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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337)

作者:商砚 时间:2023-09-16 10:54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刑侦

  “信宿的身体不好。”
  “他受到过太多伤害,留下许多难以痊愈的沉疾。”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伤害他的人里……”
  “我也是其中之一。”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就送到这里了,密码你知道的,直接进入找他就好了。”
  柳羿站在一栋别墅门口,又一次叮嘱林载川:“不要出卖我啊!”
  阎王明显不想把林载川乃至整个市局都卷进这摊浑水里来,可他对林载川已经“坦白从宽”了,这时候也拦不住他。
  林载川输入六位数密码——信宿名下十多栋别墅,但密码不是“一号通”,有的是他自己的生日,有的是林载川的生日,还有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那天。
  而这栋别墅的密码,是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天。
  大门“滴”的一声响,很快自动弹开。
  林载川在门口停顿了两秒,而后走进了别墅内部。
  一楼的装修风格是很“信宿”式的冰冷阴森,基本上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客厅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张桌子,到了夜晚简直直接就能当做是一个灵堂,四壁苍冷惨白,被灯光一照,更是冷森森的诡异,给人无端的压抑感。
  林载川走进客厅,沿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
  卧室的房门留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推开也没有什么声响,林载川的脚下踩着雪白的羊毛毯,一步一步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他伸手,轻轻地推开门。
  信宿半靠在床头枕头上,一条手臂露在外面,在手臂内侧血管固定着一个留置针头,可能是哪里不舒服,他闭着眼睛,秀气的眉微微蹙着,长长的眼睫不时轻颤一下。
  林载川的呼吸一窒。
  信宿这两天已经在努力配合裴迹的治疗了,忍住了那些娇生惯养不耐疼的毛病,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瘦骨嶙峋——他知道林载川说到做到,肯定会来跟他见面。
  然而即便如此,他看起来还是很不好,明明分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简直像是丧失了半数的生命力,病态的孱弱,雪白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呼吸起伏都显得非常微弱。
  七月天本来应该是非常炎热的,可信宿让人看起来极为寒冷。
  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动静,信宿眼也没抬,语气厌厌的:“药放在桌子上就好了,等下我会吃的。”
  说完他把手臂往外一搭,一副任人处理的模样。
  信宿不喜欢医院的环境,昨天晚上就回来住了,裴迹开车把他送回来的,不久前才离开,说要回医院把晚上要注射和服用的药剂带过来。
  信宿感觉到那人走近他,却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睁开了眼皮——随即他的瞳孔紧紧一缩,漆黑眼瞳中清晰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林载川走到床边,静静望着他。
  信宿:“………”
  谁那么快就跟林载川泄露了他的位置!
  信宿磨了磨牙,心里把自作主张的秦齐鞭笞了一万遍,而后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地跟林载川对视。
  尽管知道林载川绝不是一个听劝的人……他还是想让载川回去,为此他宁愿在林载川面前摆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他弯唇笑了一下,但眉眼薄情的冰冷,语气淡淡道:“好久不见,林队。”
  林载川“嗯”了一声,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放回被窝里面,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刀把放在果盘里的苹果削皮切块。
  信宿目不转睛盯着他。
  林载川的反应平静的出乎信宿的意料,好像他们还是曾经那对毫无罅隙的伴侣,可以还像从前那样随意相处……不曾有过惊心动魄的决裂、不曾经历漫长的分离。
  信宿被他这个态度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能一个人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按捺着心里的情绪,吃掉了半个又酸又甜的苹果,而后终于忍无可忍道:“好了,现在看也看了,林支队还是请回吧。”
  林载川道:“市局那边的职务我已经辞去了,这段时间不会再回去。”
  信宿语气荒谬:“我再怎么明目张胆目无法纪,也不敢把一个条子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林警官,多少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吧?”
  林载川神情顿了顿:“这一次跟你见面,我没有打算离开。”
  信宿气极反笑,“哈”了一声,“你是不是真的把这里当以前的那个温柔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留在身边的,”信宿左手摸向枕头后,指尖触摸到了冰冷坚硬的金属,他冷冷道,“林支队,我们毕竟身份不同,下次再不请自来,我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信宿抬起枪口,神情锋利:“送客的意思,还需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林载川静静看着他,神情像是有些疲倦,眼眸中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低声道:“开枪吧。”
  信宿面色一凝,神情有刹那间的停滞,心跳似乎都停了:“什么?”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信宿那向来灵活运转的大脑像卡壳似的无法反应,只能在五官上挂起面具似的冷漠,然而很快他连这种摇摇欲坠的“冷漠”都无法维持——
  林载川上前一步,握住他持枪的手,枪口抵在自己的眉心,下一秒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咔哒”一声轻响。
  没有子弹。
  “…………!!”
  信宿的心脏在某一瞬间停止跳动,而后剧烈、疯狂的震颤起来,那好像是他第一次产生了某种真实到失控的负面情绪,他倏然把手枪扔到了地上,整个人直接挺直坐起,失声怒道:“你疯了吗林载川!?你就不怕万一……”
  不怕万一枪里真的有子弹!
  林载川直视他的眼睛:“你会用一把上膛的枪对准我吗?”
  信宿只是用力咬着牙,脸色阴沉着没说话。
  林载川竟然又问了一遍,他轻声一字一字重复:“你会拿着一把上膛的枪对准我吗?”
  信宿握紧了手指,感觉到一阵退无可退的难堪,好像他从来没有被什么人逼到过这样的境地。
  林载川其实不是这样的性格。
  很多时候,信宿不愿意在他面前开口,他就不再追问,他太懂得什么叫“分寸”,恰到好处地适可而止,他总是给信宿太多自由。
  给了他太多太多的……自由。
  信宿呼吸急促,快到心脏都有些发颤了,然而语气还能保持冰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
  他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强行从方才的巨大恐惧中走出来,把兀自沸腾的思绪按回冰冷的水面。
  信宿慢慢靠回抱枕上,牵了下唇角,语气比方才还要凉薄几分,“我承认,我的确喜欢你,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早知道当初一时兴起,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我就不要那几个月的梦幻泡影了。当初不是说好了,我们好聚好散,何必现在闹的这么难看——太不体面了,载川。”
  林载川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答。
  年长的男人看起来也非常单薄,面庞苍白,嘴唇紧抿着,但脊背是挺直的,他的面庞笼罩着一层浓重的伤感,在冰天雪地里伤痕累累的孤松。
  看到他晦暗不清的神情,信宿心里莫名慌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的确太过分了。
  不管怎样,就算是故意逼他离开自己……
  也太过分了。
  可覆水难收,现在再想说什么补救也来不及,信宿只感觉他的心脏悬在了半空中,道歉的话又说不出口。
  林载川喉结轻微滚动一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像是要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
  信宿瞳孔微微一缩,腰身像猫科动物警惕时弓起,他下意识认为可能是手铐之类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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