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下(55)
“加布。”
同公司的职员们看到他回来,一个个随口打招呼,对这个高个子的同事不是很热情,讨论着八月份能不能放假。
谁也不知道,“七个背叛者”之一的儒勒·凡尔纳就化身职员“加布”,隐居在岛上多年,等待着同伴们回来。
他通过自己的渠道收到消息,英国打算派出特殊异能力者破坏法国的节阅兵仪式,还有许多国际大盗得到匿名支持,要在那个时候偷盗法国的凡尔赛宫、卢浮宫。
儒勒·凡尔纳的心冰冷一片。
他出生于法国南特的费多岛,战争导致他家庭破碎,成为了孤儿,对于罪魁祸首之一的法国政府好感奉欠。
他本来不会理会法国的事情,欧洲对“七个背叛者”的追杀令就没有撤销过,他的同伴有的死了,有的下落不明,只有自己在原地守着大家最后的退路。在岛上传出有一位“守护神”之后,英法德各国就又把岛屿搜罗了一遍,导致他禁用了异能力,不想被查到自己是“七个背叛者”之一。
与普通人生活,不可避免被平凡的人生同化,儒勒·凡尔纳封闭的内心被软化了许多,依旧孤独至极。
在这些一个人守护岛屿的夜晚里,他接连梦到法国的故土,梦中食物的芬芳如此真实,人们的欢笑声如同泛黄的录影带,说不出的朴实和老旧,他开始怀念家乡的土地,家乡的美食,以及快要记不清的父母,亲情渗透了冰冷的内心。
“这就是我选择的人生……”
“我身为法国人,背叛法国,成为了一个隐姓埋名的人,倒是伏尔泰先生为了帮助我们遮掩身份,这些年蒙受冤枉。”
儒勒·凡尔纳眼底却保留着一丝澄澈。
他对伏尔泰感到歉意。
“七个背叛者”由七个不同国籍、不同人种的强大异能力者组成,做出过绑架欧洲领导人、强行和平的疯狂壮举,他十四岁觉醒异能力,加入组织,泄露的信息很少,外界只知道他在岛上的异能力,而不知道他的真实外表和名字。
回国?他没有家了。登岸?他离开之后,又能去哪里?
“最近,我的情绪不对劲,好像总是多愁善感,为了伏尔泰先生,我倒也不介意把消息卖给法国。”
儒勒·凡尔纳为自己的心绪不宁找原因。
与此同时。
在他的体内,异能力“神秘岛”吞噬了许多异能力后进化了,渐渐有了一丝意识,尚未构筑出完整的人格。它的眼前一片黑暗,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发出声音,无法看到色彩,无法拥有生命的意义和存在的感觉。
它的意识经常消失,又忽然凝聚,非常虚幻。
这些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某一天,它莫名其妙地连接上了另一个世界的“主人”——法国科幻作家儒勒·凡尔纳。
从此,它的人生被注入了五颜六色,第一眼被十九世纪末的法国吸引走了。它每天孜孜不倦、如痴汉般地注视着“主人”看书,“主人”写作,“主人”给朋友写信。
它一点一点看到他笔下的作品成型,那本书叫《神秘岛》,与自己产生强烈的共鸣。
忽然,异能力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懂。
——我是“神秘岛”。
——我是被创作出来的存在。
——我承载着自己的造物主对世界的探索和期待之情。
第451章 第四百五十一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神秘岛”贪婪地吸收着外界的知识,迅速成长起来,不愿意消失,它害怕再次凝聚出来的人格不是自己的了。
然后,“主人”在纸上怀念地写道:“这不是什么戏言,如同小仲马所言,大仲马先生就是我在文学上的父亲。”
它马上懂了!
【我是文学作品,我爸叫作大仲马!】
“主人”有一个叫“王秋”的东方人朋友,隔三差五就会收到对方的来信,两人会在信上讨论文学,交流航海和地理学知识,“主人”细心地折好信封,放到牛皮纸袋里保管好。
它极力探索身世,找到了“主人”收信的家庭地址。
“法国亚眠市隆格维尔大道44号。”
它又懂了!
【我的家乡在法国!】
儒勒·凡尔纳最爱的作家是英国人狄更斯的作品,每次儒勒·凡尔纳放下笔,休息期间就爱捧着对方的书籍。
在“主人”不创作的时候,“神秘岛”就感觉联系变得忽近忽远,害怕极了,想要对方继续写下去。可是一等到“王秋”的信件到来,它就发现联系又被加深了。
【王秋,究竟是谁?】
“神秘岛”没有见过东方人,匮乏的想象力让他脑补了一个跟“主人”一样身材矮小、宁静淡泊的男人。
它猜错了王秋的身高,但是在后来王秋对儒勒·凡尔纳的拜访里,猜中了后半句的形容词。
那人……
给予了它不可思议的礼物。
……
七月份,麻生秋也来到法国,要拜访的人有很多。
先是去了鲁昂,探望养病的居斯塔夫·福楼拜,对方握着他的手,挽留着他居住几天,麻生秋也委婉地拒绝了,并且挣脱了那双白白胖胖、长着暗疮的手,叮嘱对方不要有过多的性生活。
居斯塔夫·福楼拜解释:“我禁欲了,没有碰女人!”
麻生秋也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个人建议你不要禁得太狠,容易有戒断反应,夜晚戴上安全套,对双方都会负责。”
居斯塔夫·福楼拜伤心:“我以为我们成为了知心朋友,你这是把我推向别的女人吗?”
麻生秋也无动于衷,法国人的眼泪,别当真。
“福楼拜先生,我不反对你找男妓,法国街头很多,前提是你找干净点的,不要强迫别人做身体交易。”
“我只想要你——”
“我明白,我的脚,其实上面并不好看。”
“我不信!”
“我有一些脚伤,疤痕没有完全好,不信的话,我给你看脚踝部分,喏,看到了颜色很淡的缝合线吗?”
麻生秋也弯下腰,卷起裤脚,长袜下的皮肤没有完全愈合,保留了缝合线,证明自己没说谎。居斯塔夫·福楼拜一看,顿时心痛地要去抚摸,遭到了麻生秋也拍开手的反对。
“先生,急什么,发挥一点你的耐心,等你写完下一本,我的脚伤就差不多好了。”
“……上上本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
“很感谢你的创作出《竞选人》这部作品,我会为你找到最好的翻译家和插画师,在英法两国进行出版。”
麻生秋也露出标准的笑容,虚伪极了。
居斯塔夫·福楼拜的手指一抖,仿佛看到了一个文学界的资本家,利用天使般的外表压榨着可怜的劳动人民。
“不——你不能就露那么一丁点——”
虚胖的法国男人用手指比划出可怜兮兮的皮肤范围。
“我把脸给你看了,这在外面得多让人羡慕啊,每天想见我的人在公司外面排着队呢。”
麻生秋也打断了对方的抗议。
居斯塔夫·福楼拜看了看他的脸,不吭声了。
每次吃饭都能多吃几口。
拜别了福楼拜和经常跑回来串门的莫泊桑,麻生秋也转道去了亚眠市,得到了亚眠市人民的热烈欢迎。他不用遮掩容貌,把自己的交友范围公布于众:我就是喜欢跟作家当朋友!
儒勒·凡尔纳没有了第一次见面那么从容。
身材中等偏矮的儒勒·凡尔纳紧张极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怕唐突了对方:“这就是你的真容吗?我忽然明白法国文坛对你的评价了——没有人能对你的催稿感到不满。”
“您也知道我是来催稿的啊。”麻生秋也不免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