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12)
一个男人朦胧的隐在雾气昭昭的池水中,他只给自己一个长发旖旎,宽肩阔背的身影,而后,在让人脸红心跳时,又从朦胧的池边伸出一只坚实的蜜色手臂。
含章从没见过这样线条流畅的臂膀,那手臂上还隐约泛着金色的脉纹,闪烁流动着,像天地间山河的走向。
男人见他愣在原地,便轻笑了一声,他翻过光洁的手臂,而后,朝自己招了招手。
修长的手指尚且缠绵的滴落着晶莹的池水……
含章只觉自己心跳的厉害,不由自主的往池中去了,待走近后,他又有些踌躇,因为那池中的男人仿佛没穿衣裳!
正在他迟疑的片刻,那人却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而后笑着将他拽进了池水中。
男人的声音沉沉的,搔得人心里痒痒,他道,“千百年来,本君也是头一回,怕是有些粗鲁,公子莫怪。”
……
清晨,苏府的幺子浑身汗,红着脸从梦中醒来。
日光透过床帐的缝隙,偷偷的溜进来,照在小公子还在微颤的纤长眼睫上,他仿佛浑身脱力一般,但又觉得莫名的舒适。
含章张口叫了一声人,声音有点哑。门外盏儿应和,随后前来打开帷帐。
“少爷,你醒啦,早饭已经备下了。”
含章顿了一会儿,问,“小福呢?”
盏儿叹气,“少爷你不记得了?小福管家前几日摔了一跤,正在隔壁养着呢。”
前几日?
含章对时间有些模糊,半倚在塌边捋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头绪。
慢慢的,他记起了苏明的婚事,大红的喜服,暴烈的怪鸟……
但奇怪的是,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一想起这些,胸口处就涌出一股暖流,叫他平静又安然。
只是,就盏儿的话说,距离那日,已然过去了好几天,他却觉得这几日都过的模模糊糊的。
看着去端水的盏儿,含章刚要掀被子起身,可是伸手进去的时候,却忽然僵住了。
还未经过人事的小公子愣愣的反应了一会儿,随后忽而面颊爆红。
他!他他他!
亵裤上一阵湿凉,想必已经有一阵子了。
盏儿端着茶水,回身过来给含章叠被,却没成想被含章大声拦住。
“等会儿!”
盏儿一顿脚,“怎么了少爷。”
小公子有些慌,他顾左右而言他,“那,那个,今儿什么早饭啊。”
“红米莲子粥,肉末酿豆腐,还有几碟新鲜的银丝龙须酥。”
含章一听什么“龙”啊的,心中下意识一激灵,没忍住在眼前浮现出那个热气蒸腾的水池,还有池中的人……
他赶紧摇了摇头,盏儿奇怪的看着含章,最终,被含章打发到隔壁去了。
“盏儿你,你先去小福那,把早饭给他端一份!”
盏儿应声,退出了屋子。
含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面色羞红的掀开被子,见到眼前亵裤上的场景,有些别扭。
二十来年了,或许是因为身子弱的缘故,可从来没这么多过……
含章藏起了裤子,换上了新的,才出得门来。
真是天光大好,艳阳高照。
仿佛那日煞气重重的夜晚,只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等去看了小福,含章才把这几天的事捋顺。
那日怪鸟的事情过后,除了被吃了一双眼珠的苏明之外,到没什么其他人受伤,就连小福也是磕到头才晕的,不过当夜就被府里去接小少爷的蒋爷寻回来了。
“大家都怎么说。”含章也怕有妖怪的事情被镇子里的人知道,再传得人心慌慌就不好了。
小福摸了摸快消肿的脑袋,“没怎么说,就是有只老鹰闯进新房,啄瞎了苏明少爷的眼睛而已啊,咱们也是出去追鹰来着,谁叫我点背,摔了个大跟头呢。”
“???”
含章张口结舌,这可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啊!不过看着眼前也一脸平常的小福,他倒是觉得,怕不是自己记错了?
但是等含章转身要去苏明府上一看时,就见小福的床下钻出来一只蹭了一身灰的白胖娃娃鱼。
那娃娃鱼还朝含章比了一个小福经常和自己比的手势。
意思是,“搞定!”
搞定?搞什么定!小妖怪果然又胡乱学人。
含章赶紧趁着小福躺下养神的功夫,把小娃娃鱼拖出来,拍了拍灰,一把藏进衣襟里,假装寻常的跑回了自己卧室。
卧室中,含章在床幔的遮挡下,双手托着娃娃鱼的胖肩膀,看着他那极对粉粉的六角来回“簌簌簌”的抖动,哼了一声,“凶神恶煞”的逼问。
“说罢,怎么回事!”
娃娃鱼被含章举着,看着这家小公子的好看的人脸,又闻着他身上弥散着的大人的味道,小妖怪颇为高兴自在,还张嘴吐了个泡泡,而后才磕磕绊绊的说话。
“嗯,嗯,乌统领来了,唰的一电,人,人就忘啦。”
“乌统领是谁?”
娃娃鱼说晚上再带他去看,乌统领白日不出门。
含章还纳闷,“都忘了,怎么只有我没忘。”
娃娃鱼“啵唧啵唧”的乱吐水泡泡,“小的们不敢冒犯!”
开玩笑嘛,谁敢去白玉京里和他们大人抢出公子来电一电呢。
最后,含章趁着外头没人,把鱼塞回了池子里,这才吁了一口气。
刚放松片刻,就听院门外有人敲门,蒋爷一大把年纪却中气十足。
“少爷快来,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都到镇口了!”
含章大喜。
时光在含章这里仿佛偷偷溜走了几日,而这几日的光景,就叫他缩短了思念的日子,高兴的迎回父兄。
还没和他爹和大哥说,他病都快好啦!
看着眼前荷叶繁茂的池水,含章笑道。
“果然遇水则生!”
作者有话说:
遇水则生,对对对,遇水则“生”!
第9章
苏家父子回琼林镇的阵仗不小,他们带着大批才买办妥当的货物,从水路船运回来。
津水的港口上一时间竟都停满了,就连镇中的里正都去迎接,苏家很有面子。
只是父子两人下船之后,也没心思应酬,他们都着急回家见小幺子,不知他病情如何了,上一封信还是三月前的,只说含章身子还是不太妙,这不禁叫两人忧心。
索性,苏大哥这回用六船的贵重货物,换回一颗据说是千年的野山参,打算回来留着给含章续命用。
还没等两人走近镇子,隔着老远,就见到了主路上来迎他们的苏府马车。
苏大哥虽身高八尺,颇为伟岸,但苏父年纪不小了,又因常年应酬,喝了个大腹便便,且这几日船上呆久了,落到地上也双脚发飘,大肚子颤巍巍的。
两人正要去坐马车,却见苏府的马车门帘一掀,从里头蹦跶出来一个人来,那人脚一落地,就乐颠颠的朝他们边招手边跑。
“爹!大哥!”
苏父脚下一顿,挺着胖肚子,抬手就揉眼睛。
“经武啊,爹没看错吧,那是咱们家章儿?”
往年连出府门都不能,眼下却连跑带颠的来接人!
苏大哥诶呦一声,也不搀着他爹了,撒手之后,迈着大步就去迎含章,朝小跑的公子中气十足的喊道。
“小崽子,你慢点跑,别摔着。”
一家人团聚,还没等说话,苏大哥便上前一步,扛起含章就往马车上走,生生把含章又稳稳当当的塞进了车厢中,这才教训起来。
“不要命啦小祖宗!”
苏父也喘着大气小跑过来,却拦着苏大哥,不叫他训人,“章儿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莫要责怪,咱们赶紧回去就是了。”
含章看着风尘仆仆的父兄,高兴的不行,“大哥,我早就好啦,不信你等回家去问蒋爷。”
两人看含章一脸红扑扑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苏父当即老泪纵横,实在感慨,他们家小幺儿重病这么多年,全靠药吊着命,何时像今天这般灵巧自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