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下(101)
“小心,注意马车!”
麻生秋也说完话,对方就冲回了他的楼下,挥舞手臂:“王秋先生!”麻生秋也内疚,迅速补上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我今天工作比较忙,我们下次聊你的作品——”
青年不断点头:“好!随时都能找我!”
麻生秋也松口气,化解了自己的疏离拉开的距离感。
关上窗户。
他坐回位置上捂住心脏,“差点、我差点就放跑了这个人,果然不能大意,在欧洲最容易碰到尚未成名的人。”
人生处处有惊喜,自己竟然遇到了疑似年轻时候的梵高!
麻生秋也再次盯着梵高的手稿。
“他早年喜欢写作?”
他困惑一秒。
随即,他记起了萧伯纳这个奔向音乐道路的坑货,眉头拧紧,心痛到想要把小说手稿塞进对方的嘴巴里:“你不能像萧伯纳一样点错职业,这是耽误自己的才华啊!”
梵高生前穷困潦倒,画了上千幅画,只卖出去了一幅画?
这一幅画售价才400法郎?
这对于麻生秋也来说不是问题,大不了他全买了!把房间的墙壁贴满,床头再挂上一幅自己喜欢的星月夜!
世人有眼不识明珠,他作为穿越者,怎么能再让梵高先生痛苦终身,得不到伯乐欣赏,他应该让梵高在生前就大放光彩。
麻生秋也低语:“梵高的星月夜……”
他露出了魔鬼的笑容。
其实催更不止于小说,可以催一催画画。
没有人能忍得住这样的诱惑,梵高,就在对面上班呢~。
这么一想,麻生秋也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把保罗·魏尔伦入狱前后带来的负面情绪一消而空。自己远离了法国,就暂时不用去思考法国那边的事情了,他从来不是魏尔伦的爹妈。
他翻开《神秘岛》,对在接受法国教育的加布说道。
“加布,今天有努力写作业吗?我来辅导你吧……”
隔着一个世界。
传来的不是孩子兴高采烈的回答,而是有气无力的:“嘤。”
法国,玛蒂尔达顺利离婚后不久,看了报纸,离婚的喜悦被兰波在伦敦出现、跟王秋先生形影不离的新闻泼灭了大半。
玛蒂尔达银牙一咬:“王秋先生,你依旧帮了兰波。”
亏她以为是兰波自己逃去了英国!
根本不是!
魏尔伦滚进监狱,兰波却美滋滋的带全家人旅游!
玛蒂尔达对王秋又气又恼,无法释怀,钻起牛角尖。说什么看到兰波和魏尔伦进监狱会笑,分明是舍不得兰波吃苦!
玛蒂尔达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向厨房,“嘭嘭”剁起东西。
莫泰家在离婚前后没有变化,只是少了魏尔伦一个人。
女佣战战兢兢地问:“夫人……”
玛蒂尔达说道:“喊我小姐,我离婚了!”
女佣改口:“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对于受到父母宠爱的富家千金来说,玛蒂尔达很少下厨房做菜。
玛蒂尔达的眼神冷漠,说道:“魏尔伦在监狱里肯定不好过,伙食不行,我作为他曾经的妻子,自然要给他一点生活补助。”
女佣吃惊,玛蒂尔达小姐有这么宽容?
然后,女佣就看到了玛蒂尔达手里的“生活补助”是什么了。
——老鼠肉!
玛蒂尔达把老鼠肉剁碎,做成了一罐子肉酱。
女佣头皮发麻,除了灾荒年代,欧洲人不可能会去吃老鼠肉,而且传言黑死病是由于老鼠引起的。
第二天,玛蒂尔达把肉酱送给了在监狱里的保罗·魏尔伦。
对方喜极而泣,以为离婚的妻子回心转意。
然而都是在做梦。
玛蒂尔达对保罗·魏尔伦的恨意之浓,根本不是一罐肉酱能够停止,她错过了送兰波进去陪魏尔伦的机会,但是她不想放过逍遥自在的兰波,不想放过蹲监狱服刑的魏尔伦!
玛蒂尔达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写书,把自己的婚姻经历写出来,让世人知晓那对狗男男,让他们臭名远扬!
不假思索,她写下了自己的第一本自传小说。
——《魏尔伦夫人的婚姻》。
……
《魏尔伦夫人的婚姻》:在这段充满泪水和反抗的婚姻里,我看到我的丈夫走向他人,一个乡下来的男孩。没有礼貌,粗鲁肮脏,第一次吃饭就往别人的盘子里吐骨头。这个男孩有着一张好面孔,但是他的眼神让我觉得猥琐不堪,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玛蒂尔达·莫泰。
第480章 第四百八十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二月初,法国的风波被挡在了英吉利海峡。
兰波的全家在伦敦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年初,不受夏尔维勒寒冷的影响,每天食物和炭火充足,卧室和客厅暖烘烘的。
每逢冬季,阿蒂尔·兰波最想逃离严寒的老家,而这一次,他的家人都在身边,他无需逃走,当了一回母亲眼皮底下的乖儿子。无论兰波家熬了什么蔬菜汤或者肉汤,兰波妈妈都要求儿子停下笔,戴上保温瓶,出门送给王秋先生一碗。
温暖的浓汤,是兰波家对王秋的感恩之情。
麻生秋也不曾推辞,总会在兰波面前喝完,让对方好回家交差。
阿蒂尔·兰波如何看不出他的意思,别扭道:“你不用太给妈妈面子了,爱喝就喝,不爱喝就等我出门后倒掉。”
麻生秋也说道:“我品尝的是她对你的爱。”
阿蒂尔·兰波诧异:“爱?”
麻生秋也说道:“一个母亲害怕儿子做错事,走上歧途,只能将心意融入浓汤之中,请求我能多照顾你一点。”
阿蒂尔·兰波尴尬,眼神飘忽。
大雪封路,麻生秋也暂时无法回爱尔兰,任由兰波来自己这边玩,他注意到兰波的奇怪表现,轻声问道:“我以前给你的手套呢?”
阿蒂尔·兰波随口:“我一只手,用不上,送妹妹了。”
金发少年今天浑身不自然,右手尚未拆线,左手放下保温瓶后,一直藏在外套的口袋里,仿佛非常怕冷。
麻生秋也微微用力,把兰波的左手拉了出来,没有意外,对方手部的冻疮在冬天再次发作了。
麻生秋也见这只粗糙的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阿蒂尔·兰波害羞,松开手指,塞给了王秋先生:“礼物。”
麻生秋也收到的礼物是一件异常精致的象牙十字架,上面雕刻着受难的耶稣,雕工精湛,牙质柔腻,有着等同于黄金的价值。象牙属于昂贵的奢侈品之一,寻常富商家里拥有一件就能当传家宝。
阿蒂尔·兰波本来会把它卖掉,用来换钱当全家人的生活费,但是他听说王秋先生喜欢艺术品,最近要参加拍卖会,他就把象牙十字架留下,送给了懂得鉴赏的王秋先生。
“你偷的?”麻生秋也警惕,第一反应无比真实。
阿蒂尔·兰波的羞涩一僵,险些心态崩了:“它不是偷的!”
麻生秋也皱了皱眉,说道:“你跟我一样,不信神,不可能会买这种华而不实的礼物送给我。”阿蒂尔·兰波气哭地夺过象牙十字架,“你不喜欢,我买其他的礼物行吧!”
麻生秋也赶在兰波拔腿跑出办公室前,拦住了兰波,金发少年抓住门把手,跟麻生秋也抗争,“放开我!我去把它卖掉!”
门外路过的伯莎·金斯基有趣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对于她来说,兰波是一个伤残状态、惹人怜爱的法国美少年,王秋先生更是一个百年难遇的东方美人,不管是兰波撒娇,还是王秋先生拒绝养孩子都是一件极为养眼的事情。
在这里工作是学习和成长的地方,唯一令伯莎·金斯基苦恼的是审美观,“回到奥地利,我看男孩子们都觉得丑了。”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请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麻生秋也见兰波态度激烈,心中的怀疑降低,也许是别人送给兰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