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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上)(226)

作者:肉包不吃肉 时间:2018-07-31 21:41 标签:重生 虐恋情深 仙侠修真 年下

  好极了。
  可是怎么还不死心。
  无论怎样告诉自己不留恋,不眷恋,告诉自己,生命已无望,世间尽黑暗,还是会在风雨飘摇的巫山殿,在纠结与煎熬中,伸出颤抖的指爪,猛地勒住楚晚宁的脖颈,按在冰冷的金石砖上,按在凄清的院中青石台上,在枕席凌乱的被褥间,在雪地里,在温泉中,甚至在朝堂高座、庙宇祠堂、在最庄严最肃穆最当奉上尊敬的地方。
  玷污他。
  看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脖颈,脸颊,嘴唇,唤着他的名字。
  撕碎他。
  其实那些时候,楚晚宁也是想要黑暗,要熄灯的吧。
  一点光芒都不想要有。
  但是那时候楚晚宁不说,什么都不肯说,什么要求都不肯提。
  想来,软禁他足足八年,楚晚宁只在最初和最后,请求过他两件事。
  第一件,是踏入巫山殿时,请求他,放过薛蒙。
  第二件,是永离人世前,请求他,放过他自己。
  如果不是意冷心灰,又怎会如此……
  墨燃将火刀与火石放下了,许久没说话。
  久到楚晚宁微微放松了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身子,久到楚晚宁轻声问他:“怎么了?”
  墨燃说:“……没什么。”
  嗓音温雅,潮湿,咸涩。
  他走过去,抱住了黑暗里那个兀自站着的人,彼此的身上都还有些雨水潮湿,墨燃抱着他,然后说:“晚宁。”
  “……”
  有一瞬间他忽然很想把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他喉头哽咽,鱼刺般梗着,他说不出口。
  真的,真的说不出口。
  如今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太不容易,无论对他,还是对楚晚宁,都来得太难了。纵使千般有罪,万般有愧,也不能说,不愿说。
  不想醒。
  只想好好的,梦下去。
  直到黎明把咽喉扎穿。
  没有灯,没有火,黑暗中,墨燃拥着他亲吻,吻得很专注,渐渐缠绵。
  屋内很安静,雨声不能扰乱的安静,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嘴唇触碰,转换角度时细微的湿润声音。
  楚晚宁极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呼吸时一如往常,可是没有用,他在墨燃的亲吻抚摸之下,胸膛的起伏逐渐变得急促。他本就是个身材高挑匀称的男性,可是墨燃能轻而易举地笼着他,覆住他,山岳般雄浑高大,这个男人将他搂在炙热的怀里,初时轻啄浅吻,继而索求更深。
  他撬开了楚晚宁的唇齿,湿热粗糙的舌头探进去,磨蹭纠缠着,像是渴极了的人,在饮着甘露,又像烈火焚身的人想要引了水来熄火,可是楚晚宁的气息对他而言不是清凉的水,而是松油,浇在火里,烧的无边无止,烽火狼烟。
  越来越模糊……
  直到看不见……
  是错觉,是幻觉,像是假的,就是假的。
  是梦境的叠加,不散的魇。
  可是那种被逆天而为,侵入强占的感觉又是那么清晰。  是应该……这么做么?
  楚晚宁朦胧地,近乎是涣散地半阖着凤眸,低声道:“进来……”
  墨燃一惊!
  楚晚宁知道该怎么做?
  他怎会知道?
  这个连春宫图都没有看过的人,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他怎么会知道?
  “是……是应当……这样么?”
  他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喃喃的,这样问身上压着的男人。
  “你从哪里……从哪里得知的?”
  “……”
  楚晚宁当然不好意思说做梦梦到的,这样显得自己仿佛多放荡,多不知羞耻,他含混地说,“藏书阁不慎翻见过……”
  又急忙再补一句:“有人放错了书。”
  墨燃自然不疑他,心中微送,却也微动。
  他亲着楚晚宁的唇角,鼻尖,而后说:“太急了。”
  “……!”
  急。
  说谁急?!
  当即气血上涌,又恼又耻辱。可墨燃俯身拥着他,胸膛相贴。
  他摸着楚晚宁的鬓发,温柔道:“会疼的。”
  “……那就不要了。”楚晚宁为挽颜面,斩钉截铁道。
  墨燃轻轻笑了,低沉微哑的嗓音,很是醇厚动听。
  他说:“你不用管我,今晚……”他的声音渐渐轻下去。
  楚晚宁眨眨眼。
  今晚怎么样?
  但见墨燃结实强健的胳膊撑起,在他上方凝视着他,而后慢慢地坐起,下移。
  这倒是梦里不曾有的,他要做什么?
  “今晚,只想让你舒服。”
  最后是墨燃覆过身来,抚摸他的脸,男人的眼睛有些红,有些野兽的气息,但依然是沉炽地,柔和地凝视着他。
  “我爱你。”
  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是狼子野心,也是浪子回头,背负着愧疚与罪恶,却也不肯放弃,自私的,绝望的,热烈的,渴望的。
  爱你。


第189章 师尊,你真好
  屋子里很安静, 心跳与喘息的声音都十分鲜明, 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微腥,却是甜蜜的。
  躺在床上,墨燃换了个姿势,自后头把他拥在怀里,轻轻啄着他的眼帘,他的脖颈。
  他们身上都有汗, 身上的温度都烫的惊人,湿腻地贴合在一起, 磨蹭着, 纠缠着, 楚晚宁的头脑仍是晕眩的,甚至都不敢去回想方才他们都做了什么,一切都是如此荒谬。
  但心脏却是暖的,是火热的。
  温热的水在胸腔下头翻涌着, 想要破土而出。
  忽听得怀里的人轻声说了句:“那你呢?”
  墨燃愣了一下:“什么?”
  楚晚宁轻咳:“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 黑夜里翻了个身, 一双明亮的眸子慢慢望向墨燃的眼,纵使周遭昏沉,墨燃也觉得自己好像瞧见楚晚宁的脸红了。  “你还……”楚晚宁踌躇半晌,仍是说不出口, 最终只落下睫毛, 道,“我帮你。”
  墨燃蓦地明白过来, 只觉得又是心酸又是甜蜜,他拥着他说:“你怎么这么傻?没有关系,以后再说。”
  “……我不是傻。”楚晚宁生硬道,说他傻,他是不愿意的,“傻的人不是你吗?你这样……不难受吗?”
  “咳,我等你睡着了,去洗个澡就……”
  楚晚宁却执意道:“我帮你。”
  “不用!”墨燃忙止住他。
  “……”楚晚宁不再说话,似乎觉得自己在床上笨拙的模样很是逊色丢人,大概真的不会让墨燃舒爽,说什么之后去洗个澡,其实不过是给自己留些面子而已,言下之意大概是说用手都要比自己的技巧更好。
  他这样琢磨着,脸色一点点凉下去,最后道了句:“你不想要,就算了。”
  墨燃微怔,因为情·事余韵,楚晚宁的嗓音并不如平日那么无懈可击,并不如平日那样喜怒哀乐听不出,那里头不甘与不忿的意味太重了,重到清晰可辨。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
  他哪里是不想?他想极了,恨不能长夜永不尽,暴雨永不熄,恨不能一直和楚晚宁在这个客栈里醉生梦死,恨不能将怀中人里里外外都拆吃入腹,与他肉体融合,魂灵相交。
  他甚至仍想看到楚晚宁被他欺负到哽咽,想楚晚宁的身体里有他的气息有他的印记。
  可是会难受的。
  他前世和楚晚宁做过,他知道那次之后楚晚宁发了多久的高烧,那张面色苍白嘴唇皲裂的脸庞,到现在他都忘不掉。
  他只想一步一步慢慢来,自己忍得辛苦也没关系,他想要楚晚宁的第一次是舒服的,之后每一次,都能感到刺激与享受,能食髓知味,与他沉沦。
  可楚晚宁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墨燃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哑道:“我怎么不想要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
  “你也不看看我现在都什么样了。”男人沉炙的呼吸就在耳鬓边,声音都是湿润的,“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居然还会觉得我不想要你……傻瓜。”
  楚晚宁顿怒:“你再说一句傻瓜,信不信我卸了你脑袋!你——唔……”
  手却被墨燃捉住,带到某个地方,楚晚宁一惊之下再也说不出更多色厉内荏的语句来,只觉得头顶都在冒着热气。
  “都这样了,都是你惹的。”
  暗夜里,他又亲了亲他的眼帘,继而往下,衔住了他的嘴唇,痴迷而沉醉地吮吸着,舔舐着,磨蹭着。
  亲了一会儿,两人就都有些克制不住,屋里的爱欲愈发变得浓重,他们唇舌相吸,无法自制地交缠,紧紧贴合着摩擦,爱欲近乎是肉眼可辨的,意乱情迷里,墨燃听到楚晚宁低低说了句,有些不甘,又有些赧然,仍是倔强的音色:“我也想……让你舒服……”
  最后的尾音几乎都是颤抖的,羞耻淹没了他。
  “晚宁。”
  他听到墨燃在他身后唤他,那么温柔,那么缠绵,如此缱绻。
  欲望发泄之后的两个人,平复着呼吸,喘着,墨燃抚摸着他,亲吻着他,感激着他,把他圈在怀里,珍宝一般守护着。
  楚晚宁昏沉沉地,背脊沁着细汗,他靠着墨燃宽厚烫热的胸膛,恍惚地打了一会儿迷糊,终于慢慢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楚晚宁醒来,天光透过一丝窗缝滑入屋内,他听到雨点敲击在黛瓦上的声响,雨很大,没有停。
  他觉得头有些疼,昨夜那些一闪而过的碎片仿佛水槽子里翻滚的鱼鳞,闪着斑驳粘腻的光亮,浮浮沉沉。
  他想要去回忆,可以那些鳞片越沉越深,最后彻底吞没在了黑暗里。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自己昨夜和墨燃做的事情,整个身子蓦地一僵,脸庞迅速烧红。他想起身,可是墨燃结实的胳膊仍自身后拥着他,胸膛仍贴着他的背脊,均匀地起伏着。
  墨燃还没醒。
  他就这样等着,不知等了多久,时辰在这黑魆魆的卧房里并不是那么鲜明,但应当是很久的。
  久到手臂都有些发麻。
  久到湍急的心跳慢慢缓下来。
  久到不再那么尴尬。
  楚晚宁终于翻了个身,面对面地,去看墨燃熟睡着的脸。
  很英俊,世上罕有的俊朗相貌,无论是眉眼,鼻梁,嘴唇,都是最好的。
  只是眉心微微蹙着,似有浓重心思,化不开,沉甸甸。
  楚晚宁又对着这张脸,默不作声地瞧了很久。
  久到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第一次,主动吻了吻墨燃的脸庞。
  而后他轻轻挪开墨燃的手臂,坐到床沿,穿上亵裤,又去拿洁白的里衣。那衣衫上有令人遐想无限的折痕褶皱,楚晚宁试着去抚平,但是无济于事。
  他只得这样将就着穿上去,并暗自期望不会被死生之巅的人看出任何异样,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去整叠衣襟。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楚晚宁吓了一跳,虽然表现出来不过是手上动作略微的凝顿。
  墨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起了身,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耳坠。
  “师尊……”
  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辈子初次坦诚相见,楚晚宁也就算了,墨燃竟也生出些新婚燕尔般的羞涩与尴尬来,半晌才软糯地道了一声。
  “早……”
  “早什么,迟极了。”楚晚宁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穿着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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