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下(223)
破镜重圆的爱,构筑出他们的名字,世上再无麻生秋也和阿蒂尔·兰波,只有相守一生的王秋和兰堂。
在回家后,两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想要弥补裂痕,踩一踩当年导致闹翻的地雷阵。
王秋对兰堂说道:“我骗你,是我的错。”
兰堂愧疚:“我误会你把我当替身,后来是我的错。”
王秋又说道:“我单方面恨着魏尔伦,认为你会杀了他,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
兰堂的脚尖在地面磨了磨,又提起了那人。
王秋想要知道兰堂真实的念头,还原对方的感受,问道:“杀他的那一刻,你的心是不是在痛?”
兰堂几乎想逃避问题,硬生生止住了。
“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兰堂不允许自己一个人郁闷,冷静地说道,“知道我的真名是保罗·魏尔伦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后悔过?”
王秋和兰堂定定地看着对方片刻,奇异的杀气在两人之间出现,“彩画集”笼罩住他们的身体,冰凉凉的,是夏天最好的降温空调——零电费。
“好问题。”王秋率性打破死寂,做出凶险的坦白,“我来回答你,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后悔了。”
兰堂差点想要把王秋的脚吊起来,把头晃一晃。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个负心汉,追人玩算计,认人喜欢看名字!
亏得你被其他人当作深情不悔的好人!
“再后来,有那么万分之一秒,我想跟保罗·魏尔伦同归于尽,可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爱多,还是对保罗·魏尔伦的爱多,我害怕你会憎恨我,我放弃了。”
“我承受不起你一丝一毫的恨。”
“因为骗你的人是我,自称丈夫的人是我,我愿意承担起保护你的责任,哪怕是你选择离开,我也不能伤害你,我不会当一个让世人看不起的男人!”
“我没有让保罗·魏尔伦死去。”
“我要他活着,活到你看见我的尸体,你杀了他为止!你若爱我胜过他,就必须为我复仇!”
“你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换我来当受害者。”
“我要你为我的恨痛苦一辈子。”
“此乃我的遗愿。”
王秋的背后渗透汗水,说话掷地有声,这个时候他就没有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心理负担了,普通人永远敢于承认自己的脆弱内心。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以前他说出真相,可是会被阿蒂尔·兰波气得杀掉的。
两人感情深厚的好处——终于可以说实话了。
他莫名地骄傲,再次对峙超越者:“真心话换真心话,兰堂,轮到你了,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兰堂抽着冷气,好你的真心话,欺负我不敢动你吧。
王秋谨慎道:“说好的动口不动手。”
别打。
打不过,我军投降!
兰堂拿枕头捏成了扭曲的形状,没有砸到他的脸上。
谁跟你说好了,可恶的日……华国人!
难怪老师跟他说,华国人的特征就是不能看表面,民族文化让他们的性格内敛,不会轻易吐露内心,“我爱你”这个词在华国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王秋对他的爱,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开放了。
兰堂感到蛋疼,年龄回到十九岁后,他的性格也被身体激素和各方面原因年轻化了。
兰堂颓废下来,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杀他,我很难过,那是我一手养大的搭档,我怎么可能对他毫无感情。”
“真是谢谢你了——”
“你让我深刻地明白两任男友的本性。”
“他没良心!”
“你黑心肠!”
“社会这个大染缸怎么就把你们变成了这幅摸样!”
“做人善良一点不好吗!!!”
承受了两任男友内讧下场的兰堂发出了悲鸣。
堂堂执掌生杀的超越者,前异能谍报员,在麻生秋也和保罗·魏尔伦的壮举对比下就是一个烂好人。
天知道他不是什么大街上的烂好人啊!
是那两人太超出常理了!
对于兰堂正面承认的回答,王秋不可避免地黑着脸:“法国政府为什么会让你去养保罗·魏尔伦?还有一点,你休想甩锅到保罗·魏尔伦‘年龄’太小的身上,你把他当孩子看待,他怎么会是你前男友?”
兰堂噎住,双肩颤抖,脸在枕头里看不出具体表情。
“……他爬我的床。”
“兰堂,你就把持不住???”
“我……当时……也年轻……没经得住诱惑……”
“你禽兽啊!”
“秋,我实话告诉你……你不知道他当年有多好看,任何一个法国男人都把持不住啊。”
兰堂度过了最尴尬的坎,仿佛就有了底气。
王秋抓狂了。
你还为你的法国国情骄傲?你们劈腿率全世界知名!
王秋去抢夺兰堂挡住脸的枕头。
兰堂不肯,拉拉扯扯地说道:“我犯了错误,但是我改正了,你不能揪着我上一段感情不放!”
王秋大喊:“我明明听见,你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么好听!把他哄得都笑了!”
兰堂听他提起这件事,顿时内疚混杂着悲愤一起爆发。
“你不懂不懂!”
“说好听的话,是我安抚他的语言技巧!”
“我担心他跑去杀你啊!”
兰堂没有猜错,保罗·魏尔伦的确跑去杀麻生秋也,王秋木然地看着他:“听到你的电话后,我人没了。”
兰堂惨然:“我看见你的头,我的灵魂都吓死了!”
王秋说道:“谁更惨一点?”
兰堂说出题目:“请王秋先生换位思考一下,你能想象保罗·魏尔伦提着我的头来见你吗?”
王秋窒息,不甘示弱地说道:“你能想象我当着你的面对着保罗·魏尔伦打电话,向他温柔示好吗?”
这还不够天崩地裂吗?!
兰堂面无表情:“哦,我有想过你爱的人是他。”
王秋:“……”
兰堂说道:“平时看诗歌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在发现自己对应不上你说的诗人形象后,很难不怀疑他背着我跟你勾搭上了,假冒我的身份在日本出轨。”
王秋凄凉:“我是那样的人吗?”
兰堂用同款表情回报他,忧郁道:“难道我就是吗?”
这对误会重重、夹杂三角恋、四角恋的伴侣审视完了过去,可悲地发现两个人谁都没有出轨。
荒唐吗?
这就是不公开说真心话的现实。
最后,王秋把眼角红了的兰堂抱到怀里,互相取暖,在这个炙热的夏天,得知真相后的心情是凉飕飕的。
“秋,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以后也不会有!”
“不会有的……”
王秋经历不起那样的挫折,给魏尔伦戴绿帽子是恶趣味,轮到自己就是一场悲剧了,“我保证,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和名字了。”
两个人的爱情就是两个人,不欢迎金发人士参与!
“我是王秋,你是兰堂,我们清清白白。”
王秋想到了华国的梁祝故事,自己代表着克隆人,兰堂代表着“彩画集”,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来,“我们的相爱是——天造地设。”
燕京的阳光从窗外落下小小的光束,没有那么豪华的落地窗,他们在蜗居里相依相存,为历史慢慢翻页。
“秋,你还恨保罗·魏尔伦吗?”
“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大概是……去恨一个人形兵器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