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108)
最终,小人参左脚须子绝望的抽动了几下。
石猛大喜,“看,还会动呢,这参少说也得几百年,绝对大补。”
但看着含章惊讶的情况,石猛挠了挠头,“小弟,你认识它啊。”
含章哭笑不得,可不就认识嘛。
他赶紧接过僵直化为原形的小人参,伸手去擦了擦上边的泥。
“你到底是什么命啊。”
当然,含章自己在心里就为小人参回答了。
或许,是苦命吧。
第76章
小人参被含章救下之后,很是瑟瑟发抖了一番,在茶壶里泡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变作小胖娃娃的样子。
胖娃娃上来就抱着含章的胳膊哭,“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我。”
含章见他能说话了,这才疑惑的问起来。
“你往日被妖怪抓来送给我当礼物也就罢了,今日怎么被一个凡人抓住了!”
小人参不解,仰起头,胖嘟嘟的小脸上都是眼泪,他哭的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什么凡人,那不是大护法吗?”
含章一愣,“什么大护法?”
小人参这才坐起身来,他仰着头仔细观察含章,看了一会儿,才确定,公子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李孟津坐在一边,他在这时开口,“迦楼罗是迦楼罗,琉璃珠是琉璃珠,真身早已不存,更何况记忆。”
小人参好像觉得有些可惜的样子,但整理好情绪之后,依旧好生生回话。
“那个人,长了和大护法一样的脸,难道不是大护法么?”
李孟津深思,含章却依旧一脸疑惑。
小人参继续解释,“当初主人在时,金刚轮山上各族繁盛,共有十二护法,其中大护法的修为最高,平日统管山上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呜呜呜,我看到他的脸还是腿肚子直转筋,连逃跑都不会了,好可怕,哇啊啊啊啊!”
小人参想起旧事,竟呜哇哇的哭起来了,可见从前那个大护法确实是很能镇山呢。
李孟津看着哭的投入的人参精,只觉头疼,这人参少说也上千岁了,怎么还这么能哭。
“你们大护法现在丝毫没有法力,肉体凡胎一个,只有一把外功力气而已,当年山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小人参见龙君大人发话了,就赶紧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
“呜呜,嗝,我也知道的不多,我只在最初的年纪隐约见过几眼主人,最后金刚轮山崩塌,护法和大妖怪们或死去,或失去灵智变回原形,我当时不知什么情况,正在地底深处冬眠,才幸免存活,之后,就再没有妖见过大护法了。”
谁知道今天叫他给碰上了!
他本来是想公子了,就想顺着河道,一路进到琼林镇苏府的花池,来看看公子,到时候说说话,吃吃点心,岂不美哉。
谁知道刚到城外,迎面就被堵了个正着,若是寻常人挖参,那什么红绳子金符纸的他都不怕,毕竟自己也在津水里泡过,咱修为还是见涨的。
但万万没想到,他从土里一抬头,眼前就是大护法那张叫金刚轮山上的妖怪都难以忘怀的脸呢,顿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被大护法支配的恐惧。
他立即就吓的浑身僵直,别说逃跑,就是连化形都不能了,于是顺顺利利给人捉来。
好在,还是送给小公子吃。
想到这,小人参哭得都脱水了,他“啪”的一声又躺进茶壶里,嘴里絮絮叨叨的和含章说。
“公子,要不,你还是吃我一回吧。”
含章“啊?”了一声,不很理解。
小人参则叹了一口气,“唉,我怕下回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抓回来给公子炖汤,好麻烦,好打击人参啊。”
含章一时间有些无语,但想了想,按着这个趋势下去,就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几人说完话,含章就决定再去看看石猛,那个所谓的大护法,万一是人参年纪大了老花眼呢。
但看李孟津的样子,他是有些肯定的,可为什么含章见了大护法会晕倒入梦,也还是没有线索,只能再从石猛身上找原因了。
石猛对于弟弟和“弟媳”忽然的热情颇有些受宠若惊。
但他都得意的将这归结为自己天生人缘好,招人喜欢呗。
三个人坐在一起,鸡同鸭讲的说了半天,含章与李孟津终于确定,这个土匪头子,即便是金刚轮山的大护法,那想必也是前尘尽忘,唯余世间以人身求存的一缕蒙昧精魂罢了。
他已经完完整整的将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生存,除了一张脸,其余没有丝毫妖族的影子。
可李孟津却已然有了些线索,他沉吟片刻,说,“这人的记忆,是从他八岁开始的,也就是说,大护法是在二十年前,才彻底化作了一个普通人生活,那么,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可追查。”
李孟津简直是立刻行动,但凡是有关与含章的事情,他都要最先解决不可。
含章想了想,索性,自己在琼林镇也已经有些日子了,于是,两人便告别的父亲和大哥,还有那个或许是曾经是大护法的“哥夫”,回了津水。
含章路上想,他其实是希望石猛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的,他希望大哥能安安稳稳的和心上人过一辈子。
回到津水后,李孟津到处去查访二十年前的事情,含章则待在小院子里,不太适合出门了。
他的肚子渐渐的开始沉起来,每日也更加嗜睡。
有一天他正在石滩上给妖怪们讲课,却说着说着,就歪着身子睡着了。
一众妖怪赶紧去接,当然,还是白熊的动作快,他迅速变回圆滚滚的原形,把睡倒的含章接在柔软而多脂肪的腹部。
公子埋在熊毛里暖暖的睡着,众妖怪也不吵嚷,就好生生的围蹲在白熊周围,给公子挡风。
等李孟津去接人的时候,就见石滩上哪还有讲课声,一群毛茸茸妖怪早就睡成一团了。
被围住在最中间,最暖和位置的,就是他家章儿,此刻正睡的满脸红扑扑。
自那之后,妖怪们也有了默契,不再去石滩听课,反而时不时的带着礼物来到院子里拜访,陪着含章说说话。
知道含章整日消遣度日之后,胥见心也颇为讲朋友义气,他三不五时的给含章送些信件,其中要么是新奇见闻,要么是道家养生的心法,最近更是寄来一整张古旧的鲸鱼皮纸,上边刻着些分繁复杂的阵法。
自从阳泽那次李孟津被困阵中后,含章就对阵法开始研究,胥见心不知为何也在钻研这些阵法,两人索性一拍即合,总是共同研讨些奇怪法阵。
今日这块鲸皮纸,上边的纹路格外的错综复杂,胥见心把他自己拓印好的一份也一同寄来给含章,就是怕他看不清上边的纹路。
但含章拿着原图,又拿着胥见心的拓本,渐渐皱起了眉头。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但依旧得出一个结论,胥道长拓印的,和原图,根本就不一样呢,就连阵脉走势都不一样。
含章也不多说,他也是个实干的人,于是下了小榻,翻出笔与纸,就开始自己按着鲸皮上的阵法重新拓印。
到时候一同寄回去给胥见心校准一下,看是否每个人在这张旧皮上看到的阵法都不一样。
含章好整以暇,端起笔就临摹,这也不是他第一回临摹阵法了,下笔还是很熟练的。
只是落笔下去之后,每道阵纹都更加复杂,着墨也越来越艰难。
手原来越重,含章忽然心有不安。
胥见心嘱咐过他,阵法临摹时不要用法力,不然极少数情况下,会直接成阵,耗费真元。
含章原本就不会用什么法力,以前临摹也丝毫没有出现过差错。
但今日,他越画这阵,越觉得熟悉,手上就像停不下来一般,笔尖更是一阵阵青光闪过。
含章满头大汗,甚至腹中绞痛,仿佛孩儿提醒着他,叫他赶紧停手。
可他却停不下来。
就在这时,李孟津及时赶回来,他冲开大门,直接咬开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用掺着精纯龙力的血,伸指一挥,就在含章正书写的笔下划出血红的一道横线,一阵激烈四溅的光芒之后,阵法才得以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