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115)
李承铣看着已经吃了小半的菜毫不在意,坐下边拿起筷子。
华衡不甘落后,抬起筷子给林楠绩夹了一块红烧肘子:“楠绩,你太瘦了,好吃多吃些,这些日子舅舅带你吃遍黔州城。”
林楠绩感激地笑道:“多谢舅舅!”
【还是舅舅好啊!】
李承铣见状,夹了一块鱼肉,剥好刺放入林楠绩碗中:“朕还记得你爱吃鱼。”
林楠绩立即照单全收。
华衡斜了李承铣一眼,看着林楠绩瘦削的身板:“宫中当差,不分寒暑,最是辛苦。看你如此弱不禁风,从明天开始就跟着舅舅一起习武。”
一句话点了两个人,李承铣自知理亏。
林楠绩手中的肘子差点掉下去:“舅……舅舅平日公务繁忙,此事还是不麻烦舅舅费心了。”
【啊啊啊啊啊!】
【我不想锻炼啊!】
林楠绩下意识看向李承铣,投去求助的目光。
舅舅目光顿时炯炯有神,在他眼皮子底下,还看狗皇帝,真怕便宜外甥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李承铣心虚地避开林楠绩的目光,轻咳一声:“朕也觉得舅舅说得对,强身健体,大有益处。你若觉得辛苦,我陪你一起。”
林楠绩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狗皇帝!】
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各怀鬼胎,吃完以后,华衡擦了擦嘴,目光冷厉:“莲华教那帮人,是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李承铣和华衡对视一眼:“还有黔州这帮鱼肉百姓的贪官,和莲华教暗中勾结的党羽,也趁机连根拔起,整顿黔州。”
林楠绩差点呛住。
【你们二位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
第八十二章
莲华教教主听说林楠绩被华衡带走,负责看守的人还被捆着送回来,顿时暴跳如雷。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底下的人惊恐地埋着头,不敢说话。
莲华教教主道:“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莲华教教主乘着马车,到了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披着斗篷,下了马车,快步走进破旧的院门中。
刚推门进去,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熏得他眯了眯眼,目光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眼中闪过凝重的神色。
院内杂草丛生,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脚步有些慌张,冷不丁踩到一个滑腻的东西,差点被绊倒。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拇指粗细的蛇,身上布满花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他心魂不宁地走到门前,抬手叩了叩:“主上?是我。”
里面没有声息,教主等的心神不宁。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才传来嘶哑的声音:“进来……”
教主每次听到这声音,心里都发毛,不过他还是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的药味,比院子里还要浓上许多,房间当中放着一个硕大的药桶,药桶里坐着一个人,□□着上身,面容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头发却已经灰白。更为可怖的是,他的脸上横亘着一道刀疤,从左额直接贯穿到右下颌角,整张脸像是被撕成了两半。
教主恭恭敬敬道:“主上,属下办事不力,让那林楠绩被华衡带走了,还请主上责罚。”
药桶中的人闭着眼睛,睁也未睁,嘴唇微动,喉咙仿佛被灼烧过一样,发出喑哑可怖的声音:“你确实办事不利,此事本已水到渠成,你却连连失守。那林家遗孤既然知道当年的血海深仇,就没有什么动作?”
教主低眉顺眼道:“他被带走以后,华衡反而对军中事务严加管理,咱们的人,都无处可施拳脚。”
药桶中的人没有说话,问起其他事情:“你教中如何?”
提起这个,教主就感到牙疼,浑身气息都不顺畅:“主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林楠绩捣乱混上圣主之位不说,还把冯继邺也搞下了台,现在教内教外,他的名声都快大过我了!”
一提起林楠绩这些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冯继邺没了,他每月进账的钱财都少了一大半,不弄死林楠绩,难解他心头之愤!
“蠢货!”
药桶中的人陡然睁开双眼,冷涔涔地盯着教主。
“你这些年当教主的日子过得太享受了,被一个毛头小子刷得团团转,也有脸来求我做主?”
教主急了:“那林楠绩来头不小,绝不是御前太监这么简单,背后定还有人,属下已经尽力了,主上您不能坐视……”
教主话还没有说话,喉咙血管就被银针刺穿,整个人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死死掐住了脖子,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死不瞑目地看着药桶中的人:“主上……我不想死……”
教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药桶中的人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又闭上了眼睛,姿势一动不动,神态分毫未受影响。
里间走出来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子,面容艳丽,她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主上不应该杀他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药桶里的人慢条斯理地擦洗着上身:“就算我不杀他,也有人要杀他,华衡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林楠绩和那几个京城来的人交情匪浅,个个来头不小,你去查探查探。”
女子微怔,立即领命:“是!”
***
华衡带人感到莲华教老巢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边缘教众,大多都是当地的穷苦百姓,一无所知。甚至看到林楠绩的时候,还齐齐跪下:“参见圣主!”
看见这么多军队的人,瞬间慌了神:“圣主,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华衡诧异地看向林楠绩。
林楠绩讪讪笑笑:“一不小心,当上了圣主。”
华衡叹为观止:“在宫中能当上御前太监,在民间能当上教派圣主,不愧是我外甥!”
林楠绩脸色微红:“舅舅言重了。”
【舅舅滤镜开得也太大了。】
林楠绩只好对百姓们说:“你们赶快起来,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可知教主现在何处?”
百姓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最后有个级别高一点的教众道:“昨日出去就未归。”
林楠绩和华衡对视一眼。
“难道跑了?”
华衡皱眉:“许是看煽动无望,猜到我们会来抓人,提前跑了。”
“报!——”
就在此时,华衡的属下前来报信:“回将军,有人在郊外荒野发现一具尸体,属下前去查看,像是莲华教教主。”
林楠绩和华衡脸色齐齐一变,华衡当机立断:“带路!”
林楠绩和华衡到达时,苍蝇已经飞了漫天。林楠绩只看了一眼尸体,就忍不住偏头呕吐。
那尸体上有多处被野兽撕咬的痕迹,全身衣物被撕裂,皮肉绽开,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出大腿骨裸露的痕迹。再加上现在是夏日,黔州本就炎热,气候更是湿润,昨天刚消失,现在已经能闻见腐肉的气味。
莲华教教主的尸体被抛尸在荒郊野外,这里方圆十里没有村落,若不是打猎的猎户经过报了官,他们未必能发现尸体。
林楠绩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脸色苍白地走过来:“这也死得太惨了,恐怕是杀人灭口,看来这莲华教后面果然还有人。”
华衡脸色不大好看:“将人带回去验尸。”
周围都是野草,和凌乱的野兽脚印,找寻不到拖行痕迹,想要找到莲华教主是在何处被杀死,恐怕有些困难。
林楠绩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四周都是荒山:“想必那人还在黔州,这里地处黔州西南,荒无人烟,又有猛兽出没,不是寻常人敢来的地方。”
华衡和林楠绩想的一样。
林楠绩又捂着口鼻,靠近教主的尸体。
没想到刚刚见过的人,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林楠绩忍住呕吐的欲望,揭开他脸上的面具,教主长相平平无奇,并不是容易被记住的长相,然而吸引林楠绩的是他额头上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