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76)
陆乘舟干脆闭上眼睛:“我不会听的,爹你省省吧,我就要去当男宠!”
“中了!你中了!”
陆纬同的声音惊喜欲狂:“二甲第六名!”
陆乘舟愣住了。
“我居然中了?”
陆纬同激动地来回走动:“为父这就回去准备摆筵席,一定要盛大!”
陆乘舟满头问号:“准备筵席做什么?”
陆纬同满脸与有荣焉的神情:“自然是庆祝你中榜了,还取得了好名次!往日里你那些叔叔伯伯总是同为父炫耀,炫耀他们儿子学问做的有多好,这回终于轮到为父扬眉吐气了!”
陆乘舟:“不摆。”
陆纬同瞪着他:“为父偏要摆!”
陆乘舟一脸叛逆:“俗!”
见陆乘舟毫无兴趣,陆纬同咬牙下了猛料:“我同意你尚长公主!”
陆乘舟眼睛一亮:“摆摆摆!”
说完又忍不住问:“爹,你怎么同意得这么爽快?”
陆纬同冷哼一声:“你跑到长公主府当男宠的事都传遍了,我拦不拦有什么区别。”
陆乘舟顿时喜上眉梢,就要往外去。
陆纬同在后面喊:“你干什么去?”
陆乘舟:“我去长公主府报喜!”
陆纬同抹了把脸,他怎么生出这么个便宜儿子!
陆家摆宴这天十分热闹,林楠绩和司南浩也在受邀之列,陆乘舟敬完一圈的酒,就找了个借口溜到这桌,快速地吃了几口饭。
“饿死了,饿死了!我爹也真是,拉着我喝了好几圈了,一口菜都没吃呢。”
司南浩看着陆乘舟啧啧称奇:“从前我只以为你中举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没想到还真中进士了?”
陆乘舟将饭咽下去:“我就是考运好些,和那些真正厉害的人比不了。”
司南浩又抱着胳膊看向林楠绩:“那天在明月楼,你让陆乘舟上去斗诗,你那时候就知道他会赢?”
林楠绩眨了眨眼:“不知道啊。”
司南浩:“那你还让他上去?”
林楠绩:“我听闻陆大人在诗坛颇有美名,想来儿子……也不会差吧。”
司南浩半信半疑:“这真的能遗传?”
周围的赞美声不绝于耳,陆乘舟却浑不在意,反而关切地问起林楠绩:“怎么听说你被调到御马监了?”
林楠绩脸色一垮:“唉,确有此事。”
陆乘舟万分同情,给他连夹了好几筷子菜:“多吃点,瞧你都累瘦了。”
司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哥哥我,我去替你摆平。”
陆乘舟:“还有我,我再问问长公主,看能不能把你弄到长公主府去当差。”
林楠绩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向二人:“谢谢。”
酒席一直闹到夜半,林楠绩从陆府往外直房走,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圆月饱满,光华如练。
有点像年前在皇宫看到的月亮。
林楠绩边走,边不成调地唱着:“明月几时有……”
月亮西斜,挂在皇宫的上方。
林楠绩遥遥看向巍峨的宫殿楼宇,皱着眉:“狗皇帝,阴晴不定。”
说踢开就踢开,连个理由都没有。
走着走着,林楠绩忽然站住,看着眼前的景象嘟囔着:“不对啊,这里不是外直房。”
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哦,是御马监啊。”
第五十七章
刺眼的阳光传来,林楠绩下意识揉了揉眼,感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家伙在拱自己。
他迷迷糊糊醒来,就对上一张硕大的马脸,马嘴拱着他的脖颈,热乎乎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卧槽!】
林楠绩差点魂飞天外。
等平复过来,林楠绩伸手摸了摸马,舒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这马通体银白,额头这种心长着一撮黑色的毛发,十分好认,又通人性,昨天那两脚就是它踢的。
林楠绩便管它叫银夜。
【银夜啊银夜,还是你好。】
【昨天那两脚,可真是好踢。】
【今天多给你加点粮草,把你喂得饱饱的!】
银夜打了个马嚏,伸出舌头优雅地舔了舔他的手。
林楠绩依次给马添上草料,又给银夜多加了一把。
天色还早,林楠绩松了松筋骨,看着马吃草料,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马比狗皇帝强。】
早起遛弯遛到御马监隔壁的李承铣:?
料到林楠绩会骂他。
但骂他不如马?这是什么骂法?
汪德海停下:“皇上?”
李承铣清了清嗓子,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今日天气甚好。”
汪德海露出纳罕的神情。
这休沐一大早的起来,就为了看太阳?
这早晨的太阳有什么稀奇,上早朝的时候不是天天看吗?
汪德海记起隔壁是御马监后,恍然大悟。
是想林楠绩了吧?
别说是皇上,这几天林楠绩不在,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也不怪想,林楠绩虽然偶有不在状态的时候,但为人伶俐,手脚也利索,还没什么坏心眼,送他的那副金叶子牌到现在还放在他床头的多宝柜里呢。
最近御前又提拔了一个小太监,怎么看都没有林楠绩顺眼。
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野心大着呢,估计都没把自己放眼里。
是以汪德海此时听着皇上的话,也起了心思。
他觑了一眼李承铣,装作不经意道:“奴才前儿听说一桩趣事,就在发生隔壁的御马监。”
李承铣心念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说来听听。”
汪德海心想有门,便道:“年前西域进贡了一批汗血宝马,就养在御马监里,内监胡金宝掌管,由手底下……也就是刚调过去的林楠绩养着。谁知那汗血宝马刚被林楠绩养了几天,就踢了人了。”
李承铣内心一紧:“可有伤着人?”
汪德海:“怎么没有呢,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马把胡金宝给踢了,还连踢了两次。”
李承铣:“哦。”
这一句中的放松过于明显,李承铣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德海笑道:“奴才也不知原委,倒是听说,说宝马有灵性,养熟了认人。再者胡金宝平日里脾气大,这马护人呢。”
汪德海没把话说全乎,总不能在皇上面前直说胡金宝找林楠绩的麻烦,反被马踢了。
但李承铣一听就明白了。
心绪一下子有些复杂。
末了倒是来了一句:“既然这马都认人,春狩的时候就让林楠绩跟着吧。”
汪德海一喜,连忙道:“皇上赏识,是那小子的福分!”
林楠绩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肯定是汪德海从中争取来的机会。
林楠绩谢过汪德海:“没想到公公还念着我。”
汪德海叹了口气:“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是生是死都是主子一句话,好在皇上是个英明的主子,春狩的时候你有眼力见点儿。”
林楠绩又连忙谢汪德海。
汪德海其实也存了私心,他担心新来的那个小太监要是站稳了脚跟儿,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还想安安稳稳地养老呢。
*
转眼到了春狩这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畅,一派大好春光。
李承铣率领文武百官和京中侯爵,浩浩荡荡往景仁山而去。
林楠绩作为御马监的随从,落在末尾,牵着银夜跟随在队伍后面。他往前眼前绵延的队伍中望了望,只能看见一顶明黄色的马车在侍卫扈从中行进。
御驾旁多了一个陌生的内监,模样瞧着年轻,正朝马车里说着什么逗趣的话。不知道马车里那人是什么反应,只见那内监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