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50)
姚居安目光坚定:“不错。”
“既然如此,”李承铣示意廖白帆,“将北昌王及其二子带上大殿,朕和百官亲自审理。”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北昌王和两个儿子都被廖白帆和司南浩带到了大殿之上。
姚沛看见跪在地上的姚居安后,神色讶异:“居安,你怎么在此处?”
李承铣道轻轻挑了挑眉梢:“方才敲登闻鼓状告你的正是他。”
姚沛震惊,身后的姚振安和姚绍安更是瞪大了眼睛。
“三弟,你疯了!你居然状告父亲!”
李承铣问姚沛:“姚居安指认你通敌叛国,勾结鞑靼书信往来,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李承铣又问:“他还指认你私吞军资,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依旧沉默。
姚振安和姚绍安急了。
“爹,你快说话啊!您怎么可能勾结鞑靼,这三年镇守北境,多少风霜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还有私吞军资,简直是无稽之谈!爹你都捐多少银子出去了,咱家都要被搬空了!”
姚沛板着脸,一言不发。
李承铣继续问道:“他还指认你出卖按察使陈靖远,致使他满口一百多口人惨死,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涟漪,看向姚居安:“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父亲?”
姚居安冷冷地看向他。
姚沛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家中蒙难,整个宅子都被火烧了,是我冲进祸害将你救出来的!”
姚居安神情有些激动:“要不是你拒绝调派人手帮父亲,我们一家也不会葬身火海!”
姚沛震惊万分:“难道你觉得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死了?”
姚居安语气急促道:“当年父亲封太子之命监管长生阁修建一事,却屡次遭到你的阻挠,修建之时又拒不伸出援手,后来长生阁倒塌,父亲因此获罪,你还做壁上观。”
姚沛叹气道:“修建长生阁本就劳民伤财,我多次上书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当时我就劝你爹不要接这个烫手山芋,可是你爹不听,非要给自己挣个从龙之功。那长生阁要建十八层,三个月内完工,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爹为了早日完工,迫不得已赶工,最后长生阁倒塌,压死百姓,先帝这才降罪下来。我向先帝屡次求情,后来先帝直接将我拒之门外,我能有什么办法?”
姚居安:“你还强迫我改姓!”
姚沛满脸失望地看着姚居安:“你可知道,你爹当年犯的罪是诛九族的,我若不给你改姓,别人发现了,轻则入狱,重则杀头,你还有活路吗?”
姚居安冷笑:“我看你分明是算计好了,你早就知道太子要被废,却还任由我爹去建造长生阁,难道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姚沛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张年迈沧桑的脸上顷刻之间多了很多皱纹:“我将你视如己出,平时对你的教导甚至超过振安和绍安,你竟然,竟然能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
众人听罢都觉得姚居安不是个东西,这下总该悔悟了吧?
谁知道姚居安闻言却扬天冷笑:“视如己出?”
“边关三年,你却从来不让我上阵杀敌,姚振安蠢笨如猪,只有一身蛮力,出征的大任你却总是让他随行。还有姚绍安,能力平平,你也让他上阵,而我呢!留我于大帐之中,说好听点是出谋划策,可哪次不是被你一句话否决?”
“这也叫视如己出?”
旁边的姚振安和姚绍安目瞪口呆地听着姚居安的话。
姚振安:“三……三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战场上刀剑无眼,大哥皮糙肉厚,经得起刀枪,父亲才派我上战场。”
姚绍安:“就是啊!三弟你本来就喜欢读书,父亲让你参谋,还不用杀人,多好啊!”
林楠绩差点掩面:【北昌王儿子的脾气好好。】
姚沛被姚居安一顿话,说得哑口无言。
姚居安冷笑道:“这下没话可说了?”
姚沛脸色蒙上一层悲哀的神色,没有立即回答姚居安的话,语调悲哀道:“我姚沛侍奉过三代帝王,为大齐征战过上百次,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没想到到了这个岁数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
姚居安癫狂道:“我不是你儿子!”
林楠绩:【……】
林楠绩眨了眨眼,突然道:“可是我听说,三公子在北昌王府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院子也是最大的。其他两位公子都居所简陋,有个能练武的架子就当成宝贝了,就连世子爷,也才一进的院子。偏偏三公子一个人就住了三进院,院子里更是收拾妥帖,侍女都比其他两位公子多许多。”
“就连在边关,也是三公子屋里的吃穿用度最为大方。”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大公子二公子天天跟着王爷灰头土脸地练武,而你进的是最好的国子监。”
“三公子嘴上说着不认北昌王为父亲,可用起来却毫不客气。”
林楠绩语气娓娓道来,朝堂上大臣们却都看向了姚居安。
也对啊!他们之间还会调侃姚沛最疼幺儿,要不是因为排行第三,都要把世子爷的位子传给他了。
居然是这样?
那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陈靖远判的事重了些,可追究起来也是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到北昌王头上呢。
既不念养育之恩,又不能明辨是非,亏得北昌王还对他那么好。
林楠绩又慢吞吞道:“不仅如此,听说三公子小时候素有神童之名,写得一手好字。”
“不仅字写得好,而且模仿别人更是出神入化。”
“那些书信,是你留下的吧?”
“虽然字迹容易模仿,但有些个人习惯还是难以改变的。”
司南浩道:“不错,我们仔细比对,确实和你之前的字迹有几分相似之处。”
姚居安脸色一变,脸色苍白。
姚沛却沉默不言。
要不是顾及御前,司南浩简直想踹姚居安一脚,咬牙切齿道:“北昌王肯定猜到是你,却一直不肯告诉我们,还是我们去查了你的其他书信,才断定是你。”
“可怜北昌王宁愿自己入狱,也要保全你。”
“你却还在刑部安排人手,想把北昌王拉下马,好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姚居安脸色灰败。
姚沛却还道:“恳求皇上,留他一条性命,是我们姚家的家事,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姚居安闻言却癫狂起来:“闭嘴!我不姓姚!”
“我不需要你求情!”
“我宁愿死,也不用你求情!”
李承铣嫌恶地看了姚居安一眼:“那就关押进诏狱,严加审理。”
姚居安被带走的时候,一直不肯回头看姚沛一眼,而姚沛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第四十章
北昌王的事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朝中众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情,一时间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北昌王府的事情。
姚居安被押入诏狱进一步审问。
姚居安被关押的那天,在北镇抚司门口看到了沈流筝,慢慢停了下来。
沈流筝看着姚居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淡声道:“我祈求过不是你。”
姚居安狠狠一滞:“流筝……”
沈流筝面色冷然:“不要叫我的名字,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姚居安眸色黯然,被锦衣卫押进诏狱。
北昌王被释放,关进来了姚居安,但还有个人令北镇抚司头疼。
司南浩把姚居安关进诏狱的牢房,斜对面还被捆绑在木架子上的贺兰宥瞪大了眼睛,他认得这个齐人,天天跟在沈流筝身边,以兄长的身份自居,但一看就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