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26)
【尚书大人居然都被梁成恺伪装的面目骗过去了。哇!不得不说,这梁成恺也有两把刷子。】
【尚书大人喜好奇特,别人都喜欢梅兰竹菊,他偏偏喜欢枯萎的山茶花。】
【雅集上,梁成恺就故意穿着绣了枯山茶的直裰向尚书大人请教诗文,尚书大人大喜。】
【梁成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尚书大人不喜当今文人重孔儒轻老庄,私下里和尚书大人痛斥儒家的迂腐,赞扬老庄的出尘,惹得尚书大人引为知己。】
【尚书大人一个高兴,就要把侄女许配给梁成恺。】
林楠绩幽幽道:【这么好骗吗?】
李承铣看向卢敬尧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堂堂尚书,竟然因为一己的喜好,就如此轻信于人。
李承铣抬手,制止了这场互相攻讦的闹剧,直接看向梁成恺:“你是说这个农女当街勾引你,故意怀孕勒索你,她勒索你什么了?”
梁成恺立即道:“万两黄金和正妻之位!”
李承铣扬声:“所以你就推她导致小产?”
梁成恺语气沉痛:“都说虎毒不食子,草民只是轻轻一用力,谁知道这女子就滚下了楼梯。”
李承铣扬眉:“你还说,这女子十分贫穷?”
梁成恺点点头:“正是,这女子穷得连身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
李承铣声音陡然加重:“你说这两人是农女找来的打手?她既然没钱,怎么雇的起两个打手?”
梁成恺瞬间卡住了,但立即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农女虽然一贫如洗,但姿色尚可,定是许以颜色,才勾得两名打手。”
李承铣目光狠厉,口中却悠悠地笑了一声:“汪德海,你说吧。”
汪德海“喳”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梁成恺:“梁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二位一位是侍郎之子,现今在锦衣卫当差。一位是宫里的内监。怎么,这洛姑娘还能对内监许以颜色?”
梁成恺一愣,大惊失色地看向林楠绩和司南浩。
锦衣卫?内监?
顺天府尹也慌了,连忙将司南浩和林楠绩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后知后觉地对上司元巽想杀-人的目光,腿一下子就软了。
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皇上,这,这……是臣一时疏忽,还未来得及查明身份。”
有官员求情:“覃大人毕竟侦破过两桩京城的陈年大案,政绩是有目共睹的!”
电光火石间,林楠绩眼睛突然亮了:【啊!我终于知道了!】
李承铣不由分神去听林楠绩的心音。
【好你个顺天府尹!居然案件造假!】
【专门挑那些无头冤案审理,再抓个本来就有罪行在身的犯人,将无头冤案也扣在犯人身上,反正都要死,多一项罪名是一样的结果。】
【就成了破获陈年大案了,还美滋滋地给自己安了个神探的美名,私底下还说自己是狄公转世!】
【真不害臊!】
【哇!不仅张冠李戴,没有案件他制造案件也要上哇!】
李承铣:???
第二十一章
李承铣还记得那两桩案子。
一桩是京城无头尸连环案,发生在先帝在位时,凶手神出鬼没于天子脚下的皇城,夜半作案,杀人后将头颅砍下带走。
这事闹得京城人心惶惶,许多人到了太阳落山就闭门不出,就连废除许久的宵禁都重启了。
朝野震惊,先帝极为重视,但大理寺刑部锦衣卫一应人等居然束手无策。
后来突然冒出一个顺天府的小小推官,竟于三天之内将凶手缉拿归案,消除京城百姓的心头大患。
这人就是覃志诚。
经此一案,覃志诚名扬京城,但先帝只赏赐了他金银珠宝,只提了一品官职。
又过了三年,京城爆发巫术大恐慌事件,许多人在路上走着,家里睡着,莫名其妙就被人在后脑贴了一张黄符。
被贴了黄符的百姓不久就出现身体不适,发烧高热,腹痛不止的症状,甚至家里还有人莫名生病去世。
这让本就有些动荡的京城更加笼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朝有各大部门纷纷出动,却全都没有找出原因,甚至还有官员中招。此事蔓延到了朝廷,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后来有人想到了覃志诚,提醒了先帝。于是先帝下命,让覃志诚破解此案。
覃志诚临危授命,不负圣望,终于在十天后破案。
圣心大悦,直接赏赐黄金万两,提拔覃志诚为顺天府尹。
因为这人的升迁之路过于奇幻,所以李承铣才记得这么清楚。
这些年,覃志诚在顺天府尹这个位置上,虽然没再有什么大的建树,但也未曾犯错。
但眼下李承铣再看这个红光满面的胖子,就有点不确定了。
林楠绩:【哇!覃大人,牛啊!】
李承铣不由耐心听着。
【当年的无头尸连环案,他根本就没有找到凶手。只是恰好他遇到一个屠夫杀人的案子。一个屠夫因夫妻关系不睦,情绪上头之时杀害夫人和岳父一家,杀害之后还泄愤砍下夫人的头。】
【覃志诚将此人抓住后,觉得这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为了扩大自己的名声,直接将无头尸案也安在了这个屠夫身上。】
【他也是真走运,无头尸案的真凶因为意外跌落山崖去世了,之后就没再做恶,因此他的谎言也就没被戳穿。】
【可惜先帝虽然嘉奖了他,却没有予以实质性的提拔。】
李承铣听罢,看向覃志诚的视线顿时严厉了起来。
林楠绩:【哇哇哇!这个更厉害了!】
李承铣讶异,还有?
林楠绩心音透着激动:【黄纸巫术案就是他捣的鬼!】
【贼喊捉贼啊!】
李承铣愣住了。
当年轰动京城的黄纸巫术案,竟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把戏?
李承铣看向覃志诚胖胖的身躯,满面红光,心宽体胖,保养得比实际年龄还年轻好几岁。
就他这幅养尊处优,断案都断不明白的样子,竟然将京城文武百官和先帝戏耍得团团转?
当年就连他,都时刻提防着身边出现的不明人士。
李承铣微微皱眉,当年这事情闹得全城风风雨雨,甚至还波及到了京城周边区域,不可能是一人之力能做出来的。
他看向林楠绩。
这回,会不会是林楠绩搞错了?
林楠绩双眼放光:【呜哇!】
【覃志诚破了无头尸案的时候,气恼先帝居然不提拔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推官,苦心谋划了良久,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乔装打扮,暗中雇了一些街头乞丐,让他们趁人不备,往人脑后贴上黄纸。】
【黄纸本来就是祭祀之物,在百姓眼中视为不祥,被贴了黄纸的人心中惴惴不安。恰逢当时发热流行,不少人由于心里压力就病倒了。导致这件事情越传越大。发展到后来,不少百姓对这个巫术深信不疑,甚至有人故意买黄纸往看不顺眼的人脑后贴。】
【就比如中招的那位官员,因为太过热爱抢攻,热得同僚不满,所以被人贴了黄纸。】
【谁想到他自己心里有鬼,回家得了一场大病。】
李承铣听得错愕不已。
这招数,确实称得上一个妙字。
但委实和眼前这个人联系不上。
李承铣多看覃至诚一眼,都感觉自己要被他的蠢传染。
林楠绩继续道:【这事以后,覃志诚终于如愿升了顺天府尹。呃......就开始养老了?】
【他觉得升到顺天府尹就已经光宗耀祖了,不想太拼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混日子!】
【所以他不行贿,也不受贿,十动然拒!专心过自己的顺天府养老好日子。】
林楠绩啧啧称叹:【也是,谁不想提前带薪退休呢?】
【这肥,该是幸福肥吧?】
【但这不是颠倒黑白的理由啊,狗官!】
覃志诚只觉得皇上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很久了,而且目光越来越不善。
覃志诚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经营多年的舒服官场,不会就这么毁于一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