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44)
李孟津没回答,反而带着含章一头扎进了龙池水底。
眼下还有比那更要紧的事。
他得把龙珠子,再放回小公子的身体里才行。
第30章
置身脉脉水波之下,仿佛与世隔绝。
含章只慌了一会儿,但因为蕴养龙珠子的缘故,他即刻就发现,自己能够在这龙池中顺畅的呼吸。
于是小公子默默的吐出了一串泡泡,而后便安安静静的被那男人挟着盘旋到水底。
水下昏昏沉沉,折射出的世界光怪陆离。
李孟津与安静的含章面对着面,四目相对时,却不知该如何施为了。
他总是在含章或睡或迷的时候渡龙珠,亦或是在含章作为神志混沌的魂体时,浅浅的神交过。
从没像如今这样,叫他无端觉得,只是一个沉静的眼神,就仿佛能看到彼此□□的灵魂。
他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身体中的龙魂咆哮着。
两人在水底默默的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随水流飘荡的青丝相互交错,相互纠缠。
含章任由男人健壮的双臂箍着,动也不动,丝毫不挣扎。
仿佛下一刻叫男人挟卷的窒息而死,他也听之任之。
看着小公子在水下洁白的肌肤与身上荡漾的光影,李孟津的瞳孔微缩,随后喉结之下竟是一痛,这幅人躯险些压不住龙魂,隐蔽在红袍之下的身躯泛起片片硬鳞。
他不愿再拖,若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在这柔弱的“人”面前,现出凶悍的兽体来,他不想那样。
有些妖怪就算只剩一口气,到最后也会拼死保住自己作为人的皮囊。从前,他自己毫不在意,甚至更愿意以原身自在的翱翔。
而今不一样了,李孟津在意极了,他死死的压住本能。
最后,他用已经有些泛尖的牙齿咬着龙珠子,猛的低头朝向含章。
两人的身影相就,渐渐在水底重叠。
小公子佯作镇定,但死死抓着男人前襟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一个急促的要将口中泛着金光的龙珠渡进怀中人的体内,一个紧张的手足无措,连嘴都不会张开。
厮磨了一会儿,李孟津叼着龙珠稍稍抬起头,看着小公子潋滟的双眸与紧闭的嘴唇。
他粗粗的喘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而后只得从喉咙中发出低低沉沉的声音。
“闭眼,张嘴。”
话音刚落,他便又再次微微侧头,朝怀中人相就而去。
含章依旧紧紧的扯着男人的衣襟,但感受着男人细细磨蹭自己面颊的鼻尖,还有蹭在肌肤上柔软的唇瓣,他便浑身都软了下来,心里酥酥的发麻。
最后,在男人渐渐侧脸向他耳畔与颈侧处轻蹭时,未经过人事的小公子再也忍不住的仰起洁白的脖颈,曼声而吟。
男人趁机寻到那微张的嫩唇上,渡进了龙珠。
许久后,含章紧握在男人红袍上的的手指,也渐渐的松了,最后被一双大手捋着双臂找到,握住了。
今日的课迟了。
白玉京之外的妖怪们等待了许久,他们形状各异的聚集在苏府之外,有的青面獠牙,有的怪异恐怖,好在因为他们隐去了身形的缘故,人是看不见的,故而并没有什么骚乱。
大妖之间其实并不怎么友好,修行之路艰难,弱肉强食,所以在白玉京之外,倒是不怎么交流,便只静静的等。
而有些前来上课的水族,他们在等待的时候好歹有个去处,一小群家伙,都化成原身钻进小公子院子里的花池中了。
水族们互相之间倒还便宜些,他们嘁嘁喳喳的朝花池中的“家鱼”们探话。
“公子在么,不知是否安好。”
含章平日很是守时,今日晚了这么久,众妖以为他有什么不适,毕竟,“人”是很脆弱的,会经常得病。
常常盘踞在苏府水池中的娃娃鱼则回答,“好像是有点急事,你们且在池中稍候。”
娃娃鱼每日和含章相处,人话倒是学的蛮好的,已经不向从前一样,说一句话,半句都是磕巴了,可谓进步神速。
当然,每天插着腰站在池边和它吵架的小人参也功不可没。
众妖默默等着,已然月至中天,通往玲珑塔的通道才将将打开。
一众妖怪松了口气,法力高强的已然开始整理仪表,变作斯文人的模样,法力不那么厉害的,也在进入白玉京的刹那,蹭到些带着龙气的灵气,以求暂时化作规整的样子,不那么骇人了。
一群妖,人模人样的到了课堂里,不论修行年月与道行高低,他们都严谨又庄重的拿出公子发给他们的书籍与文房四宝,只等含章来上课。
“今天要学数数,公子说要用一种叫算盘的东西。”
“不知道,人的东西总是很深奥。”
小妖们正议论,就见公子终于来了,他满脸通红的推开门来上课,走到门口时还心神不稳的被门槛绊了脚,被屋里的妖怪吹了口妖气才扶住。
含章道了谢,而后赶紧去摇课铃。
铃声一响,他这才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小妖们尚且不会分辨“人”的喜怒哀乐,但大妖怪们已然稍微觉出了公子今日的异常。
那只大狐狸更是微睁开湛蓝的兽眼,隐蔽的瞄了瞄含章。
公子的呼吸有些乱,往常淡淡的唇色也有些艳,修长细腻的颈侧还有几枚红痕。
只是狐狸也不敢多看,这个凡人一身的龙息,压制的他们不敢造次。
含章看着静悄悄的课堂,倒是觉得有些难办,因为当时胥见心闯进他屋里,情况紧急,他准备好的算盘都被扔在家中的卧房里了。
如今说叫他们数一数自己手指头先代替,可众妖们听话的把手举到眼前一看,含章登时无语。
除了水獭和几个“天赋异禀”的,其余的“学生”,至多只有三根手指!甚至有的就连手掌奇形怪状。
看来,妖怪们都把法力用在外貌上了,细枝末节处,也没法一一考究。
无奈,含章只好课上到一半时,稍稍收拾了笔墨,转身带着一屋子的妖怪从玲珑塔中出来,在龙池边上寻寻觅觅的折了好多小苇杆,以作算数。
只是众妖都不敢离龙池太近,就连白玉京中其他的草木树枝,他们也不敢妄动。
含章已经折了好些芦苇杆子,回头想和他们交代几句,就见妖怪们都拘谨的站成一堆,连脚下的草都不敢用力踩。
“呃,过来摘芦苇杆啊。”含章纳闷的说。
几个人形的大妖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狐狸开口,“公子,白玉京是大人御庭之内,一草一木,皆得龙息而生,我等,实在不敢稍有不敬。”
含章闻言一愣,他作为一个人,倒是真没想到这些事,毕竟,在他眼里,哪里的水都是水,哪里的芦苇子,也都仅仅是芦苇子而已……
“是我考虑不周。”他还是要尊重妖怪们中的法则才对。
最后只得作罢,可等含章再次打开玲珑塔书堂的大门时,抬眼间当即一愣。
屋里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一把算盘。
含章进门后,赶紧往屏风后边去看,这东西只有那男人能从外边带进来。
只是人不在,屏风后只有凉凉的小榻与剩了半盏茶的夜光杯。
于是,在满屋里扒拉算盘的“噼啪”声中,含章总是心不在焉,他一边教课,一边又管不住眼神的总往那屏风后边瞄。
虽然那人不在,但含章还是忍不住去看,他总觉得那人还是悠闲的坐在那里,然后正徐徐的斟着茶喝。
只是龙君大人此刻是真的没有喝茶的悠闲时间,他正在给敖稷看病呢。
敖稷吃了胥见心和着心头血的双生通幽,暂且把两人的命连在一起了,胥见心分担几成他的苦楚,这才使得敖稷能睁开眼睛,朝龙君交代事情经过。
“那海中毒洞,先前倒是还好,只是越往下走,越觉得幽深,甚至连头脑都跟着不清醒起来,像是进入幻境,又像是真正的情景在眼前。”
李孟津微眯着眼睛,“你都看到了什么。”
“咳咳咳,咳咳。”只一回想,敖稷就激动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