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吉米同行(83)

　　于是，在俱乐部组织者们被这事闹得焦头烂额的同时，一媒体们居然也跑过来瞎添乱。
　　他们有的知道真相,有的根本不知道真相，反正都开始夸大其词地报道起来：行星乐队借歌迷俱乐部骗取大笔入会费；行星歌迷俱乐部的入会费不知所踪；钱都去哪里了？因被偶像慢待，歌迷们决定集体暴动！
　　那些写信要求入会,还交了入会费的歌迷们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后,被煽动地信以为真，十分不满。
　　他们倒不全是为了钱,那个俱乐部的入会费还是很便宜的（民间组织活动也不会收费很贵）。
　　主要问题在于,长久得不到反馈！
　　俱乐部既没有通知说他们入会成功,也没有说入会不成功。
　　至于他们热切渴望的，真正想知道、想参加、想获得的……
　　诸如,关于乐队成员们的一些内幕真实消息,专为会员们特意举办的活动，或者一些粉丝独有福利什么的,一点儿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硬去解释什么‘行星歌迷俱乐部根本不是官方组织’一类的话，完全没用,歌迷们压根不想听。
　　况且，詹姆斯也不同意把责任全都推给那几个组织者小姑娘们。
　　在大家一起开会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他直接对所有人这么说：“她们喜欢我们，她们为我们建俱乐部，她们满腔热情又无私地为我们付出，最后却遭了这么大的罪，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一个个眼睛都哭肿了，小可怜一样。没错，我他妈一直是个混蛋，可我也是个男人吧，没男人会这么干，除非是软蛋！有问题，我来扛。”
　　一时间，屋子里特别安静。
　　詹姆斯环顾四周地问：“嗨，兄弟们，都说句话啊，你们都怎么看？”
　　埃布尔坐在办公桌后头沉默地翻文件；
　　巡演经理比尔靠墙站着，脸上神情欲言又止，可左右看了看后，又闭嘴。
　　鲍德温在旁边抽烟不吭声；
　　兰斯拨拉着吉他弦，面无表情。
　　只有西奥没忍住地讽刺了一句：“话都让你说完了，我们还能怎么看？”
　　于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歌迷俱乐部责任就被詹姆斯给揽到了乐队的身上。
　　接下来……
　　大家就只能讨论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最简单的方式，把入会费全退还给歌迷，然后，俱乐部解散。”詹姆斯说。
　　“钱谁出？”
　　商人秉性的埃布尔立刻抬头问。
　　“我出。”詹姆斯几乎没犹豫地回答。
　　但下一刻，他突然又略尴尬地问了一句：“Shit！我赚得钱够吗？”
　　这混蛋居然到最后才想到钱的事……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办法和他计较什么了，全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西奥提起这事的说法是：“其实大家一开始不高兴，关键并不是钱的问题，当然，钱也是个问题，但没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还不等大家商量出什么，吉米就大包大揽地把事情全扛下来，还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还没男人会这么干，除非是软蛋？可去他妈的吧！我知道他是个好家伙，我也挺喜欢他的。但他这样有时候真讨厌，没人愿意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代表了。不同意就变软蛋，快得了吧！”
　　兰斯在这方面比自家主唱精明得多。
　　他直接否决这个提议：“你闭嘴！相信我，歌迷收到退款也不会高兴的，因为他们要的根本就不是钱。”
　　詹姆斯立刻问：“那他们要什么？”
　　兰斯思索了一下，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巡演经理比尔：“我们这次巡演还有卖剩下的周边吗？比如，T恤、钥匙链、杯垫、海报、画册什么的？圣诞节快到了，干脆给他们寄圣诞礼物怎么样？”
　　“没剩下多少。”比尔皱着眉回答。
　　兰斯想了想：“那专门再做一批？”
　　“预算，注意预算。”
　　埃布尔从旁不停地提醒。
　　“不光是预算的问题，拿这些东西当圣诞礼物可能不太合适。”
　　比尔忍不住地说：“很多歌迷在我们演出时，就都买过它们了。如果再送他们一份一样的话，意义不大，看起来就很没诚意。”
　　最后，还是没来参加开会的戴维斯想到了个法子，和比尔相比，整天处理琐事的他更熟悉整个巡演团队。
　　所以，他立刻就想到了这些天正埋头处理所有拍摄视频的巡演导演盖里奇，于是提议说：“等那部纪录片出来，我们可以给想购买的会员一个折扣价格，同时，再附加多赠送一些小礼品和乐队的签名照。这样一来，基本没什么格外的支出，还能间接帮巡演纪录片打个广告什么的。如果有不愿意要纪录片的，也可以换成其它礼物，到时候统计一下人数，大家再商量。”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詹姆斯就兴冲冲地跑去问心中最好的导演盖里奇：“嗨，伙计！我们的纪录片也快完工了吧？”
　　盖里奇利落地回答：“快了，一周后吧。”
　　詹姆斯兴奋地把这事转告给埃布尔，算是订了下来。
　　埃布尔就找熟悉的记者帮忙登报说明相关情况，总不能接手烂摊子，办了好事还被冤枉，同时，让工作人员开始记录目前所有会员的名单和地址，准备到时候邮寄礼物用。
　　一周后，詹姆斯又积极地跑去问盖里奇：“怎么样，我们的纪录片好了吗？”
　　盖里奇遗憾地说：“不巧啊，哥们，还没剪完。毕竟，我得给你们都弄好点儿，你们可是行星啊！绝对不能随便应付着玩吧。”
　　詹姆斯挺感动：“行啊，那我再等等。”
　　盖里奇拍着胸保证：“放心！”
　　三天后，詹姆斯锲而不舍地再次出现了：“里奇，我们的进展如何？”
　　盖里奇兴奋地回答：“进展超棒啊，兄弟！”
　　“那我今天能看到成果吗？”
　　“再两周吧，两周后你来问我！”
　　“哦……等等！一周零三天之前，你好像告诉我的是一周后，现在到了一周后了，你又告诉两周后？”
　　“完美的东西，就是值得等待的啊！”
　　两个月过去了……
　　盖里奇跑来问詹姆斯：“哥们，你们团队最近怎么不供应午餐了？我好几天没吃到那种夹奶酪火腿的特制三明治了。”
　　詹姆斯拍桌子喊：“你配吃三明治吗？还奶酪火腿？你他妈连生菜叶子都不配吃！快把我们的纪录片吐出来！！不然我打得你吐奶酪！”


第88章 别惹鼓手（不是……）
　　盖里奇实在太坑太坑了！
　　直到圣诞节马上都快要到了,他也没把纪录片搞出来。
　　期间，不管詹姆斯怎么威胁都没用。
　　最后,给[行星歌迷俱乐部]的圣诞礼物不得不临时又改了。
　　大家继续集思广益后,又绞尽脑汁地想出了第二个办法。
　　埃布尔联系厂家,买了一堆便宜的空白磁带。
　　然后，他让兰斯去写一首符合行星乐队风格的圣诞歌，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轻微改编<圣诞快乐>也行。接着,每个人要想出几句祝福的话，等想好后，乐队所有人就一起进录音室,把这些全都录到那批空白磁带中,再寄给所有的会员歌迷。
　　詹姆斯他们没意见。
　　但为了避免歌迷们不喜欢，他们又专门去咨询了[行星歌迷俱乐部]最初的几个组织者小姑娘们。
　　这群小姑娘们最近备受煎熬,总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尤其是好心办坏事,给喜欢的乐队惹了麻烦，一个个都打蔫得不行。
　　此时,被乐队成员拉过来一起参考给歌迷的礼物,一个个全都受宠若惊，纷纷表示,如果能获得这样的磁带实在太好了！
　　不过，她们也提了点儿有用的意见。
　　因为，歌迷们都很想了解乐队的成员们。
　　所以,她们建议：“能不能再加一个［回歌迷问］一类的栏目，挑一些不是记者想问，而是歌迷常会问到的问题，进行相应的回答。”
　　考虑到只有歌迷才会知道歌迷想了解什么，他们干脆就把这个［回歌迷问］交给了这几个心怀愧疚的小姑娘们去处理了。
　　给她们找点儿事做，也免得天天都用一副羞愧到不行的表情看着大家。
　　那几个姑娘惊喜不已，立刻振奋精神地跑去忙碌了。
　　这时候，盖里奇还在继续浪。
　　而且，由于圣诞礼物另想，詹姆斯不再继续天天催促，他更自在了。
　　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
　　除了詹姆斯他们外……
　　Mixer唱片公司也开始抓狂了。
　　纪录片这个项目是埃布尔没被开除之前创立的。
　　当时，埃布尔为拍纪录片的导演，也就是盖里奇，在公司财务部申请了两万五千英镑的制作费用。
　　所以，假如盖里奇不搞出个纪录片卖的话，整个公司就等于白白扔进去两万五千英镑，却没办法回本！多么坑爹！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计划要售卖出去的纪录片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叫什么事？！
　　Mixer唱片公司立刻派了一名代表跑过来催促，并且，愤怒地给盖里奇划下了一个最后期限，并警告他，如果到期还不能把纪录片弄出来，那就准备法庭见吧。
　　于是，当詹姆斯又一次跑去找盖里奇的时候，却发现他静静地坐在地上，正一脸不高兴地翻一本法律条文。
　　他困惑不解地问：“哥们，你干嘛呢？”
　　盖里奇忧郁而冷静地回答：“我看看自己因为违约被告上法庭的话，需要坐多长时间的牢。”
　　“卧槽，不至于吧？”詹姆斯整个人都傻逼了。
　　他把英国未来厉害的鬼才导演给自己搞来拍纪录片，是为了将来装逼用的，可不是为了把人给搞进监狱里的。
　　“Mixer唱片公司要告我了，那我肯定得坐牢了。”
　　“哎，你……你这是为什么啊？把纪录片弄出来不就行了吗？”
　　“我不，我不会把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放出去。”
　　盖里奇说这话时，整个人仿佛都闪着圣光。
　　他表情坚定，周身散发着名导演那种为艺术拒不妥协的清高气场。
　　詹姆斯本来因为对方不停拖延的愤愤之情一下子就全没了。
　　他咬着烟头思索了一会儿：“别啊，哥们。你先别急，我帮你去想想法子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让你去坐牢。”
　　盖里奇不由得惊讶地抬起头望向他，神色微微动容。
　　然后，詹姆斯就跑去找埃布尔了，求他帮忙找Mixer唱片公司牵线搭桥。让自己来出钱买下那部巡演纪录片的全部版权。
　　这样一来，无论盖里奇再怎么拖沓，也不会造成Mixer公司的损失，Mixer公司也省了花钱雇人打官司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