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18)
李承铣眉头微皱,发觉事情有些不妙。
这事情和端妃有关?
难道是端妃故意为之?
【可惜啊,要是皇上顺着钱万里这条线继续查,就会发现端妃娘家二哥给他塞了不少好处,下药这种损招就是钱万里和彭二一起做出来的。】
【而且这个招数还很隐秘哇!】
【用与龙涎香相同的原料配上其他几味药材制成的春-药下在饭菜和酒里,就算是查验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紫宸殿里就会点龙涎香。但龙涎香其实还有春药的作用。】
【龙涎香虽然是一种香料,但其实也能壮-阳,更别说还加了其他几味药材。】
【看样子狗皇帝喝了不少啊,用多了会精-尽-人-亡的!】
【而且吧,这龙涎香虽然被认为是龙的口涎,但实际上是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哇!换言之,那不就是抹香鲸的排泄物?】
【!好惨,中春-药就罢了,还是这种方式。】
林楠绩在心里止不住地哔哔,旁边李承铣的脸色越来越扭曲,直到听到排-泄-物几个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一把捂住嘴,险些差点吐出来,厉声急色:“汪德海!宣太医!”
端阳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了,皇上居然紧急宣太医,瞬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汪德海也是脸色大变,立即着人宣太医。
只有林楠绩一脸懵逼。
【啊?狗皇帝发现啦?】
【也是,身体有反应不可能没察觉。】
【哦对了,刚才还没说完。】
【这龙涎香十分名贵,产自南太平洋群岛,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宫里有固定的来源,可民间就不一定了。由于利润巨大,因此龙涎香的造假也是层出不穷。】
【彭二虽然提前备好了药方,但钱万里实在是太贪了,为了填满自己的腰包,直接把上等的龙涎香掉包了,换成了普通石蜡。】
李承铣:……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一时间不知道该愤怒还是庆幸。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太医气喘吁吁赶到,上前为李承铣把了脉,不多时便脸色凝重:“皇上这是中了春-药。”
端阳宫内的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
后妃的宫里,居然明目张胆地对皇帝下药,这放在任何朝代都无法容忍,今天是春-药,万一明天是毒药呢?
李承铣脸色铁青。
端妃脸色一白,立即跪了下来:“皇上,都怪臣妾管教不严,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臣妾请皇上责罚。”
端阳宫的人跪了一地,钱万里突然跳起来指着林楠绩:“一定是这个奴才干的!”
端妃迟疑了一下:“这个奴才不是端阳宫里的,许是别有用心之人,还望皇上明查。”
众目睽睽之下,端妃和钱万里都将矛头指向林楠绩。
李承铣看向林楠绩:“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楠绩心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可就说了啊。
“小人听说有一种春-药制法和龙涎香极为相似,若是这种药物混在饭菜和酒中,极有可能将其和龙涎香混淆。”
老太医点点头:“端阳宫里点着的确实也是龙涎香。下官也听说过这种方式,只要检验饭菜和酒,一验便知。”
验完,果然和林楠绩说的一模一样。
钱万里脸色微变,说道:“皇上,这个奴才满口谎言,先前便在小厨房处转悠,又是端阳宫里唯一的外来者,还对这药如此熟悉,一定是此人趁众人不备下药。”
林楠绩微微笑道:“奴才只是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过,就记了下来。”
汪德海神情凝重:“你可想清楚了在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林楠绩也不惊慌了:“回皇上,其实是小人曾经看到钱公公收了上林苑监正彭二公子的钱,整整五百两。”
钱万里先是一惊,见了鬼一般地看着林楠绩,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李承铣被下春药就很震惊了,居然还是内监勾结外戚?
他强压着药性,脸色有些难看,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端妃。
端妃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也连忙道:“二哥绝不会如此糊涂。”
林楠绩叹了口气:【端妃好惨,摊上这么一家子。】
【做父亲的襄阳侯靠着女儿封的侯位,却宠妾灭妻,大哥整天花天酒地,二哥考上个进士靠着宫里做妃子的姐姐当上了上林苑监正,还想再进一步,被端妃拒了好几次,觉得只要端妃生下龙子,以后他就是大齐的国舅爷。】
【知道端妃不会同意,才私下接触了钱万里。】
汪德海迟疑了一下:“林楠绩是御前的人,若是有嫌疑,直接搜便是了。”
林楠绩听了汪德海这话,偷瞄了李承铣一眼,见李承铣也看着他,但并未发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胆子就大了起来。
对啊,他可是御前的人。
御前的人若要下药还需要专门来妃嫔宫里搞小动作?
林楠绩瞬间就壮了胆:“师傅平日里就喜欢在外直房私设赌局,爱钱如命。我也是凑巧,在直房外头不远看见钱公公和上林苑监正鬼鬼祟祟地碰头,还塞了一个小瓶子和五百两的银票给他。”
林楠绩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我说的都是实话,皇上一查便知。”
钱万里却丝毫不慌:“皇上不如差人去搜林楠绩的屋子,有没有,一搜便知。”
林楠绩心中“咯噔”一声,钱万里为什么这么笃定?
他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钱万里这么胸有成竹,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有备而来。
他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李承铣。
李承铣喝下太医开的药,暂时压下药性。
他放下药碗,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正绞尽脑汁的林楠绩。
内心轻叹一口气。
这小太监,八卦的本事倒是一流,面对身边的危险却一无所觉。
对方摆明了是挖坑给他跳呢,居然还被将了一军。
搜查的人很快回来了。
回禀皇帝:“回皇上,在林楠绩处所搜到一个来路不明的瓷瓶。”
太医连忙接过闻了闻,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没错了。”
钱万里脸上不着痕迹露出一抹得意。
林楠绩脸色一白。
李承铣半眯着眼睛:“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楠绩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李承铣的大腿:“奴才对皇上的诚心,天地可鉴!我是冤枉的,皇上一定要还我清白!”
“皇上是明君,英明神武,一定明察秋毫!”
李承铣蓦地被抱住大腿,本来身上就发热,眼下更躁得慌。李承铣嘴角抽搐,抱大腿抱得这么突然。
汪德海目露惊讶,这小子,真是有胆识,这个时候都敢拍马屁。
林楠绩内心慌得一批,眼角都湿润了:【我真是好冤啊!】
【万一皇上是个昏君,我不就完蛋了?】
李承铣:……
要不是能听见心音还真被这小太监骗了。
端妃也松了口气:“既然查出是谁了,这小太监也留不得了。”
回话那人又出了声:“回皇上,属下还搜到了别的东西。”
林楠绩泪眼朦胧:【啊?还有什么?】
李承铣示意那人继续说道。
那人说:“还在钱公公处搜到印有聚宝钱庄的五百两银票,盘问了钱公公屋子里的其他内监,有人也看见钱万里和彭二公子有来往,此外还发现钱公公私设赌局。”
钱万里双腿抖如筛糠,哆哆嗦嗦跪下了:“皇上明察,小人不敢啊。”
钱万里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头,边磕边喊:“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林楠绩被这转折弄得猝不及防,张大嘴巴地看向李承铣。
【皇上居然让人搜了钱万里的住处?】
【这是救了我一命?】
李承铣心道,还算你小子还算知道好坏。
李承铣看着地上的钱万里一阵心烦:“来人,把他拖下去,按宫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