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忠犬来投喂(251)
“走了,回见。”
说罢,竟片刻不留地出了门去。
何琰君有些纳闷:“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么……”
她哪里知道,待会儿王爷醒后细究起来,自然一转念就能想到连霄在其中起到的角色。到时候免不了找他算账,何琰君到底是何岐的妹妹,待会儿何岐若是要来抓他去处置,也免得在何琰君面前不太好看。
……………………
涵秋阁的寝殿内。
屋外日光高悬,却全被厚厚的床帐挡住了,床内依旧是昏黑的光景。裴年钰本意是想借此让楼夜锋多睡一会儿,谁知最后竟是让他自己给睡了个昏天黑地,到辰时过半还没醒。
然而楼夜锋的影卫作息是刻在骨子里的,当年即便是受了重伤亦或是重病的时候,都不曾误了醒来的时辰。昨日不过是被……榨得狠了些,又如何醒不过来?
是以这一大早,竟然是楼夜锋先醒了过来。
楼夜锋双眼微睁,刚想动作,忽觉全身骨骼又酸又麻,跟散了架一般。他先是一惊,随后立即回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主人昨天把他……把他吃了……
这……难道是梦不成?
他连忙转过头去,却见主人安安稳稳地睡在他身旁,竟然不是梦,是真的。
楼夜锋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一瞬间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他昨日那般剖陈自己的不堪心迹,主人却依旧没有嫌弃,还给了他那么多的温柔。
温柔……是了,昨日夜里那些刻骨的温柔,是他多少个夜晚里让自己偷偷快活又责备自己的妄想,主人却毫不吝啬地给了他。
他见主人依旧睡得熟,倒也不着急起身去做早膳,反正小厨房也会准备的。他反而侧过身来,看着主人散着青丝,不加妆扮的睡颜。
身侧的主人神情放松而惬意,依偎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还不知何时伸进了他的被子里,搭在了他的身子上。
楼夜锋醒来便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主人用手给“圈地占有”了,那颗坚硬的心一瞬间就被撩动了。他见主人这般地轻轻揽着他,占着他,自己就仿佛主人怀里的所有物一般,他便哪里还舍得起身?
只恨不得主人多揽一会儿才好。
这般想着,再加上男子每日清晨都会有的一些……楼夜锋竟觉自己似乎又起了点反应。
他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知廉耻,一边却忍不住放下了心神,凑到主人近在咫尺的睡颜边,偷偷吻了一下主人的脸颊。
以前……他只是侍君,或者是影卫。这般偷亲主人总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可昨日晚间,该做的都做过了,主人也允了他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这便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楼夜锋那本来就胆大包天的性子只觉得到了什么怂恿一般,如何还能满足于偷亲脸颊。他顿了一下,悄悄覆上了主人的双唇。
趁主人睡觉,属下委实想尝尝……
………………
胆大包天的楼教习为着这大逆不道的心思,手都有些颤抖得厉害,然而动作却不曾停下来。只像那初尝禁果的少年一般,小心又沉溺地品尝着这方寸之间的甘甜柔软。
楼夜锋吻得有些沉迷入神,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却没看到突然醒过来的主人睁开了双眼看着他。
“咳……教习大人,这是在偷偷摸摸趁我睡觉做什么呀?”
裴年钰顿时有些好笑。
楼夜锋忽然顿住了,惊惶抬头,却见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下一刻,他忍着身上的酸痛连忙跪到了床侧地上:
“主人!属下知错,属下不该……”
然而他却卡壳了,他刚才做的事,这该怎么自认其罪?
“不该什么?你倒是说嘛。”
楼夜锋深深地低下了头:
“不该……不该偷、偷亲主人……”
裴年钰挑了挑眉:
“你既然认错,该不该罚?”
“是,请主人责罚。”
裴年钰心道没想到夜锋还挺会亲自己的,便故意让他顺从些。而后罚了他一个深吻,极具攻击性的吻,几乎让楼夜锋喘不过气来。
结束之后,楼夜锋意犹未尽,沉默了一下道:
“主人您……这算什么罚。您不再多……”
裴年钰一把将他拉起来:
“好了好了,你可是我的王妃,亲本王几下乃是天经地义。”
楼夜锋听得“王妃”二字,动作一顿,先是欲言又止,随后却沉默了下来。
裴年钰察觉不对,忙问: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楼夜锋忍不住道:
“主人,您方才说……王妃二字。属下斗胆,劝您不要改变主意。属下委实当不起……”
裴年钰先是怒火隐起,好不容易把人吃到手了,怎么还不想当王妃呢?
随后又一头雾水:“我改变什么主意?”
“您不是……要娶何家妹子为王妃么?”
裴年钰:???
“你等等,我什么时候说……”
话说了一半,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先前他和何琰君演戏制造的那些误会还没说清楚呢!
他刚想解释,却见自家夜锋低着头将脸埋在阴影里,看不见神情,嗓音也低落了几分:
“自然是听……府里的别人说的。这府里的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是雪亮的。”
“我……”
裴年钰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府里的下人虽然小事上有些不拘小节。然而夏瑶管教的不错,一向在大事上不含糊的。上次云池那个事之后,暗地里嚼舌根的事便绝迹了。
怎地还有丫鬟看他多去了何琰君那里几次,就敢揣测这种事,还让楼夜锋给听见了!
裴年钰脸色一下子黑了:“你听谁说的?”
楼夜锋当然不可能把云池供出来,只摇了摇头:“忘记是谁了,左不过是随便一个人都知道罢。就算她不说,别人怕是也这么想的。”
裴年钰心疼了,连忙将他揽在怀里,解释道:
“是那人乱猜,你不要信。我从来没想过娶何琰君为王妃,先前那些日子也不过是做戏罢了,只为试试能不能把你逼得吃醋。”
楼夜锋微微错愕,想想前几日搅得自己不得安宁的纷乱思绪,没成想那些竟全然不是真的。
裴年钰心怀歉疚:“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未曾想到你竟这般能忍……夜锋,我从始至终便只喜欢你一人。倒是你……你既没觉得你是王妃,如何昨晚又这么乖乖地让我吃干抹净了?”
楼夜锋抿了抿嘴:
“属下有幸得主人看中这身子,此生惟愿服侍身侧,时刻待主人临幸,属下必好生伺候主人……”
裴年钰气笑了,明明是他求着自己上他,怎地被吃干抹净之后还这么“贤良”地不要自己负责?侍寝什么侍寝。
“呦,那昨天晚上是谁哭着喊着要我草的?怎地现下又成了我让你侍寝了?”
楼夜锋直接僵住了。
他哪里会想到主人会直白地点破此事,然而细细一想,却觉主人说的才对。
“是、是属下……”
裴年钰挑了挑眉:
“呵,你以为是个什么人都能求着我睡的?你若不当王妃,便只有等着我临幸的份。但你若是当这个王妃,那每日里王爷王妃共赴敦伦便是天经地义,你自己选吧!”
楼夜锋一听这话,纠结得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他当然想当这个王妃,每天名正言顺地让主人睡他,使用他的身子,让主人快活。主人快活,便是他最大的快活了。
他想当王妃都想疯了,可是……
“我……属下……”
楼夜锋闭了闭眼,近在咫尺的幸福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他终于是抵不住这多年苦熬的那些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