨房走去。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今日赵公公对他说的话。
他端着托盘的手,又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
上郡的初冬比京城要冷得多,子时一过,院内草木便附上了一层在薄薄地白霜。
阮陶气喘吁吁地从窗外翻进屋内,咕噜一滚,滚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慢点儿。”扶苏轻声道。
阮陶顺势往身后一靠,微微喘着气,轻笑了一声:“我晓得你会接住我。”
扶苏将人拦腰抱起来,放在案几上,微微仰头打量着面前的人。
因夜深露重,阮陶身上有些湿湿的,想来是跑得急,发髻也有些松了,几缕发丝垂下,贴在颊边,平添了几分风流。
“你猜猜我去毛宜的丹房里找到了什么?”阮陶焦急又有些兴奋的说道。
“什么?”扶苏不紧不慢地将他的垂下的头发捞到耳后。
“凤凰。”
“嗯?”
“凤凰!!”阮陶激动地说道。
而扶苏却好似丝毫不好奇,也不着急,只是垂眸轻笑地看着他。
“先别急。”扶苏垂眸没有顺着阮陶的话继续问下去,反而将他的手包裹在手心里,道,“瞧你手心凉丝丝的,定是同子美一块儿猴在马上吹了一路的风,先吃盅热酒再说。”
阮陶愣了一秒,失笑道:“我跟你说正事,你拿我当小孩子呢?”
“尚未及冠,可不就是小孩子?”扶苏理所应当道。
阮陶一时语噎,若非周遭人提醒,他时常忘记自己的如今尚且“年幼”。
扶苏召人将方才吩咐下去的热的酒给端上来,一个小宫娥不知从什么地儿冒出来的,飘飘乎乎的来了,又飘飘乎乎的去。
阮陶坐在案上,手搂着面前人的脖子,好奇的问道:“我一直想知道照顾你的人究竟有几个?”
扶苏道:“单这间院子,大概三十多个吧,怎么?”
“三十……”阮陶道,“他们平日里是藏在何处?我感觉就见过陶竹、原松几个。”
“你我都不喜人多,自然是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扶苏答道。
“那……在国师身边伺候的有几个?”阮陶正色道。
月色之下,两人对视,扶苏长睫轻颤,轻笑道:“虽说国师修行喜静,但毕竟千里迢迢至上郡来,一应起居饮食难免不习惯,所以身边伺候的人虽然不多,但十多个也是有的。”
“那有……”
扶苏接着道:“国师来上郡是为了我的安危,自然不能薄待了他老人家,身边半数人自然是府上拨的。”
阮陶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呀!真聪明!”
扶苏挑眉轻笑道:“这些事情自然早安排妥当,否则国师要是在上郡呆得不顺心,回京在父皇面前告我一状,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阮陶瞧着这人胡说八道的心痒得紧,伸手抚在对方的脸上,刚想调侃两句,却不想端热酒的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