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143)
林楠绩看着王文鹤义愤填膺的模样,又感动又担忧,连忙倒了杯茶:“大人息怒,消消气,消消气。”
林楠绩生怕给人气出个好歹了,扶着王文鹤在椅子上坐下,又递上茶。
王文鹤喝了口茶,顺了顺气,“你放心,这血书放在我这里收着,若是他们敢为非作歹,老夫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林楠绩感激道:“多谢大人!”
林楠绩又说道:“送血书的那人恐怕也有猫腻,如今正在下官府上,还请大人暂时保密。”
王文鹤自然全答应下来。
林楠绩从督察院出来回府,直奔西厢房。
“李叔,人怎么样了?”
李岱说道:“瞧着比昨晚好多了,只是还昏迷不醒。”
林楠绩走到床边,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已经被擦洗过来,身上也换了干净衣裳,脸上的血污被擦干,露出本来面目。长相平凡憨厚,是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容貌。
这人双眼紧闭着,面色黝黑,属于晚上不打着灯笼都看不出有个人的黝黑。
林楠绩坐在床边碎碎念叨:“你的那封血书,我已经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交给刑部了。这刑狱推断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职责,交给他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如果你血书上所说的是真的,他们按照上面的线索去查证,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要是那范兆明被找着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刑部的酷刑五花八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腰斩,腰斩就是把人从中间切开。因为人的五脏六腑都在上半身,因此被腰斩的人不会一下子就死,得要好一会儿才会断气,哎呀呀,真是痛苦万分。”
“还有木桩刑,木桩就是棍子,但却不是用棍子大人,而是用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者□□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哎呀呀,苦不堪言啊!”
床上的人眼皮一颤。
“范兆明胆敢让人顶罪,胆大包天,死不足惜!”
“如果血书上是假的……恐怕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就连本官也会丢官。”
黝黑的汉子脸色微微发灰。
李岱看着林楠绩对着病人碎碎念的样子,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让病人醒过来的办法吗?
让他一个身经百战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可惜的是,林楠绩快把满清十大酷刑背完了,床上的人也没有睁眼,他走出西厢房,招来李岱,在他耳畔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岱双眼陡然睁大,然后迟疑地点点头:“大人放心,我这就照您吩咐的做。”
交代完了以后,林楠绩就进了宫。
紫宸殿里,李承铣知道林楠绩要来,命人备下了冰酪和其他点心。
紫宸殿里都是熟人,没人拦着林楠绩,林楠绩直接进了暖阁,一路上走得满头大汗。
李承铣看得心疼不已:“知会一声,朕派龙辇去午门接你。”
林楠绩脑补了一下他坐着龙辇一路从午门走到紫宸殿的场景,吓得连忙制止:“不了不了,走走挺好的。”
李承铣抽出帕子,擦了擦林楠绩额头上的汗珠,顺手递过去茶盏:“先喝些温茶。”
两人在摆着冰酪点心的桌子旁坐下。
林楠绩吃着冰酪,顿时觉得凉爽起来。
吃到一半,林楠绩才说:“我是来说血书的事情的。”
李承铣点点头:“说说看。”
林楠绩说出自己的判断:“你能听见我的心声,应该知道我知晓一些事情。”
李承铣点点头。
林楠绩接着说道,也有些纳闷:“但这件事不在我所知晓的范围,也许是因为我和原身交换了,许多事情并非原本的模样。这桩案子原本就不复杂,天水镇的范兆明欺压百姓,强占民女,但并没有替罪羊一说。”
李承铣估摸着林楠绩吃得差不多了,将点心挪到他面前:“少吃点冰的,寒凉。”
“朝会散后,我就让廖白帆去查探,你府宅周围安插了暗卫,根据暗卫回禀,正如你猜测的,那个人进了京城,直奔你府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来者不善”四个字。
林楠绩纳闷了:“为什么冲着我来,这个案子又跟我没关系。”
李承铣拿起帕子擦了擦他嘴边的点心屑,语气漫不经心:“如若血书是假的,就有关系了。”
林楠绩郁闷地点了点头:“可不是。”
李承铣指尖蘸了蘸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圆圈。
“引蛇出洞。”
林楠绩墨色发亮的眼睛眨了眨:“那我就静观其变?”
李承铣颔首点头,眉头轻轻皱起:“这个节骨眼上,宫里宫外暗潮涌动,暗杀朕不成,又挑你下手,没这么简单。”
林楠绩若有所感地问:“可是宫里又发生了什么?”
李承铣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锦衣给母后灌了什么迷魂汤,母后几次提起想让她入后宫。”
林楠绩:……
林楠绩眼神凉飕飕地看着李承铣。
李承铣举起双手:“别这么看着我。”
不知道想到什么,李承铣脸色泛青:“一看见锦衣,就勾起朕一些不好的记忆。”
想起一段头顶绿的发慌的日子。
李承铣收住脑海中的思绪:“锦衣或许和黔州有关。”
林楠绩顿时警惕:“她在皇宫布局这么久,要有动作。”
李承铣:“朕已经提前传书给舅舅,让他暗中调兵回京。”
林楠绩心中一紧。
李承铣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暗中的这些人,一日不除,我们的日子一日难安,不如将计就计,一劳永逸。”
林楠绩抬手抓住李承铣的手腕,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有危险?”
李承铣眼神柔软:“各处朕的安排了人手,不必担忧,刑部那边或许会刁难你,别担心,我早已吩咐过,司元巽不会坐视不管。”
林楠绩沉默了一瞬,歪头看他:“真的不会涉险?”
李承铣点点头。
林楠绩放下筷子,义正言辞地看着他:“微臣还是搬回紫宸殿吧。”
李承铣啼笑皆非:“现在又想回来了?”
林楠绩点点头。
李承铣:“你府上的那个人打算如何处置?”
林楠绩陷入纠结,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了,先去解决府上的事,解决完我就搬回来。”
李承铣握住他的手:“不急于一时,今晚还是可以留下的。”
林楠绩水润的双眸瞪大:???
“好哇,你给我下套。”
李承铣肆无忌惮地笑了,眼角眉梢尽是得逞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林楠绩在宫中用过早膳,从皇宫出来回到府中,还顺走了宫中一位擅做冰酪的御厨。
回到府上,林楠绩马不停蹄地叫来李岱:“那人怎么样了?”
李岱满脸喜色:“大人太神了,我让人找了历朝历代酷刑,在那人耳边轮换着念了一夜,终于把他醒了!”
林楠绩:“他可有说什么?”
李岱道:“只说想见大人。”
林楠绩点点头,起身去了西厢房,对跟在身后的李岱说道:“不必跟来。”
李岱顿时急了:“那怎么行呢,万一他要对大人干点什么,多危险啊!”
林楠绩无奈道:“那李叔带人在门外守着。”
李岱这才答应下来。
林楠绩进了西厢房,关上门,走到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慢慢移到林楠绩身上,接着就要起身行礼:“林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林楠绩连忙制止:“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林楠绩在旁边坐下,看着这人,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他都吩咐人那么做了,他醒来之后,脸上居然一丝异样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