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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192)

作者:商砚 时间:2023-09-16 10:54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刑侦

  受害者是一位中年男人,被发现的时候两条腿被一条绳子绑在一起,整个人脑袋朝下挂在树上,全身上下只有脖子有一道伤口。
  一双眼珠因为眼压过大充血显得格外可怖,受害人被倒挂在树上的时候,人应该还没死,起码还能感觉到血液的流动。
  鲜红的血沿着脖子滴滴答答往下掉,最后死的时候流淌的满脸都是,沿着发丝坠落下来,在地上积了一摊——那画面简直没法想象。
  很像以前农村里“杀鸡放血”的手法。
  林载川垂眼望着屏幕,不自觉微微皱起眉。
  章斐道:“因为受害者的死状奇特怪异,分局很重视这起案子,但是当地刑警高强度连轴转调查了半个月,能摸排走访的地方全都走遍了、跟他有关系的人也都挨个问了个遍,但一直没有能够锁定嫌疑人的范围。”
  林载川听她一说就明白了——对刑事案件来说,半个月都没有突破性线索,短时间内能破案的几率就很渺茫了。
  “这起去年的案子到今年都没破,这起命案也成了一桩悬案,不过因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社会影响,只是一起单纯的故意杀人事件,分局一直没有上报。”
  林载川神情平静问:“所以为什么突然今天上报到了市局?”
  章斐打开另外一个卷宗,深吸一口气,“因为时隔一年,又有第二个受害人出现了。”
  “跟一年前那起命案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段——受害人割喉以后倒掉在树上的死法。”
  —


第一百四十章
  市局接了新案,林载川留了几个警察继续跟进戴海昌的案子、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开始调查这起连环割喉案。
  两起凶杀案发生的地点都在霞阳分区,霞阳算是整个浮岫市区经济发展最落后的城区,大多建筑都是败絮其中的“城中村”,还有没来得及“现代化”的山村村庄,浮岫市政府派人去扶贫过两年,投了不少钱,但不幸没扶起来,当地经济一直半死不活,后来就被放弃了。
  一年前的那名死者名叫赵洪才,是霞光分区桃源村的副书记,死的时候年龄四十九岁,一个孤零零的光棍,就连死后的后事都是村里人牵头给他办的。
  而三天前发生的那起命案,死者名叫李登义,是隔壁寿县村的普通村民,有老婆、有孩子,在家里种着一亩三分地的“老实人”。
  霞光离浮岫市中心有一段距离,林载川还没让刑警下去走访调查,只是从初步调查结果来看,两个受害人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但他们却都被发现离奇吊死在树上,两只脚被绑在一起,脑袋朝下,脖子上被锋利刀刃拉出一道伤口。
  因为尸体发现的地方都在乡村,进出的一路上几乎都没有摄像头,没有“电子眼”的帮助,想要查到有什么可疑人员在三天前进出过寿县村,也非常困难。
  三天前这起命案的案发时间在凌晨,李登义不知道被什么人吊在山上,直到早上五点多,他的尸体才被上山挖野菜的当地村民发现,然后报了警。
  听说他的妻子接受不了丈夫的突然遇害,大受打击,当天就昏迷住院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出院。
  刑侦支队会议室里,大屏幕上放着两张死者被发现时的照片,尸体被吊在粗壮树干上,如出一辙的倒立姿势。
  林载川沉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同样的杀人手法,基本不可能是巧合,要么这是一起时隔一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是同一个人。要么就是有人在模仿作案,试图通过模仿第一个凶手的作案手法,来混淆警方对凶手身份的判断。”
  眼下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但如果是模仿作案,根本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大张旗鼓,所以连环杀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信宿坐在会议桌,单手撑着下巴,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前面的林载川身上。
  从昨天开始,信宿就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经常神游天外,听林载川说完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接上他的话,“如果是前者,那么两个受害人一定会有相似的地方,同时认识什么人,或者涉及过同一个区域,所以被一前一后地杀害。所有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都会有共同点。”
  “如果是后者的话,唔,那就很难说了。”
  章斐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这看着也太渗人了。”
  案发现场那几张照片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跟去年何方杀人的时候血溅三尺高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尸体的眼珠都被血浸的通红,倒挂着从照片里往外看,让人看着寒气直冲天灵盖。
  本来就不是特别暖和的会议室又降了几个度。
  贺争问道:“林队,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林载川思索片刻:“章斐,你先带一个人去一趟霞阳医院,看望李登义的妻子,问问她李登义这段时间都接触过什么人——但如果她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接受问话就直接回来。”
  章斐点头:“明白。”
  “老沙,郑副,你们两个带两队人,分别调查赵洪才和李登义生前经历,着重调查近三年来,他们有没有共同从事过什么活动,或者接触过同一个人,还有他们是否跟人发生过矛盾冲突。”
  “是!”
  但旧案重启的难度是相当巨大的,赵洪才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留给浮岫市局的只有当时卷宗照片,线索也约等于完全没有,孤家寡人一个,时隔一年,想再调查他的死因难如登天。
  三天前李登义在被人杀害,他的尸体现在还停在分局法医处。
  霞光分局的法医对李登义的尸体进行了尸检,然后发现了一点很微妙的地方——
  李登义浑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那一道伤口,而且根据法医判断,那道伤口的深浅和长度都不足以在短时间内致命,并不是“一刀割喉”的死法,没有直接割破大动脉,就算把他吊起来放血,也得放半个小时左右才能放的“干净”。
  赵洪才的死状恐怕也一样。
  会议结束以后,信宿跑到林载川的办公室,盯着分局现勘拍摄的第一案发现场的照片,那简直堪比恐怖片拍摄现场。
  李登义的脖子以上干干净净,一道豁口为分割线,脖子以下到头发丝全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地面上的血由点到面,干涸了一层又一层。
  信宿看着尸体脖子上的那道刀痕,忽然开口问:“载川,你听过那个心理实验吗?现在应该叫强制死亡心理暗示。”
  听到他的话,林载川微微点头,轻声道:“曾经有一位心理学家,将一个死囚捆绑固定在床上,假装在他的手腕上划下一道伤口,用水滴声模拟血液滴落的声音,给他造成他将会失血过多死亡的心理暗示——那个死囚的身上没有致命伤口,但最后还是死了。”
  信宿道:“凶手对待这两个人的态度,给我的感觉跟这个实验有点像。”
  “能把一个男人吊起来,说明凶手对于受害人的身体有绝对的掌控、处置权,这种情况下,他大可以直接一刀毙命。”
  “但凶手故意拉长了他们死亡的过程,让受害人在足以致死的极度恐惧中慢慢死去,听着他们的血液一滴一滴脱离身体的声音,这种行为带着很强烈的,疯狂的报复意味。”
  信宿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手里的照片,“而且倒悬这种方式,在某种宗教信仰里,具有忏悔和赎罪的意味。”
  “没有调查方向的话,可以从仇杀的角度下手去查,而且说不定不是一般的仇。”
  但一个在乡村种地的普通村民,竟然能跟人结下这种深仇大恨,这件事本身就非常诡异了。
  林载川点点头,对他道:“我跟他们去一趟案发现场,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
  没有电子设备的帮助,线索不可能凭空跑出来,只能用两条腿、一张嘴,到案发现场附近挨家挨户的问了,这也是刑侦工作最原始的方式。
  信宿站了起来,拉住他的警服袖子,跟在他的身后,“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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